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當然知道
「怎麼在門口等著？」
林止水提著一袋水果，開門走進屋內，發現自家小蛇就站在門口，正要笑話她饞時，卻是發現她的眼圈明顯紅了，還換了一身衣服。
他不由得微微一怔。
就出去這麼半小時而已，這丫頭怎麼還哭了？
換衣服又是什麼鬼？
他正想問清楚時，卻見佘惜露忽然前走兩步，伸出雙手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腰，額頭頂著他的胸口，像是許久未見一樣，默默地靠在他的懷裡。
怎麼了？
林止水有些錯愕，不過也只能輕輕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道：「別怕，我在呢。」
這種時候，還是先別詢問原因了，安慰一下再說。
「我……我害怕……」佘惜露癟著嘴巴，眼圈又紅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剛才明明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但現在一看到林止水，想到自己差點見不到他了，就后怕到想哭。
就像是劫後餘生的時候，忽然再次見到最重要的人一樣，讓她的心理防線瞬間就崩潰了。
「放心，我一直都在呢。」林止水輕聲安慰道。
佘惜露正想說話，卻是聽到腦海中響起了幽嬋那夾雜著嘶嘶蛇鳴的冰冷聲音：
「他應該只是凡人，你不能和他說實話，『它』與天心一體，潛藏於無數凡俗的意識深處，一旦被他知道我們的事情，就等於『它』也知道了，有可能被『它』找到我們。」
幽嬋的話就像是一桶冰水一般，潑在佘惜露的頭上，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儘管她不知道這些事情，但她的書里卻是寫過這個設定的。
那就是外魔造成的天地大劫，天道本身就是世界的大意識，但在大劫之時被外魔大意識侵蝕了一部分，外魔大意識以凡俗生命為眼，降下諸多外魔災難，斷絕凡間修行之路。
修行者一旦被凡人發現，那幾乎是必死無疑！
即便她只是當做大結局，寫了一些模糊的設定，但如果小說是前世記憶促成的話，那應該不會有假。
如今幽嬋蘇醒，與她一體雙魂，也不算是凡俗生命，萬一被林止水知道了，那恐怕……
佘惜露不由得心中一顫。
她深吸一口氣，猶豫了一下，慢慢抬起頭，閉上眼睛在林止水的嘴唇上親了一下，然後飛快地低下頭，心跳加速地趴在他懷裡，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沒事，只是……只是想……想問問……桃子……對，桃……桃子哪來的？」
「你又開始結巴了……」幽嬋無奈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佘惜露有點委屈，她一看到林止水就軟化了下來，再加上說謊，瞬間又有點不會說話了。
「桃子？」
林止水微微一怔，低頭看著佘惜露，不過她整張臉都埋在自己懷裡，不敢抬頭的樣子，也不知道什麼表情。
不過，她明顯哭過，一回來又忽然提到桃子……而他出門之前也沒說什麼，只是飯桌上聊到了店裡新來了一個晏水水……
嗯？
原來如此……林止水忽然明白了。
小蛇是一個心思細膩而敏感的女孩子，又喜歡把苦楚都藏在心裡，恐怕當時飯桌上她就已經很吃醋了，只是強顏歡笑而已，他當時也沒太注意。
而他出門之後，小蛇去包里拿桃子的時候，估計是在包里發現了什麼——
他記得自己包里還裝著晏水水前天送的一包紙巾，那個粉色款式和香水味也就只有小女生會用，當時他也沒想太多就收下了，估計是這包紙巾被小蛇發現了吧。
以小蛇的聯想腦補能力，再發現桃子也只有一顆，說不定也會懷疑那顆桃子，是晏水水送他的愛心桃子？
這一系列原因加在一起，所以……她就哭了？
