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故人
張子良帶著趙清逸一口氣遁出兩百里之遙,此刻他們二人站在一處山崖之上,臉上均都是驚魂未定。
「趙兄,難道你對這紅霧毫無所知?」
趙清逸搖了搖頭:「從未聽過,而且這地方也不是第一次走了。」
「這次貨物人手均損失殆盡,真是晦氣,」趙清逸嘆了口氣才又說道:「不過,幸好有張兄相助,我才得以活命。」
趙清逸略作沉吟,拿出一個儲物袋遞給張子良:「雖然出現意外,不過承諾給張兄的報酬,還是不能少的。」
他接過袋子略微用神識掃了一下,發現裡面的靈石竟然比當初答應的還多出不少:沒想到這趙清逸竟然這麼識趣,原本還覺得這次白忙活了,看來這小子倒是值得深交。
「張兄,不知你接下來要去往何處?」
「青雷城,我還有一件事需要去做。」
「既如此,那我們就此分別,我還需趕緊將這裡的發生的事情告知家父。」
張子良看著天邊化作一個黑點的趙清逸,轉身對著身後的山體打出一道雷電,簡單辟出一個洞府後,便進入其中,立即盤膝入定。
「先前無意之中將體內一粒紫色晶體引爆,為我提供了龐大的法力,而且這股法力如今還在體內中四處游串,必須儘快將其引導至丹田才可,」
「而且,少了一粒紫色晶體,會不會對今後功法的修鍊帶來什麼影響。」
另外一邊,
日夜兼程的趙清逸花了整整六天時間,才回到東日城。
此刻在城主府內,趙清逸正在向他父親趙承允說著那詭異紅霧的情形,
趙承允輕輕捋了捋鬍鬚,思索半天才說道:「你所遭遇的紅霧,為父也不曾聽聞過,暫且等待吧,北靈洲有不少古老傳承的勢力,想必會對此感興趣的。」
「那孩兒,這就把這個消息向外傳出。」
「嗯,發生這等事情,根本無法隱瞞,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由我們主動告知各方。」
「只是想不到,那墨山客竟然如此不堪一用,若非是與我同行之人,孩兒恐怕早已死透。」直到現在趙清逸都還有些唏噓,臉上滿是后怕的神色。
「夫妻本是同林鳥,何況是一個幫傭,倒是那名與你同行之人,為父頗感興趣,他與你靈力都同時受制,竟還能帶你一同離開。」
對於墨山客的事情,趙承允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倒是對張子良的事情比較在意。
趙清逸聽得詢問,倒也將張子良的情形仔仔細細的描述了一番。
「聽你描述,我倒是想起了一種名為『亟雷體』的體質。」
「亟雷體?」趙清逸眨了眨眼:「孩兒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世間還有這種體質。」
「這種體質,幾乎極難誕生在這個世上,可卻是一種能超過高階雷靈根的體質,與普通雷靈根不同的是,這種人初一開始便可使用紫色亟雷,」趙承允忽然話風一轉,詢問道:「他如今人在何處?」
「當是去了青雷城。」
趙承允陷入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他眼神中卻有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
濯蓮立身在療傷的廢墟之外,在她身漂浮著一面以水靈力凝聚而成的鏡子。她看著鏡中的倒影,顯得有些出神。
「如若大道不成,再怎麼美麗的容顏最終也會化作紅粉枯骨。」
片刻過後,濯蓮的面容開始出現變化,從姿色絕代的佳人,變成了一名容貌平平的婦人。
「這天缺中記載的易形術,也不知能有幾分作用。」
她看了看鏡中的景象,滿意的點了點頭。略微辨認了下方向,濯蓮便朝著青羽軒的方向飛遁而去。
青羽軒是南嶺邊域眾多小勢力組成的交易點,這些勢力本身雖小,但匯聚在一起,倒也不容小覷。
消息情報、法寶丹藥、奴隸鼎爐,應有盡有,是整個南嶺邊域唯一一處的交易點,更何況青羽軒本身還有著一層商會的身份,因此倒也沒有誰對他們佔據一片較好的綠洲說什麼。
「雖然上次在青羽軒因為容貌惹來了不少麻煩,但想要打聽妖狼谷的情形,也就只好再去一次了。」
青羽軒倒也不遠,不過兩個時辰的功夫,濯蓮便到了地方,她向外面看守的修士繳納了二十塊低階靈石,很輕易的進去了。
「聽說了嗎,前些日子青羽軒從外面運來了好幾樣不錯的物品,明天就要在名仕樓舉行拍賣。」
「哎,我可沒有靈石去參加拍賣,不過去看看也好,權當開開眼界。」
聽到邊上兩人交談,濯蓮決定到明天的拍賣會看看,拍賣什麼物品她不在意,主要是想了解這南嶺都有些什麼人。
她在一家客棧內休息了一晚,便早早來到名仕樓旁的一座酒樓靠窗位置坐下。
「一壺普通靈茶。」
濯蓮簡單要了一壺靈茶后,便直直盯著名仕樓入口處。
直到正午時分,一名打扮妖艷,著裝暴露的女子出現在她眼中,這女子赫然是齊恬欣!
「是她!」濯蓮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只是她為何做這般打扮,那男子又是誰!」
在齊恬欣身邊,有一名虎背熊腰,宛如獵戶打扮的男子正一手摟著她,行走間還時不時的對她上下其手。
看見這一幕,濯蓮拿著茶杯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握,將茶杯捏得粉碎。
她稍微感應下發現那男子也不過才築基期修為,而齊恬欣竟然才只得鍊氣三四層而已。
「想不到齊恬欣也能修鍊,只是境界也未免太低了些。」濯蓮平復了下心情,給店老闆賠了一塊低階靈石后徑直朝著名仕樓走去。
拍賣會在接近晌午時分如期進行,丹藥、符籙、法器,低階與高階法寶,甚至還有一名妖族狐女作為壓軸物品出現,引得一干煉有採補之法的修士爭破頭顱。
除了一名長相猥瑣,被稱為六欲真君的人將狐女拍走,引起濯蓮的注意外,整個拍賣會她都冷眼旁觀。
大部分時間她都在盯著齊恬欣看:「不知曉這些年齊恬欣是怎麼活下來的,當初那麼驕傲的一個女子,又都經歷了些什麼,才會變成如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