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退熱
接著眼簾微微一動,掀開眼,視線有些失焦,片刻之後才慢慢地聚到了她臉上。
“項禮禮。”他喚著她的名字,聲音有些沙啞,“我喉嚨疼。”
表情可憐兮兮的,項禮禮看著他精神似乎好了些,身上的熱度了也退了一點。
看來是藥在發揮作用了,她輕聲道,“我煮點粥,你要不要起來吃一點?”
陸衍正搖頭,複而又勾起唇角,此時再說起來完全是自娛自樂著,“我還從來沒這麽狼狽過。”
到現在矜貴的陸少還在惦記著這事,“發神經一樣大半夜的飛到德國來找你,現在直接倒在床上了。”
他語氣有些無力,聽著像是自嘲般,項禮禮手腕還被他右手給握在手心中。
聽到這話,忍不住慢慢地反握住他的手,仔細地想著,忍不住笑了起來頭次坦誠地說出心底的想法,“陸衍正,其實我很感動。”
也不知道在病中的他有沒有聽進去,項禮禮自顧自地說著,她沒敢去看陸衍正的麵色,像是在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我也很高興,我從來沒敢想你會追到的德國來找我。”
“對不起,你這麽受累。”她彎著唇角,“但是我卻覺得很高興,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你居然出現在我麵前,就覺得很高興。”
有些話,她也隻敢在陸衍正神誌不清的這時候,小小聲地說出來。
燒得腦袋發蒙的陸衍正雖然不是很清醒,但項禮禮的話他卻是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中。
他又昏睡過去,在接下來的夢境中,卻全是關於這個女人的,有時候在回憶著過去。
那是他們剛結婚的那段時間,但好像又有些不同。
在夢裏他同項禮禮恩愛且甜蜜,結婚之後他們還去度蜜月了。
夢境亂七八糟的,總而言之全是美好而甜蜜的畫麵。
甜得陸衍正醒過來時還覺得十分荒唐,他怎麽會做這種夢?
宛如一個少女的夢境般,陸衍正覺得很可恥,結婚度蜜月恩恩愛愛的各種戲碼都夢過了。
居然沒半個有‘內容’的畫麵,一覺醒來感覺舒服不少,他昏昏沉沉的腦袋也舒服了許多。
陸衍正坐起身來,房間裏麵隻有他一個人,抬手按了按頭,現在真不該是想那些的時候。
陸衍正以為自己睡了許久,卻沒想到隻是下午到晚上十點的這段時間而已。
一天還沒過去,回想整個下午和晚上,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燒著的時候腦海中都是混沌的。
那時候神智偶爾會清明起來,旁邊的事情認知的清清楚楚的。
他知道項禮禮一直不停地守在他身邊照顧著他,好像還說了一些什麽話,大意他倒是有印象。
項禮禮說她很高興,高興什麽?
現在完全清醒過來的陸衍正倒是全不記得了。
陸衍正身上的熱度總算在晚上時退了下去,他這場燒來得快走得也快。
項禮禮在廚房熬粥的時候,陸衍正從廚房裏麵走了出來,他腳步還有些虛浮。
尋著聲音來到了廚房中,項禮禮低頭神色認真地攪拌著鍋裏的粥,沒有注意到他站在門邊的身影。
陸衍正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廚房燈光暖暖地照在頂上,陸衍正一直覺得看著這女人在廚房裏麵忙碌的這幕十分順眼。
每當看到她忙碌著他們的早飯,或者晚飯午飯之類的,陸衍正便覺得心間十分舒服。
但這一幕極少能見到,除了在湘壤的那一個月裏,回到榕園後他們二人仿佛又做回了原先的陸衍正和項禮禮。
雖然不再爭鋒相對,但隱隱的溫情中還是夾著一些隔閡。
陸衍正覺得這種時刻是他們最貼近彼此的一個時刻,溫情,不帶目的沒有其他原因。
她在對自己好,坦誠明了,jian單的方式。
就是認真地給兩人準備著晚飯。
陸衍正開口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十分沙啞,一晚上下來吃完飯之後他便不怎麽說話了。
他整個人疲乏得很,說話沙啞且帶著濃重的鼻音,從他症狀上麵項禮禮推測著,陸衍正這大概是感冒引起的發燒。
因為要照顧上陸衍正的身體,項禮禮在陸衍正的燒退下之後,特意地跑了一趟華人超市,買了大米回來熬粥。
今晚過後,明天沒有好轉些的話,項禮禮覺得他有必要還是得去醫院看一下。
吃完飯的陸衍正洗了個澡,整個人還是累得很,早早的便上床歇息了。
項禮禮這張單人床他睡著不是很舒服,倆人這一折騰下來時間也不早了。
陸衍正躺上床去時,不禁回想到自己燒得糊塗事,在夢裏夢到的那些甜蜜畫麵。
現在回想來心裏都是舒服的,於是便往旁邊讓了讓,拍拍身旁的位置對項禮禮道,“過來。”
她換好了衣服,順著他手拍的坐了下來,躺下。
陸衍正長臂一攬,他剛退燒的身體溫度還有些高,洗完了澡,兩人身上帶著同樣的沐浴乳香味。
兩人身體緊密地挨在一塊,項禮禮心跳快了幾拍,忍不住側過頭去看他的麵容。
陸衍正閉著眼麵向她這邊,長臂毫不客氣地霸攬在她腰間,他高挺的鼻梁下唇線緊抿著,看得出來身體還不怎麽舒服。
就像他自己說的,漂洋過海過來受罪了。
一張單人床兩個人睡著有些擠,但好在長度還是足夠的,陸衍正躺上來了腳堪堪及在床尾。
他調了調睡姿但依然側麵對著她,眉心緊蹙閉著眼道,“明天讓人送一張大點的床過來,這張真擠。”
項禮禮彎了彎唇角,能不擠嗎?
本來她一個人睡著剛好的,她忍不住道,“我隻打算呆一個禮拜左右就回去了,先忍忍吧?”
陸衍正眼簾忽地掀開來,一雙瀲灩的眸光定在了她臉上,“你還沒跟我交代清楚,來德國是為了什麽?”
很明顯的,他都已經追到德國來了,自己想隱瞞他什麽事也沒這麽jian單。
並且後天她還要飛往victor所在城市,陸衍正這兩天不走的話,到時候她要做什麽,不用她說陸衍正也會清楚的。
潛意識的,項禮禮不想因為自己隱瞞的這事,而使得陸衍正生氣。
沉吟了片刻後,項禮禮想了想,還是決定將事情從頭到尾同陸衍正說一遍。
但要從開始細說原因到現在顯然是不可能的,話題太過沉長,恐怕她還沒說完陸衍正都已經睡著了。
於是項禮禮便全撿了重要的說,將這段經曆和偶然間再次碰到了victor的事情全部說給他聽。
因著長話短說,項禮禮便略過了其中蔡婷婷和姚廷之間的這些關聯,大致地將了一遍後,她便聽到了陸衍正一聲鄙視的嗤聲。
“你倒是膽子大得很,什麽人的邀約都敢往上過來,難道就不怕那個什麽victor,圖謀不軌嗎?”
這女人還能再蠢點?什麽殺人狂殺人魔的?
關她什麽事了,還因著別人一個要求就這麽巴巴地大老遠跑過來德國。
陸衍正對於那個什麽要她幫忙的victor十分嗤之以鼻,警察是用來做什麽用的?
讓項禮禮過來能幫什麽忙?一她不是受害者,第二她也不是受害者家人,第三她同受害者也沒什麽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