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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發情期

  喻瑤不明白,怎麼能有人做到這麼純,純得讓人心軟融化,想笑想捏他,同時又能這麼一本正經的欲,他只不過吻了吻頭髮,簡單說兩句很天真的話,都讓她覺得置身在蒸箱里。

  熱,燥,口渴,想流汗,甚至不知所措。

  她養的這個崽,真的越來越無辜又危險。

  喻瑤直覺應該馬上跟諾諾保持開安全的距離,離他遠點,潛意識裡卻捨不得,一時間她只能站著,偽裝得很平靜,心裡波瀾起伏。

  這到底什麼千年的狗勾精,「一口氣吹兩盒」直接被他說出「一口氣用兩盒」的效果!她腦補能力從今早開始就突風猛進,不願意設想的少兒不宜畫面一幀一幀往眼前跳。

  諾諾沒聽到她回應,以為是自己說的不清楚,他稍微抬起身,把兩個盒子舉到她面前,認真補充:「吹兩盒,夠嗎,不夠的話,別的房間還有,我去找。」

  他不是開玩笑的,眼裡滿滿的赤誠和全心全意,抿著唇去拆包裝,想哄她開心。

  喻瑤一點都不懷疑,她要是點頭,諾諾能把全酒店的套都要來,給她堆一房間的橡膠氣球,那種場景想想就窒息了。

  「……不用!」喻瑤趕忙按住他,艱難說,「我不喜歡這種氣球,你也不許再碰了!」

  她把計生用品奪回來,塞回小籃子,連著裡面更不堪入目的某些用品一起放進電視櫃深處,她彎著腰處理完,直起身的時候,頭昏的癥狀比之前更嚴重。

  喻瑤輕微地晃了一下,諾諾立即追上來,著急說:「瑤瑤,你很燙,剛才抱你就發現了。」

  ……倒也不用把他做過的曖昧動作特意講出來!

  喻瑤捂了捂額頭,確實溫度不大正常,多半是喝酒的後遺症,加上從山上下來吹風受涼,情緒又起伏太大,有些感冒了。

  她看看時間,離晚上的夜戲還有一個小時,於是說:「我可能沒休息好,趁現在睡一會兒,你回自己房間去,還有這道門——」

  兩個房間能連通的門目前沒上鎖,喻瑤惴惴不安的,老覺得要發生點什麼事,還是封上最保險。

  但她沒等說完,諾諾就惶急地抓住她手,低聲求她:「別鎖,我聽話,你不讓我進,我就不進來,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那邊。」

  美貌狗勾眸光哀切,軟著嗓子低聲下氣地這麼說,喻瑤拒絕的話全卡在喉嚨里,狠不下心。

  明明之前拍戲那麼久他都是自己住的,怎麼今天就可憐兮兮了,根本是在故意撒嬌博同情,可喻瑤就算知道也難以抗拒。

  接吻這事兒,本來就是她理虧,她不忍心做得更過。

  喻瑤拉開門,把諾諾推過去,自己倒在床上,被子蒙住頭,隔了幾分鐘,她仍然沒有睡意,也聽不到一門之隔的諾諾有什麼動靜,才心神不寧地慢慢探出半張臉,暗中朝那扇門看過去。

  一看就怔住。

  她不小心沒把門關嚴,剩了條手掌寬的空隙,諾諾此刻就抱膝坐在門的另一邊,透過這條縫,專註地凝視她,他那邊開了盞暖調的燈,昏黃光線從他身後漫過來,把他勾勒得溫柔又孤伶。

  見她露出頭,諾諾朝她笑,雙手合起來貼在一側臉頰上,作出讓她睡覺的手勢。

  不讓過來,他就守在門後面,不許親近,他就隔著這麼遠望她。

  喻瑤不知怎麼眼眶一熱,掩飾地翻過身,即使不往那邊瞧,她也能感覺到諾諾的目光如影隨形,炙熱地黏在她身上。

  晚上七點,喻瑤準時起床去片場報道,《陰婚》的大部分戲份她已經完成,只剩下幾場特定場景,估計再有幾天就能殺青了。

  新酒店離片場有一小段距離,剛出去的時候沒什麼異常,但等靠近拍攝地,喻瑤就敏感意識到不對勁了,除了劇組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還多出至少幾十個人聚在四周,手裡不是單反就是手機,躍躍欲試地要拍誰。

  喻瑤皺眉,電話鈴聲恰巧響起,她接起來的一刻,那些人也被聲音吸引,朝她轉過頭。

  導演在聽筒里低喊:「喻瑤,你先別過來,一堆人在等著拍你,咱人手太少了,攆不走!」

  如果說喻瑤之前的話題負面居多,媒體代拍都懶得跟她,這次就完全不同,引爆熱度的豪門大小姐身份,外加複雜的情感糾葛,還有新出爐的預告片過於超出預期,太多人等著看喻瑤的新消息了。

