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黃書朗的提議
「你有辦法？」李誠跟苦塵都看向了老黃皮子。
「沒錯。」老黃皮子臉上露出很人性化的笑容，眯著眼睛說道：「不是有人懷疑，『靈雞』是使用活雞煉製而成的嗎？那不如，咱們就直接公開消息，坐實他們的猜測好了！」
這番話，讓頭腦比較木訥的苦塵一臉的疑惑。
靈雞那種寶貴的東西，明明應該攥在手中，打死也不承認是通過活雞煉製的，那樣才能利益最大化，這主動公開算什麼？
當然，苦塵也不知道靈雞到底是不是通過活雞煉製的。
只是覺得，不管是不是，都不能承認。
不然以後就更難收活雞了。
但李誠聞言，卻是眼睛一亮，說道：「你的意思是，咱們直接承認靈雞是用活雞煉製，把別人的目光都從活雞轉移到煉製之法上，從而緩解收購活雞的壓力？」
老黃皮子知曉靈雞的出處。
它是李誠用「妖骨舍利」收服的寵物，能夠代替李誠殺雞，同樣可以得到經驗值跟靈雞肉，因此，李誠對它沒有絲毫隱瞞。
事實上，現在李誠已經不再親手殺雞了，都是老黃皮子在替他殺。
躺著升級，賊爽。
至於自己，則可以騰出時間，專心提升法術的熟練度。
「沒錯。」老黃皮子說：「現在別人之所以囤積活雞，無外乎奇貨可居，認為雞本身擁有著巨大的利潤潛力。但是，如果我們公開煉製之事，讓他們明白『三水靈雞』最重要的並不是雞本身，而是煉製之法，那他們囤積活雞就沒什麼意義了。」
說罷頓了一下，又道：「當然，這樣一來，『李老劍神』就處在風口浪尖了。」
作為寵物，對於那個「劍神」的身份，它自然是清楚的。
因此也將壞處說了出來。
「那沒什麼關係，李劍神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們就是想找，也找不到。」李誠笑道。
這時，老黃皮子又說起了詳細的計劃：「之前，您不是給了小老兒一本《蜈蚣的產後護理》嗎？我們不妨大張旗鼓的飼養毒蜈蚣，然後拿來喂活雞，以此暗中將『煉製方法』流傳出去！」
對此，李誠點頭：「中。」
於是很快，三水縣天師堂大肆招攬人手養殖毒蜈蚣的事情，被傳開了：李誠親自帶隊，前往蜈蚣嶺抓捕了大量的活蜈蚣，又帶回去用「黑水異氣」培育，弄出了一種可以大量繁殖，經驗值甚至都快趕上活雞的「飼料」。
然後，將蜈蚣餵給活雞，雞一吃，就會「毛掉乾淨，內臟全部腐蝕」。
最終留下一塊「雞肉」，被老黃皮子收進乾坤袋。
這其中過程，很多人都能看得到，不由得猜測紛紛。
「難道說，一直以來我們的方向都搞錯了，活雞本身並沒有任何特異，真正奇異的是用來餵養活雞的『蜈蚣』？」作為府堂三大供奉之首的煉丹大師「玄玉子」打量著面前的蜈蚣說。
他是最早發現「三水靈雞」藥效的人。
作為煉丹大師，玄玉子對藥材有著其他人無法想象的敏銳嗅覺，因此在見到「富含靈性的雞肉」后，很快憑著這東西，發明出了「鳳凰丹」。
那是一種能夠迅速恢復傷勢的奇葯。
也許一顆兩顆，對高境界修行者效果不大，但因為可以重複使用，十顆八顆，乃至千兒八百顆一起吃，對大神通者來說也是救命的寶貝。
因為這，玄玉子飛黃騰達了。
從原本的「三大供奉之一」，變為了現在的「三大供奉之首」，甚至國師府那邊都拋來了橄欖枝。
一旦遷都，他將直接進入國師府，成為整個瑞國的供奉。
地位比北幽府天師堂的堂主「青松道人」都要高。
前途一片光明。
但是，有一個問題始終困擾著他：靈雞的產量實在太低了，低到他能夠煉製的丹藥連北幽府自己都不夠用，更不要說輸送到整個瑞國了。
因此，他反覆研究，想要破解「靈雞」的奧妙。
甚至連讓「雞肉」死而復生的那種荒唐想法都冒了出來。
卻沒有用。
他在「靈雞肉」身上找不到任何「雞」的特徵，甚至都懷疑那到底是不是雞肉，懷疑是有一位技藝超乎自己想象的人，在用法力「煉製」雞肉，而非自然誕生。
進而猜測，是不是「雞」身上蘊含著某些特殊血脈，得用特殊方法才能引動。
跟他有一樣想法的人很多。
也因此，在「北幽雞貴」事件之後，又出現了一個「瑞國雞少」事件，活雞全被各大勢力給囤積控制了起來，想要在破解「靈雞」秘密之後大賺一筆。
以至於李誠想買，都不太容易買到。
「也許，活著的靈雞根本沒有辦法激發出藥性，得先用這種蜈蚣將其毒死，然後發酵轉化，才能得到所謂的『三水靈雞』？這也是始終無人見過活靈雞的真相？」玄玉子不由得想。
然後左看右看，始終無法得知「毒蜈蚣」跟「靈雞」有什麼關係。
甚至，連天師堂內研究「黑水異氣」的卷宗都調看了一遍。
最終實在沒有頭緒，他做出了一個非常冒險的決定：拒絕國師府的邀請，並且辭去北幽府堂供奉的職務，獨自一人前往了三水縣！
人生，每一個決定，都是對未來命運的一次拋錨。
正確的點，可以一路直上。
而一旦選擇錯誤，很有可能就此萬劫不復。
作為煉丹大師，上境後期的強者，他即便在府堂都地位尊貴，將來一旦進入國師府更是風光無限，但卻拋棄這兩者，轉投了三水縣天師堂。
雖然還是同一個組織，但依舊是一場巨大的冒險。
他只是最早發現了「靈雞」，吃了一波「鳳凰丹」的紅利，但「鳳凰丹」卻不是他獨有。一旦去了三水縣又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以後別說進國師府了，回府堂都是個問題。
要知道，他現在的地位，是靠著當初組建府堂的功勞得來的。
人走茶涼。
一旦放棄了，就沒了。
但是，如果在這個時候「雪中送炭」加入三水縣分堂，以他玄玉子的能力，有極大的機會成為核心高層，從而跟隨分堂一同崛起。
到那時候，無需加入國師府，他也可以成為瑞國舉足輕重的煉丹大師。
「當年我只是一個初境後期的普通丹師，若非最早響應天師堂的號召，不會有今天。現在既然有了新的機遇，豈有不抓住之理？」
想到這裡，原本還有些猶豫的玄玉子，徹底堅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