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陷阱
「走了?」見江深回來,邵麗文趕緊從被子里鑽出了頭,張口詢問。
「走了,你好好睡吧,明天一塊去捉野雞。」江深沖她溫暖一笑,走出了門。
婦女特地給江深收拾了一間空房,地上只鋪了一張涼席,現在是夏天,躺上去很是舒服。
第二天一早,江深早早地起床把泡在黃酒里的大米撈了出來,拿在太陽下暴晒,等曬得幾乎聞不到黃酒味,兩人出發去大山裡。
「它一般都是在什麼地方出沒?」
野雞所處的雜草堆雜草旺盛,長得到江深大腿,邵麗文回憶了一下,指向小道左邊的方向。
「我記得每天晚上都是在那個方位聽到的打鳴聲,它的巢穴應該就在那附近,我們去找找。」
兩人在邵麗文指的方向認真找起來,然而他們找了好大一會,還是沒看見野雞巢穴。
「算了,直接弄陷阱吧,找不到無所謂,只要進了陷阱就行。」
江深在野雞兩次出現的方位中央把捕鳥網鋪在了地上,為了讓兩人觀察的更仔細,他們還費了一陣功夫把周圍的雜草給拔了。
捕鳥網平鋪在地,江深把大米分散的灑在網子的中央部位,等一切做完,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兩人各自藏在一頭,江深爬上了一個較為粗壯的樹上,等待著野雞的出現。
烈日當頭,細密的汗不時地往下滴著,要不是有江深和邵麗文一塊守著,邵麗文早就支撐不住,打算跑人了。
她口乾舌燥的看了江深一眼,掏出隨身攜帶的水杯喝了一口,心裡對江深一陣佩服。
「這傢伙,大半天的都不喝一口水,他都不渴的嗎?」
兩人在陽光的熱浪里一直待到了太陽西沉,等的人都要歇菜了,終於在周圍的空氣一陣涼爽后,開闊的平地里出現了野雞的身影。
它邁動著矯捷的步伐一步一回頭,謹慎的打量四周看是否會有危險,等確認沒有危險后,它直接快速的奔跑起來,羽毛和雞冠被風吹的向後擺動,然後快樂的飛了起來,直接落在食物的面前,頭顱一低,一顆大米被它吞下了肚子。
為了不引起野雞的注意,江深手掌撐樹,快速的從樹上滑下,貓著腰緩慢前行。同時他給邵麗文搖了搖頭,暗示她不用行動。
野雞的頭快速的左右點動,隨著一顆顆大米下肚,周邊的大米很快被吃完,它把視線放在了別處,爪子抬起就要前行,可隨著爪子抬起的,還有腳下的捕鳥網。
它使勁的搖了搖爪子,另一隻爪子跟上,但隨著它的走動,兩隻爪子被纏的更緊了,它一個踉蹌,一頭栽倒在地。隨後那火紅的大雞冠也被網子纏住,「咯咯」叫著掙紮起來。
江深快速的跑了過去,一把把野雞提了起來。
「咯咯咯!」
「咯咯!」
它使勁的撲動著翅膀,可隨著它的掙扎,整個身子有一半都被網子纏住了。
「剪刀!」
江深向邵麗文快速的吩咐著,她趕緊跑向不遠處的電車拿出剪刀,等把所有的網子都弄掉,江深直接把野雞用麻繩綁住了它的雙腳。
「先把它送到一個不礙事的地方,你不說你舅家在附近嗎,先在他家放著。」
「行。」
兩人騎電車把野雞送到了邵麗文的舅家,在邵麗文把雞掂進去的時候江深看撲騰的野雞可憐,再三叮囑:「記住,這雞可是幫了你兩回,可不能把它吃了,就說是要新養的寵物,千萬別讓你舅把雞給殺了。」
「我知道!」邵麗文扯嗓子喊了一句,走了進去。
「舅媽,我逮了一隻野雞先放你這,這是我要養的,你可別殺了啊!」
邵麗文的舅媽正坐在大堂里刺著繡花,她直接大嗓子喊了一句,把屋裡兩個玩耍的孩子都給引了出來。
「哇!真的是野雞!好漂亮啊!」一對雙胞胎睜著可愛的大眼睛圍在了野雞的身邊,她那年輕的舅媽也走了出來,滿臉喜色。
「喲!還真是野雞!你這是在哪抓的?」邵麗文的舅媽年輕漂亮,頭髮是自然卷,紮成了一個丸子頭,端莊里透著可愛。
「在山裡抓的,舅媽你可千萬別吃啊,我有事先走了,野雞先在您這養幾天,我過幾天來取。」邵麗文笑吟吟的叮囑一句,又和雙胞胎說了幾句話,微笑著和幾人說再見。
舅媽也笑著沖她擺了擺手:「行,在我這先養著,這倆孩子也喜歡,就當是多了個玩伴,你路上小心。」
「行嘞,舅媽再見!」
做好一切的兩人回到了邵麗文家,等待著新娘的再次到臨。
深夜,在一陣陣喇叭聲和鑼鼓聲中,新娘準時到來,邵麗文膽怯的躲在了江深的身後,偷偷地看了新娘幾眼。
新娘很是守信,她淡淡的瞥了邵麗文一眼,接著獨自坐回轎子里,整個婚隊又開始了吹吹打打,花轎被抬起,江深則帶著邵麗文跟在身後。
