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這是?
鮮嫩得很,看起來也很好套話的樣子。
初次見麵,溫慎言便在心中給他定了個印象下來,雖然周這個姓氏讓溫慎言不怎麽喜歡,同時也在心裏悄悄地腦洞了一番。
難不成這人跟周可兒有什麽親戚關係?但這麽一想,過後他也自己推翻了這個想法。
陸衍正不會傻到讓周可兒的親戚冒充他弟弟出現在這裏,周可兒的弟弟大概也不會有這樣的閑空。
千裏迢迢的跑到德國這邊過來,看望項禮禮。
之前說,溫慎言對周應在心裏定下來的印象,是屬於看起來比較單純的一個人。
當他聽到了周應說,陸衍正是由於家裏的一些突發事情而不能過來時。
心中猜疑種子便又茁壯了生長了一分,看著他和鮑爾太太在說話,溫慎言在心中猜想著,說不定能從他這邊套問點什麽過來。
鮑爾太太同這個年輕人說了幾句之後,忽然拍了下手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我覺得你的聲音很熟悉?”
周應眨了眨眼,心中卻是快速飛轉著,他應該是沒見過這個德國老太太的。
但是……聲音?
這個說辭讓他腦子快速地運轉起來,片刻之後,周應忽地笑了出來指出道,“上次我給項禮禮打電話,是您接的電話,我們還在電話裏麵聊了很多是不是?”
鮑爾太太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那次!”
不等他們再多談些什麽,鮑爾太太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上麵人打電話下來告訴他們。
項禮禮的手術已經好了,手術十分成功一會兒現在正是縫線的最後階段,馬上就要出來了。
聽得此話,在場三人的心皆是掛在項禮禮身上,便不再說什麽了一起往樓上趕去。
周應看著項禮禮被從手術室推出來,麵色蒼白得似乎沒有半點血色,臉上還帶著氧氣罩,旁邊醫生讓他們讓讓,說人要進去特護病房觀察一晚上。
項禮禮麻藥未退,所以人還沒醒過來,隨著護士將病床推過去,周應和溫慎言他們皆不約而同地往邊上讓了讓身體。
周應下意識地抬眸看向對麵的溫慎言,入目的便是見他眉頭深所,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關懷和擔心,似乎還有些異樣的深沉。
他目光再一轉,看向了邊上的鮑爾太太,她也是隨著車子走著,不時地看看前麵,再看看項禮禮,一手扶在車床的邊上,麵上似是有些憂心忡忡。
溫慎言似乎察覺到了他注視的目光,有抬眼看過來的跡象,周應反應機敏,先一步地收回了目光,將視線放在了項禮禮身上。
人推到了加護病房,幾個護士動作極輕柔地將項禮禮移到了病床上麵,隨後準備各種工作。
周應問道,“我想拍個視頻給家人看一下她的情況,能不能呢?”
護士抬頭看了他眼,點頭道,“可以。”
周應取出了手機,看著忙忙碌碌著,給項禮禮紮輸液針頭的護士,他沒有立刻行動。
這一幕……要是表哥看到該心疼壞了吧。
想了好一會兒,直到護士都忙完了轉過身來,見他握著手機呆呆地站在這。
於是便好心地提醒道,“這邊沒有設陪床位,如果你晚上要留下來的話,得去跟醫院申請一間才行。”
他回過神來,微微一笑,答非所問的道,“我能就近一點看她嗎?”
護士說,“可以,但不要呆太久。”
溫慎言拎著一點東西進來的時候,周應正站在病床前細細地看著項禮禮,他腳步在病房門口一停,對方沒有發現他來了。
溫慎言靜站了片刻,想知道他想對項禮禮做什麽。
隻見片刻之後,周應取出了手機,攝像頭對準了項禮禮蒼白的臉。
溫慎言眉心微微一蹙,隻見周應一邊拿著手機對著病床上的項禮禮照著,一邊慢慢地移動腳步,同時嘴裏還念念有詞著。
“你看著啊,她已經手術完出來了,別看現在這個樣子很虛弱,我剛才問醫生護士了,他們都說手術很成功不用太擔心,等麻藥過去就醒來了……不估計會在下半夜的時候醒過來……”
溫慎言看到這,總算才明白過來,他這是在錄像,至於……是給誰看了,不言而明。
他腳步輕巧地走進來,周應聽到了腳步聲,微側頭用眼餘光瞄了眼他,但沒有關注,手上的手機攝像頭還是對準著病床上的項禮禮,口中念念有詞著。
“就是這樣咯,現在沒事了你可以放心了吧?等她醒了你倆再視頻去,看看啊,我都拍齊全了,就差掀開被子給你看了。”周應說話挺輕的,溫慎言回頭看了他眼,慢慢地將東西從袋子裏麵拿出來,放到了桌上。
身後‘叮’的一聲提示音,接著就沒聲音了,大概是視頻已經錄好了。
溫慎言將東西都放好之後,轉過身來,隻見周應正拿著手機,指尖飛快地動著,像是在拚字。
他將目光又落到了項禮禮身上,此刻項禮禮麻藥未退,深沉地陷入了睡眠之中。
一張小臉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剛才出去的時候他同鮑爾jian單短促地談了下,鮑爾有些疲乏,這個手術準備的還是不夠充分,所以在手術的過程中,他和科爾二人幾精神幾乎都是高度緊張的。
他們短促地聊了幾句過後,鮑爾表示,項禮禮雖然手術成功,很好地摘掉了體內的瘤。
但是心髒問題,要比他們想象的嚴重許多,甚至在手術過程中,還出現了幾次心跳次數明顯降低,各項指標和血壓均是降低了的危險問題。
幸好他們都是臨川經驗的老手,穩住了項禮禮的情況,這四個小時的手術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過來了。
這顆小多餘的小瘤子摘除了,但是經過了這次手術的事情,鮑爾想著,項禮禮的病情真不能再拖了。
最遲明年就得做手術,心髒不行的話,隻能走最後一步,換心手術。
這也是他們顧慮最大的地方,原因之一,是沒有合適的心髒,他們對此種情況的換心手術,還沒有把握,連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都不敢說有。
這也是項禮禮和他們都顧慮的地方,一直都是,既然手術無法保證一半以上的成功率。
那麽現在她的心髒也不是徹底的罷工了,總之還是能用了,就將就一些,不到末路不走最後一條道。
但是現在,鮑爾發現情況越來越不樂觀了,似乎靜觀其變已然走不通。
聽完了鮑爾說了在手術室裏的一點事,溫慎言一顆心漸漸地沉了下去。
他回過神來,這邊周應拚了一堆字剛發送出去,也沒去看邊上的溫慎言,拿著手機轉身便走了出去。好似好打電話。
溫慎言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感受,陸衍正到底是在忙什麽?好像找了個不靠譜的年輕人過來。
讓他來照顧項禮禮的嗎?溫慎言走了過來靜靜地看著昏睡中的她,目光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也就隻有在這樣的時刻。
她不知道,誰都看不到的時候,他才敢這樣放肆地對項禮禮流露自己的感情。
他俯下身去,抬手輕柔地幫她撥了撥額前的碎發,不巧,周應走出之後沒立刻打電話,想返回來再給項禮禮拍上幾張照片給某人解思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