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身份
項禮禮按捺著耐心,“你請說。”
陸衍正端起水杯抿了口,靜默不語地等著victor自己坦白。
他明明沒有半點目光落在victor身上,victor卻總感到有種無形的壓力籠罩在身邊。
Victor醞釀了一番才開口道,“我之前的職業跟警方那邊關係。”
想了下,他繼續道,“關於具體是什麽樣的職業,我不方便跟你透露,但是現在我已經辭職許久了,但是跟警方那邊還是有聯係的。”
“埃斯克這件事情,其實最開的時候警方已經盯緊他了,隻是在搜尋他的蹤跡時,讓我提前給找到了,那時候在電梯中……”
他想說那時候在電梯中,暈過去不過是裝的,末了又覺得坦誠這個也是沒意思,便撿了重要的事情說。
“在埃斯克被捕之後,我也休息了一段時間,這件事情便沒有再插手了,後來我確實出過一次意外,但那次意外是我救了柯家俊的父親,而不是他們救了我,對不起,這方麵跟你撒謊了,有些事情我確實不方便跟你講得太清楚。”victor道。
項禮禮掩飾不住麵上的驚訝,想來想去不知是哪裏出了差錯,怎麽好端端的一個翻譯就成了警方的……線人?
如果她沒理解錯的,應該是屬於線人這類的,不然還有什麽身份不能光明正大的講出來?
“後來呢?”
“後來他們又找到了我,所以我才重新接手了這件事。”
也是警方那邊能辦的人實在不多,不然警方也不會這麽迂回的到處找人幫忙,一方麵是沒人想辦這個案子,一方麵又是迫於壓力和後麵指使人的阻攔。
這指使人還不是最後的一條大魚,他充其量隻能算得上是一隻走狗。
詳細的,Vitoria隻怕越說越亂,最後隻好同她坦白道,“他們那邊給了我一份你們的資料,所以我才會奔走遊說你們過來德國幫忙。”
他當初到中國的時候,也沒有絕對的把握,項禮禮和這個姚廷他們願意到德國來幫忙。
“我已經辭職了。”victor暗示道,“我從暗處走到了明處這邊,自然不可能再用警方的身份去做事,現在我是明翻譯,因為要報柯家人的救命之恩,我信奉佛教相信因果,所以我才會在奔波著這件事情。”
他幾乎是背文本般地說了出來,項禮禮微微啟唇,不用再多說,此刻她也聽明白了。
愣愣地坐了會兒,眉心緊緊地蹙了起來,她現在頭腦中十分混亂,“所以這件事情……到底是要我怎麽幫你?”
Victor鬆了口氣,“我隻想拜托您再留一段時間,暫時是沒有什麽事了,但在我們事情辦妥之前,還會需要您過來一趟。”
未等項禮禮回答,陸衍正先道,“這一段時間是要多久?”
他們近乎是步步緊逼的,這回項禮禮倒是沒覺得不好意思了,她好像攪進了一件複雜的事情當中,就如陸衍正所說的,蹚了一趟渾水,能盡早脫身還是盡早的好。
Victor思考了下,給了他們一個期限時間,“七天左右。”
他們本就沒有一點的義務必須留下,這點Vitoria也清楚。
他堅定地道,“絕不會再耽誤你們太多時間。”
他們話題結束時,姚廷剛好趕了過來,他又是慢了一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項禮禮心想,不用她來解釋,victor應該也會跟他說清楚事情的原委和真相。
畢竟事情他們也知道了,就算victor不說,姚廷也會遲早從他們這邊知道的。
後麵的事情就是姚廷和victor他們的談話了,項禮禮腳上疼得難受,基本可以肯定,昨晚是摔碰到了骨頭。
陸衍正察覺到她臉色不太對勁,蹙眉問道,“身上還疼?”
項禮禮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腿,喃喃道,“我想我得去醫院拍一下片子。”
“很疼?”
項禮禮默默地咬著下唇點頭,“疼。”
陸衍正沉默了片刻,嘴角勾了起來,“總算肯說回實話了。”
聽起來他似乎還挺愉悅的?
兩人到了醫院,先拍了片子,等待的這段時間,醫生給她檢查了一下蹭磨得血肉模糊的膝蓋傷,並且換了藥,紗布拿下來的時候項禮禮看了眼,真是慘不忍睹。
傷口猙獰,黃黃的藥水和旁邊青紫的痕跡交織在一塊,看著好不淒慘。
陸衍正的麵色也是很不好,項禮禮今天穿的還是長裙,因著膝蓋上包裹著的紗布,這樣行動比較方便,還好麵前給她換藥上藥的是個女人,不然陸衍正的麵色會更加難看。
上完了藥之後,傷口重新包紮好了。
醫生道,“不用擔心,這樣的傷口一個禮拜之後便能好了,不過這段時間內可能會留下色素疤痕,或者是普通疤痕,讓它自己淡化就行,如果實在介意,這期間不要亂用什麽祛疤的產品,詳細的要谘詢醫生。”
項禮禮點點頭,她也是醫生,這方麵忌諱自然是知道。
護士送來了片子,麵前的這位女醫生將片子掛了上來,項禮禮仔細地看了下,便看出是哪裏異常了。
醫生說,她半月骨這邊有點裂傷,需要好好休養。
項禮禮吊在心頭的一口氣默默地鬆了下來,還好不是什麽特別嚴重的事情。
現在她人冷靜下來了,仔細地想了想,總算想得起來,自己昨晚到底在哪裏摔倒的。
第一次摔倒是在上階梯的時候,腳下一軟,膝蓋狠狠地朝著台階邊緣撞了下去,項禮禮直覺痛得一麻,慌亂的情緒占著上風,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有多疼。
那時也不知是哪來的毅力,愣是在撞上的下一瞬間重新爬起來,拚命地往前跑去。
關乎生死的時候,人的潛能真的是無限的,項禮禮總算是驗證了一次。
那時候沒跑兩邊,後麵轟鳴的聲音陡然逼近了,項禮禮甚至覺得自己能感受得到,摩托車在耳後發出的嘯嘯風聲。
那車子是衝著自己過來的,意識到這點時,項禮禮腳下踩空身體猛地一歪,連滾帶翻地摔滾下了台階。
而那輛摩托越過她頭頂,因為車速過快直接撞進了酒店中。
項禮禮從台階上麵摔下來之後,又立刻地站起身來,又沒兩步又摔了下去。
現在清楚地回想起來時,她不禁咋舌,也是,在酒店前麵的光滑大理石地麵上,怎麽可能摔成這樣血肉模糊,她是從上麵滾了下來,而後又摔了好幾番後,才成了現在的樣子。
輕微骨裂不是很嚴重,好好養著就行了。
開了一點藥,臨走前醫生還很好心地建議了他們,這段時間如果行動不便的話,可以拄根拐杖比較方便。
拐杖?項禮禮隻是想了想便果斷地在心裏拒絕了,那東西多不方便。
陸衍正似是看出了她心底在想什麽,隻是點了點頭,同醫生道了聲謝謝。
項禮禮之前從不知道原來他也會德語的,聽到陸衍正在說除了英文之外的話,嗓音微有些低沉,從舌尖揉出來的每個音符落入耳中,都變成了一種動聽的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