  喻瑤淡妝的眼睛眯了眯,迎上前面那些喪屍潮一樣的人影,輕嘆說:「不好意思,來不及了。」

  她話音落下,一道挺拔身影就完整擋在她面前。

  北方天氣嚴寒,諾諾穿著一件她親手給買的長大衣,戴著她挑的毛線帽,後面墜著一顆雪白的毛球球,此刻他屏障一樣護住她,寒凜不可侵犯,但那顆球球卻顫悠悠地在他腦後搖蕩著,乖到吐血。

  諾諾的聲音隔著口罩傳來:「別怕,狗勾擋著。」

  喻瑤吸了口冰涼的空氣,人群就直奔這邊涌過來,半點也不客氣,七嘴八舌的問題和快門聲席捲淹沒,還有些女生顯然被諾諾吸引去了注意力,想借著人多推搡直接對他上手,更有甚的,試圖去摘他的口罩。

  傳言里的痴傻小奶狗,應該是個隨便揉捏的大美人,再說人這麼亂,到底誰摸的根本分不清。

  喻瑤神色一冷,立刻要把諾諾往後拽,她手剛伸過去,前面就驟然喊叫起來,沖在最前面的人狼狽向後栽倒,撞開一大片。

  諾諾單臂抬高,橫在喻瑤身前,墨色眼睫半垂,睨著這些煩擾的人臉,語氣銳而冰:「別靠近她。」

  喻瑤收回手,在袖口裡攥住,呼出的氣火熱。

  誰說人手不夠的,她有諾諾在,一個頂千萬。

  她也一次一次看懂,諾諾對外人是什麼樣的高冷疏離,不可褻瀆,眼神都不會多給一分,更別說想近他的身。

  這樣的人,只在她身邊痴纏貪戀,濕濛濛紅著眼,哀求她給一個親密的吻。

  喻瑤呼吸節奏在失控,她定了定神,繞到諾諾前面,掃視了一遍四周的鏡頭和視線,平靜說:「我沒什麼可拍的,也麻煩你們別干擾劇組,還有,我的助理脾氣並不好,不要想著欺負到他的頭上。」

  鋪天蓋地的問題喻瑤都聽見了,包括網上那些刷屏的話題她也粗略看過,其他的她都無所謂,唯獨跟諾諾相關的,她不願意繼續發酵。

  白玉CP好聽么?叫誰白痴,她看他們全家都是白痴。

  喻瑤在寒風裡抬了抬下巴,清晰冷靜地開口:「想問的,想去網上曝光的,我滿足你們。」

  「《陰婚》是按原著拍的,我從一開始就沒把它當成一部爛片。」

  「我也不會退圈,不管大家怎麼罵,我還是會繼續演戲,誰叫我學表演出身,就喜歡做這個工作。」

  「程懷森確實是我外公,陸彥時是我一起長大的朋友,我都承認,但從昨天晚上那場鬧劇開始,我跟他們就沒有關係了,因為什麼豪門大小姐關注我的,麻煩儘早取關。」

  「旁邊這位是我助理,沒有你們想的曖昧關係。」喻瑤前面都說得利落乾脆,到了最後一句,她乾澀地停頓,不太敢去看諾諾的反應。

  只有風聲,到處都寂靜。

  喻瑤壓住心口那股悶漲,揚眉說:「該回答的都回答完了,隨便你們怎麼發酵,我也不是害怕輿論的女明星,我只是一個打工過日子的女演員,今天到此為止,再有誰跟去片場,我馬上報警。」

  劇組的人馬也衝過來維護喻瑤,人潮被擠散,喻瑤攏著大衣往前走,聽到諾諾安靜地跟在她身後。

  到了片場,回頭看過去,還是有人不死心地圍在不遠處,喻瑤話剛說出口,更不能讓諾諾跟她太親近了,她不想網上那些人議論諾諾,一口一個痴傻或是男寵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人前跟他少接觸。

