第457章 深藏不露
「咱們店的白切雞做的這麼美味，不吃是他們的損失，簡直暴殄天物。」
聶綰綰看著剩菜，「你們去把幾個好的剩菜打包裝在食盒裡，我看那位老人家在門口守了很久了，不如將這些剩飯剩菜給她，她也能填飽肚子。」
「老闆還真是宅心仁厚啊。」底下的人恭維道。
「好了，別再說了，趕緊去吧。」這些人連忙將這些剩菜裝進食盒裡。
聶綰綰親自提著食盒，她得弄清楚這個老太婆這些天一直守在附近究竟做什麼。
總覺得這些事不是偶然，就算是乞丐也有換位置的時候吧，她為什麼一直蹲在這兒。
這兒既不遮風，又不擋雨，並不是什麼好地方。
於是，她走到了牆角之下看著老太婆，「老人家，這裡有些吃的，你拿去吃吧，也能填飽肚子。」
老太婆看了一眼，「小姑娘，你真是善良啊。」
隨後，露出一個笑容，老太婆缺了一顆牙，笑起來分外詭異。
聶綰綰看的渾身上下有些不舒服，「不客氣，反正也是一些客人沒有吃完的剩飯剩菜，老人家，你慢慢吃吧。」
聶綰綰還遞給了她一雙乾淨的筷子，老太婆大快朵頤，吃了起來，聶綰綰則轉身回到了客棧。
就在聶綰綰回去不久，那老太婆竟然親自到了客棧門口。
客棧的夥計拿了一把掃帚將她攔住了，「站住，哪來的乞丐這麼不懂規矩，你看看你的鞋子這麼臟，我們地才剛剛掃的，也不怕髒了我們客棧的地。」
老太婆非常大膽，眼看著再抬一腳就能邁進門坎，聶綰綰聽見了吵鬧的聲音。
她扭過來一看，是那老太婆。
「小姑娘，你做好人就做到底吧，我老婆子吃了這些東西口渴了，不如給我一杯水。」
聶綰綰望向劍拔弩張的夥計，「好了，將掃帚放下，給這老人家倒一杯水。」
「老闆，這根本就是來蹭吃蹭喝的。」夥計心裡想著，聶綰綰最近不是總說這老太婆一直守在附近嗎，肯定是蹭吃蹭喝的。
真不要臉，這麼一大半年紀了臉皮還這麼厚。
看他們老闆心軟，就一直賴上他們老闆。
「你們哪來那麼多怨言，趕緊去。」
夥計只倒了一碗水，聶綰綰親自將這碗水遞給老太婆。
老太婆接過，咕嚕咕嚕的喝起來，看起來真是口渴了。
聶綰綰忍不住又咳嗽了兩聲，老太婆放下碗，「小姑娘，多謝你，不過，你最近是不是生病了。」
聶綰綰點點頭，「是啊，老人家，最近確實總忍不住的咳嗽。」
「小姑娘，實話告訴你，老婆子我也略懂醫術，不如你來讓我看看，或許我能想辦法治好你。」
「就你？」夥計有些輕蔑地看著面前的乞丐，附近所有郎中都看過了，幾乎都說是咳疾，但按照治療咳疾的藥方開藥又沒有用，就這個老太婆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聶綰綰心裡想著，罷了，死馬當活馬醫，不試試怎麼知道。
她伸出一隻手，「老人家，你來給我把脈吧。」
聶綰綰的手白白凈凈的，可是老太婆的手上面全是灰塵，髒兮兮，夥計一看就嫌棄。
老太婆將手搭了上去，讓聶綰綰覺得意外的是，老太婆的把脈手法倒是挺專業，就像一個多年資深的老中醫，經驗老道。
「怎麼樣，老人家。」聶綰綰心裡想著，難不成這老太婆還是哪裡來的隱世高人。
「小姑娘，想必你們也是去看過大夫了。」
「看過，但開出來的藥方沒什麼用。」
「藥方呢，不妨給我看看。」
聶綰綰去櫃檯拿出了藥方，遞給老太婆。
老太婆又問聶綰綰借紙筆，「小姑娘，你這裡應該有紙筆墨吧。」
「有，去把紙筆墨拿來。」聶綰綰吩咐夥計。
夥計拿來了紙筆墨，老太婆在藥方上寫寫畫畫，又遞給了聶綰綰。
聶綰綰拿上一看，上面用筆劃掉了幾味藥材，又左手添了幾味。
她才看見老太婆的筆法蒼勁，竟然有幾分書法家的味道。
一個乞丐，不僅會寫字，竟然還寫的這麼有韻味。
「按照這藥方下去抓藥，堅持三天就能好。」
「你騙誰呢，你要真有這麼好的醫術，還能流落街頭？」一旁的夥計嗤之以鼻。
「信與不信，全在你們。」老太婆卻一副隨意的樣子，口中嘀咕著什麼，卻又聽不清楚。
她自顧自，默默的回到了牆角，閉目養神。
聶綰綰看著藥方，她是懂一些醫術的，總感覺這藥方很好，說不定真能治療咳嗽。
「好，我願意當這個試驗的小白鼠，去抓藥。」
聶綰綰按照老太婆開出了藥方抓了葯，這葯雖然還是泛著濃濃的中藥味，味道卻並不苦，反而還帶著一股子甜味，因為裡面加了陳皮和冰糖，味道相比前些日子苦的倒胃的葯汁好多了。
聶綰綰拿著勺子，很快就將它喝了下去，感覺渾身上下暖烘烘的。
這一晚上，竟然一覺睡到大天亮，沒有再被咳嗽折騰。
雖然第二天還是有些咳嗽，但喉嚨卻癢的沒那麼厲害了。
聶綰綰欣喜萬分，按照老太婆的藥方連續吃了三天，咳嗽完全好了。
看見聶綰綰神清氣爽的樣子，夥計們都很驚訝，難不成這老乞丐開的藥方真的有用。
聶綰綰看了一眼牆角的方向，老太婆竟然奇迹般的不見了。
但是，她帶來的拐杖和破碗，還堆在角落，看樣子只是臨時有事離開很快就會回來。
「你們趕緊按照藥方吃藥吧，你看連我都好了，說明藥方真的很有效。」
夥計也就按照藥方連續吃了三天，大多咳嗽都好了。
這三天，聶綰綰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注意牆角的位置，老太婆竟然都沒有回來過，只有那破碗和拐杖雷打不動的擺在那，也沒有人動它們。
聶綰綰心中疑惑，東西還在這兒，人去哪兒了。
她開始有意注意牆角的位置，只要有空就扭頭看一看。
終於，有一次，她看見了老太婆在牆角休息，那破碗里還裝著兩個黃色的窩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