婚隊的速度很快,江深把油門開到最大,才堪堪能跟上。
婚隊在夜風中起舞著,一個個搖曳的身影歡快的前進著,隨著前行的道路越來越荒涼,二十多分鐘后他們再次到達了邵麗文每次昏迷后睜開眼的地方。
喜樂還是那個喜樂,但樂音中似是夾雜了沉重和壓抑,鬼怪們的腳步都變得緩慢沉重起來。隨著他們的前行,江深能感覺得到前方的空氣也變得很是壓抑。
「這應該就是他們當初遇害的地方。」
鬼怪們對於曾經死亡的地方會有特殊的反應,那曾經死亡的陰影也會在他們心裡形成一個難以跨越的鴻溝,讓他們再次面對這個地方的時候會感受到恐懼,會覺得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們前行。
新娘之所以要附在邵麗文身上就是因為人的生氣可以讓她的力量增強,可以幫助她跨過這個鴻溝。
整個婚隊的氣氛都變得沉重起來,他們一步未停,堅定地踏在地面上。
「嗡!」
似有一圈水紋蕩漾開來,一股強壓陡然出現,狠狠地壓在了鬼魂們的身上。
新娘眉宇間一凌,身上陰氣全開,直接頂住了強壓的攻擊。
「一般死亡的地方是不會進行這麼明顯的攻擊的,一定是他們還在心裡暗示著自己這個地方不可通過,無形的念力就轉變成了攻擊。其實破解也簡單,只要把一切放下,不要再自我催眠,就能安然的通過了,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似是不可能了。」
所有的鬼魂皆面色嚴肅,釋放著自己的陰氣和強壓抵抗著,看他們這麼認真的樣子,想放下那就是痴心妄想。
「算了,你們慢慢對抗吧。」
江深樂的清閑,把車停在了一遍邊,悠然的看起來。
不過邵麗文作為一個普通人自然感受不到強壓的存在,看著大家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和江深看熱鬧的表情,怕引起鬼魂們的不快,她沒敢隨意的開口詢問,一臉茫然地看著。
強壓很是厲害,就算是整個婚隊的鬼都上了,也只能維持不敗的境地,新娘的臉一陣緊繃,只見她整個身體猛地一震,身上的陰氣更盛,直接把四周的強壓都給頂了出去。
在江深觀看的時候,突然間四周一陣白霧升騰,待再次看清眼前的景象,一旁的邵麗文早就消失不見。
「是幻象。」
依舊是在這條小道上,婚隊一路吹吹打打,他們正開心的前往目的地,前方的草叢裡突然躥出了十幾個身形彪悍的大漢。
一個滿臉橫肉,鬍子邋遢的男人站在路的正中央,手裡大刀一揮,大喊了一聲:「打劫!識趣的把東西都交出來,否則老子不介意大開殺戒。」
十幾人站做一排,目光兇狠的看著婚隊,喜樂聲停止,婚隊的人馬一陣慌亂,害怕的圍作一團,新娘也害怕的坐在花轎上,偷偷看了一眼后趕緊縮回了紅布後面。
「別害怕,大家跟我抄傢伙,保護小姐!」
一個較為年長的男人抄起了一把大砍刀,隨後婚隊的後方一個個健壯的家丁從隱晦的地方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他們應該也知道這附近有山匪,早就做好了準備。
「奶奶的還敢反抗,給我上!死活不論!」
彪形大漢怒吼一聲,十幾人健步沖了出去,一窩人混作一團,轎夫趕緊抬著花轎就往後撤,婚隊其他不會武力的人緊跟其後。
眼看著花轎跑遠,彪形大漢大吼一聲,全身發力,大刀猛的揮下,一下子把對手的武器打飛,緊接著整個大刀把家丁劈成了兩半。
「給我追!」
他大吼一聲第一個追了上去,其餘的兄弟也發力,很快家丁們落入下風,一個個慘遭毒運。
婚隊的人一個也沒跑掉,這些山匪毫不留情,直接斬草除根,可憐的新娘一臉絕望痛苦的倒在了血泊里。
後面的嫁妝全都被搶走了,這也是江深並沒有看見嫁妝的原因。
隨著眼前一陣恍惚,江深又回到了現在的戰場。
只見新娘緊繃著身體,全身上下發力,陰氣滾滾而出,最後在她的努力下,一點點的把強壓消磨。
四周的空氣一陣輕鬆,涼爽的夜風扑打在面上,整個婚隊的鬼影們氣勢比剛才弱了下來,站立的懶懶散散的,皆歇息起來,新娘更慘,整個身體都萎靡了,半死不活的。
修整了有數十分鐘的樣子,婚隊再次出發,隨著他們的出發,山的兩邊漸漸的出現了一道道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