而且她還結巴成這樣，顯然是在說謊，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上是問桃子，實際上是想問清楚他有沒有出軌。
嗯，八成就是這樣了，不然解釋不通她有什麼好哭的。
他對於自家小蛇還是很了解的，再加上無與倫比的推理能力，推理出真實情況還不是輕鬆簡單？
『哎，怪我太不細心。』
林止水暗嘆一聲，便開口道：「傻孩子，別多想，這小蟠桃是我自己買的，不過因為比較少見，當時就剩下三顆，我吃了一顆，送了一個要死的老大爺一顆，最後一顆專門留給你的。」
小蟠桃雖然不是他買的，但總不能說是程七月送的吧？
已經有晏水水這麼一個大長腿美少女了，再來一個高冷的中性風高中美少女，那小蛇怕是又要哭了。
「你……你買的？」小蛇愣了一下，不由得抬頭看向他。
這可是天界才能生長的小蟠桃啊，凡俗根本不可能成活，也沒有足夠的仙氣，上哪買？
莫非是有仙家高人特意賣給林止水的？
她腦海中的幽嬋立刻說道：「問他哪買的。」
「當然。」林止水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說道：「我知道你這個人什麼情況，又怎麼會疏漏你？」
佘惜露哦了一聲，微紅著臉低下頭，說道：「你在哪買的啊……」
林止水流暢自然地微笑道：「是我店裡的一個老客人，就是以前和你說過的老程，其實也算不上是買，只是我送了他一副字畫，他就回贈了我幾個桃子而已，唉，我可是虧大了呢，不過桃子味道確實不錯，對不對？」
他心中則是暗想：幸好沒和她說過老程去世了，正好用來擋箭牌，這下可算是『死無對證』了。
「老程？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豪門家族『程家』的程老爺子嗎？」佘惜露問道。
「對，就是他。」林止水笑吟吟地點了點頭。
「老程？」
佘惜露腦海中的幽嬋輕聲重複了一遍，說道：「既然是世俗的豪門家族，應該很好查，有機會就查查這個老程。」
既然有了目標，順藤摸瓜，說不定就能知道那送她蟠桃的幕後之人，到底是哪位仙家高人。
「對不起。」
林止水緩緩低下頭，用額頭頂著佘惜露的頭頂，嗅了嗅她的發香，輕聲道：「是我沒提前和你說清楚，你剛才一定很難受吧……」
解釋清楚了，就該醞釀一下感情了。
佘惜露被他這麼親昵的說話方式，鬧了個大紅臉。
而腦海中的幽嬋卻是微微一怔，說道：「等等，他這話什麼意思？他怎麼知道你剛才頭痛？提前說清楚？他知道你吃了蟠桃之後，我的元神就會復甦嗎？」
「你知道？」佘惜露愕然問道。
只是不確定林止水到底是不是凡人，她也不敢直說。
「我當然知道了，你是我最喜歡的小蛇啊。」
林止水趁機展開情話綿綿攻勢，柔聲道：「即便你藏得很深，但我也早就看穿你的本質所在了……我知道真正的你，之前一直在沉睡，也知道，她一直處於自我封閉的狀態，只有你上網的時候，才會展露些許，只有你成長起來之後，才會釋放真實的你……我也很想讓你快點成長啊，我的小蛇。」
說完這些從韓素心那裡剽竊過來的話之後，他便低下頭，也不給小蛇反應時間，就吻住了她的嘴唇。
此時還不趁機讓關係深入一步，更待何時？
小蛇懵懵懂懂地閉上眼睛，也顧不上他說的這些話，就小臉通紅地沉浸在這傢伙的溫柔中了。
而她腦海中的幽嬋卻是愣住了：「他這話的意思……豈不是在說，他知道我的存在嗎？想讓你成長？所以他給了你蟠桃嗎？這……」
這個林止水的這番話，意思雖然有些隱晦，但分明就是在說，他發現了她的存在！
「怎麼可能……他明明是個凡人，到底怎麼回事？」
幽嬋越發無法理解，卻發現佘惜露已經完全沉溺了，不由得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也是我的身體啊，你能不能注意一點？不準伸舌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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