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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暗流

  禁地之中,濯蓮幽幽醒來。

  「這裡是···」她看著周遭的藹藹玄冰,努力辨認了半晌才得出結論:「後山禁地!」

  「擅入禁地可是重罪,需趕緊恢復法力、如若有難,也好有所還手之力,只是此處全是冰屬性靈力···往更深處一探,」濯蓮掃了眼略有不同的地方,而後快步走去:「前輩、你怎麼樣了?」

  「···前輩?」

  過了半晌,大衍劍內才傳出回應:「這些年的恢復算是沒了,今後妳自己多加小心,老夫是幫不上任何忙了。」

  「多謝前輩。」

  「謝、倒也不必太多,若非是妳當初將此物煉做本命法寶、又一直勤於溫養,老夫也不會這麼快就醒來···只是、我在此劍之內,妳平日里溫養法寶的法力也會有成倍。」

  濯蓮聞言不由得一愣:「難怪當初法力驟減,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前輩且安心調養便是。」

  禁地深處,山崖之間。

  「咦,此地竟然有一處洞窟,也不知曉通往何處,」濯蓮感應了一番洞窟中的靈力,心中不由大喜:「雖然其中靈氣駁雜,但水靈力倒也充足。」

  洞窟雖然曲折,卻只有一條通道,在通道盡頭是一個相當寬闊的空間。而在空間中心處,有著一個十分巨大的冰山。

  她細細打量一番,頓覺驚愕:「這冰山中,似乎有一個人!」

  「感應不到這人的生機,怕是已死去多時了。」

  濯蓮走到一旁緩緩坐下,而後運轉法訣,陷入了沉靜之中。在將太初運轉數個周天之後,她猛然驚醒:隱隱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

  她掃視了一圈,而後將目光鎖定到了那冰山內的人影上,濯蓮凝視片刻,隨後語出驚人:「你沒死!」

  等了片刻見對方不做回答,濯蓮便自顧自的說道:「我不知你是何人,亦不知曉你為何被困於我天極宗禁地,你我無有任何瓜葛,所以還是相安無事得好。」

  驀然片刻,冰山內傳出一聲幾不可聞的低笑。

  就在此時,一個男子聲音從後方傳來:「你和他之間,怎麼會毫無瓜葛。」

  濯蓮驟然轉身,卻見百里文濱正一臉玩味的看著自己。

  「拜見掌門!」濯蓮神色一凜,端然行了一禮。

  百里文濱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玄月一脈的沒落和他有著莫大幹系啊。」

  「掌門是說他和我玄月有關?」

  「他便是玄月前任首座,葉修銘!」

  濯蓮聞言,搖了搖頭:「從未聽宗門其他人提起過這個名字。」

  「葉修銘、第六任掌門愛徒,十大弟子第一,不到二百歲便已結嬰,未來的掌門接班人,可真是羨煞旁人啊。」

  「那他···」

  「他與魔道女修暗結珠胎也就罷了,更是勾結敵對宗派密謀作亂,僅是這兩條便足以讓他死上千萬次,但掌門當時卻心生惻隱,便將他囚禁於此。」

  那冰山中發出一陣幽幽嘆息,過了半晌才傳出聲音:「想不到當年默默無聞的人,如今都已經做了掌門,真是時過境遷吶。」

  百里文濱的面色閃過一絲的得意:「是啊,當初誰會想到今日呢。」

  「你這是特意向我來炫耀嗎?」葉修銘的聲音顯得很淡然。

  「葉師兄、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吧,」百里文濱搖了搖頭,輕嘆一聲:「如今宗門有難,特來請師兄撥亂反正!」

  葉修銘聞言沉默了少許,而後哈哈大笑,言語間頗為譏諷:「當年四師弟可也是請我撥亂反正···」

  「師兄,當年之事當年已過,何況裴師兄也以不在,而且你女兒也並未受到牽連,何不放下這段仇怨救宗門於水火?」

  聽到女兒無事,葉修銘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不少:「曦兒,她、如今怎麼樣了?」

  「葉師侄如今為玄月副座,已於多年前與其它宗門弟子領命去了靈元洲,如今那邊一切安好。」

  沉默良久,葉修銘才詢問道:「你說救宗門於水火,是怎麼回事?」

  百里文濱忽然臉色一正,卻轉身對濯蓮吩咐道:「擅闖宗門禁地本是重罪,但念在妳是無心之過,便罰你禁足玄月三年,速速離去!」

  「弟子領命。」濯蓮輕盈一禮,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禁地。

  禁地之外,有著不少弟子在那觀望著,他們都想見見這位『從天而降』直闖禁地的到底是何許人也。

  濯蓮看了一圈,發現孫天慧竟也在其中。

  「參見首座。」

  孫天慧點了點頭:「回去再說吧。」

  玄月,

  張子良看見濯蓮的身影,不由得喜上眉梢:「師尊、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可擔心死我了。」

  「嗯、為師一切安好,你且先回住處,晚些時候我會去尋你。」濯蓮對著張子良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中卻有著一絲難以名狀的苦澀。

  待得周圍的人都散開了,孫天慧才有些神色緊張的開口詢問道:「妳、可曾見到他了?」

  「嗯,見到葉、師伯了。」

  「那他、還活著嗎?」

  「很好,只是、被囚禁在冰山之內。」

  聽見葉修銘還活著,孫天慧頓時鬆了口氣,神色滿是複雜,有思念、也有怨恨、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內。

  發現孫天慧有些神遊的異樣,濯蓮不由得乾咳了一聲:「掌門也去了那裡。」

  「掌門他都做了些什麼?」

  深夜,玄月弟子住處。

  白矖爬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張子良閑聊著:「你師父不是說要來么,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見她人。」

  「師尊說會來,就一定會來。」

  白矖碎了一下,言語間有些譏諷:「平日間弔兒郎當的,一提到你師父就乖得跟個什麼似的。」

  「俗話說,有師需尊,師如其父,我這叫尊師敬長。」

  「歪理、放你這就是歪理,」白矖不為所以,又接著說道:「你師父修為又好,人也漂亮,怎麼就沒人追求她呢?」

  「這···這我怎麼知道。」

  白矖竊笑著反問道:「該不會是你師父哪裡有問題吧。」

  「妳才有問題。」

  「我····」

  就在此時,房門嘎吱一聲被從外推開,從外走進一人,卻是濯蓮。

  「你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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