  喻瑤換衣服的時候對諾諾說:「你找個暖和的地方休息吧,那麼多人盯著,你不適合和我走太近,他們會拍。」

  諾諾低著頭,黑髮很軟,在眉眼處遮出陰影。

  喻瑤默認他答應了,轉身出去拍攝。

  導演正在外頭犯愁,今晚幾場重頭戲里有一場群戲,其中一個比較重要的角色是個厲鬼,妝最厚,扮相最麻煩,劇組裡這些人都不愛演,畢竟窮,化妝品太廉價,搞不好就過敏。

  一個小時后,喻瑤拍完幾場單人,就輪到了這幕群戲。

  她體溫還在升高,逐漸視物模糊,堅持熬著,沒注意到魚貫而出的那些演員,厲鬼走在最後,已經上好了妝。

  導演喊了音效卡,喻瑤秒入戲,身體卻開始撐不住了,直到最後幾個鏡頭,厲鬼要猙獰地撲向她,掐住她咽喉,為了逼真,她跟導演商量好會用力真掐,也做好了受罪的準備。

  但片場的陰詭光線下,鬼影重重的氣氛里,那道慘烈身影撞過來的一瞬,喻瑤驚呆。

  無論扮成什麼樣子,他的眼神都不會改變,穿透夜晚凜冽的寒氣和風,毫無保留地裝滿她。

  喻瑤本能地按照劇本後退,厲鬼追過來,慘白的手陰狠扣住她咽喉,指尖卻在輕柔摩挲,兩個人相貼的剎那,喻瑤聽到他說:「瑤瑤,做助理不能接近你,那我就做鬼。」

  做沒人願意扮的厲鬼,做狗,做寵物,做什麼都行。

  只要不被丟下,只要能時刻跟在她的身邊。

  喻瑤眼角一濕,難以自控地抓住他手腕,導演在旁邊大喊:「這個表情好!可以了,不用重拍,今晚收工。」

  她燒得昏沉,腳一軟就往後倒,猙獰可怖的厲鬼一把攬住她,往懷裡無底線地收,一個多小時不讓他親近,他像餓極瀕死的小狗,拚命需求著她的氣息。

  全劇組看似忙碌,都在暗地裡打量,互相之間無聲尖叫。

  這什麼衝破天際的CP感,一對厲鬼都配得別人插不進去腳。

  諾諾摸上喻瑤的額頭,急切說:「發燒了,我們去醫院。」

  喻瑤不同意:「今晚這邊太亂,去醫院又要有人看到亂猜,再說就是普通感冒,行李箱里有退燒藥,吃了睡一晚就沒事了。」

  她太固執,諾諾再急也捨不得強迫她,想背著她回酒店,同樣被拒絕。

  喻瑤不想被人看出異狀,臉色如常地卸妝跟大家告別,等回到房間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后,進門她就扶著牆,被諾諾直接攔腰抱起,扯被子裹緊,喂她吃藥。

  「好了……」喻瑤視野朦朧,「你快去睡,關上門,別管我。」

  她聲音漸漸含糊,陷在枕頭裡昏昏沉沉地閉上眼,從內到外燙得起火,迷濛中也渴望找到一絲涼意。

  喻瑤恍惚想,昨天她冷,想要燙的,才招惹了諾諾,今天她急需的是涼,總該不會再沾到他了。

  到此為止,絕對不能前進。

  不要再碰他。

  房間中央相連的門敞開著,諾諾顧不上「關門」,「不許過來」的命令,半跪在喻瑤床邊,一遍遍給她換冷水浸過的毛巾。

  不夠,不管用。

  喻瑤燒得臉色通紅,呼吸灼人,不適地頻繁翻身也無法緩解,半昏半夢,聲如小貓地喃喃著「想吃冰」。

  諾諾疾奔出去,大衣也忘了穿,夜裡迎著深寒去買冰沙,回來後用小勺子往喻瑤唇邊喂,但喻瑤昏睡著,根本吃不下,只能潛意識舔舔唇邊的涼,不滿足地輕哼出聲。

  她難受不安,手到處亂抓,無意間碰到了諾諾剛被風浸過的寒涼身體,彷彿找到救命稻草,手腳並用地攀上去,頭往他懷中埋,發出得救的柔軟輕嘆。

  靜夜無聲,只有牆角亮著一點暖色光源,諾諾一動不動地靠在床邊,手迫切落下,摟住喻瑤。

  他手涼,移動到哪,她就配合地緊貼上去。

  諾諾胸口被心臟撞得酸麻疼痛,他端起那盒草莓冰沙,舀了一勺,放入自己口中,繼而垂下頭,輕輕吻上喻瑤乾澀的唇。

  喻瑤接觸到冰涼甜味,不由自主回應他,卻還是汲取不夠,直到她追隨著誘惑,跟他在冰沙中輾轉糾纏,搶奪他那裡取之不盡的涼意和灼燙。

  一盒冰沙見底,被子和衣服都已經不復原樣,諾諾手指的骨節握出青白色,透明的汗潤濕額發,沿著臉頰滑到鎖骨。

  他起身,跌撞著走向自己房間,從箱子里找出一個袋子,匆忙扯開,提起裡面的束縛頸圈,金屬鏈子垂下來,叮噹作響。

  諾諾攥著它,一秒鐘也不願浪費,躺回到喻瑤身邊,把僅剩的一點冰沙含住,迫切抬起她溫熱的臉,壓迫過去,呼吸劇烈顫抖。

  退燒藥見效很快,喻瑤後半夜就退了大半,意識緩緩回籠,她全身酸痛地想翻過身,就被一雙沾著薄汗的手臂牢牢扣住。

  喻瑤驚醒,心猛的一沉。

  總不能是……歷史重現吧?!

  她脈搏混亂時,忽然覺得手中多了什麼金屬一樣的東西,觸感奇異,她倉皇挑開眼帘,看到自己正握著一條泛著銀光的金屬鏈條,而鏈條的另一端……

  諾諾再一次側躺在她床上,如描似畫的五官蘊著泛濫的春潮,他唇濕著,狹長眼尾儘是難耐的桃色霧氣,喘得急促。

  而他冷白的修長脖頸上,明晃晃系著一條禁錮用的皮質項圈,項圈上的鏈子被她不經意扯動,他人也跟著跌到她跟前,抬起了靡艷的眼睛。

  「瑤瑤……」諾諾無措張開唇,「我的發情期到了。」

  他扯住她袖口,脆弱地沙啞問:「你要……摸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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