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發誓
「你們幹什麼！」
封升後背發涼，下意識後退幾步。
方才有多狂，現在就有多慫。
蕭雲醒道：「別讓他跑了。」
「是！」
步清焱第一個衝過去，和封升打了起來。
桑立持劍大喝：「師兄！我來助你！」
「你們無念之巔以多欺少！」
封升氣的破口大罵：「蕭雲醒！我也有人！」
說罷，封升忽然仰頭大吼一聲。
蕭雲醒眼神一涼，擋在溫星眠身前。
「小心，邪祟來了！」
溫星眠伸出一根手指快速在空中畫符，青光泛起。
邪祟登時無法近身。
蕭雲醒持劍衝過去，親自摁著封升，拿無名去割他頭上的角。
盤在樹上的宋凡之狼狽地往上爬了些，看著隱在一大團黑霧中的鬼臉，正伸出血一般紅的手臂抓自己屁股。
宋凡之嚇得鬼哭狼嚎，「溫星眠！救救我！」
宋凡之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無所事事的少年身上。
溫星眠當做沒聽到，根本不搭理宋凡之。
「溫星眠！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行不？」
宋凡之甩著自己的錢袋：「我把錢全部給你好不好！」
聽到錢，溫星眠眨眨眼。
看到另一邊正割角割的起勁的三人。
又聽到宋凡之荷包里金子碰撞發出的熟悉聲響。
猶豫幾秒，溫星眠飛身而起，劃破自己的掌心。
以血結印，符咒打在那一團黑霧裡。
無數尖銳如同哨聲一般的慘叫響起。
黑霧發出濃郁的惡臭和血腥氣。
被困在裡面的邪祟掙扎著往外爬。
系統大黃被迫播報。
[消滅邪祟x10，計10分。]
溫星眠滿意一笑，躲開一隻血手，翻身躍起，輕飄飄落在宋凡之旁邊的樹枝上。
「過來。」溫星眠伸出手。
宋凡之呆傻地盯著溫星眠看。
面前這位自己曾經調戲過的少年，此刻像天神下凡，周身縈繞淺淺青光。
「美人……」
宋凡之咽了下口水，完全忘記自己有求於人。
溫星眠聞言一僵，乾脆站起身，一腳把宋凡之踹下了樹！
「嗷！我的屁股！」
溫星眠跳了下去，再次畫符驅散邪祟，並且順帶踢了滿地打滾的宋凡之一腳。
「活該！」溫星眠呸了一口。
腦子熟悉的冷淡無起伏的聲音響起。
[陰面邪祟x8，計8分。]
[恭喜。]
嘴裡說著恭喜，大黃聽起來不怎麼開心。
溫星眠卻嘟囔道：「已經28分了，等到一百，我就安全了！」
本以為系統不會搭理自己。
沒想到大黃這次一改態度，多送了溫星眠一句話。
[您可以試著做好事，也能獲得善良值。]
溫星眠眼睛一亮：「這我會！我可以扶老奶奶上山下山！」
大黃[……]
[再見！]
另一邊蕭雲醒拿起兩隻角，滿意地點頭。
「不錯，應該很值錢。」
蕭雲醒掂了掂，心裡估算重量。
桑立順勢接話：「正好讓大師兄拿鬼市賣錢，聽說蛟龍的角可值錢了。」
「你們……」封升變回人形，捂住腦門縮瑟著身體。
「強盜！」
蕭雲醒冷笑一聲，把角扔給步清焱收起來。
蕭雲醒背過手走近：「幾年前你在青城縣食小兒，若不是有人攔下，你以為本尊會放過你？」
封升氣的渾身直抖：「我的角需要一百年才能重新長出來……」
「這樣。」
蕭雲醒點頭：「那一百年後本尊再來取一次。」
封升：「……」
得了值錢物件，氣走了老熟人。
蕭雲醒牽起溫星眠，眼睛掃過小青蛇脖頸間的紅痕，視線倉皇移開。
「師尊。」
溫星眠掌心的血不小心沾染到了蕭雲醒腰間的玉佩。
蕭雲醒注意到，趕忙撕掉裡衣的袖子，仔細包紮傷口。
「以後不要放自己的血。」
「放別人的血也是可以的。」
溫星眠淺淺一笑：「知道了。」
「師尊的玉佩好像被我弄髒了。」溫星眠這才想起來方才把血沾到了玉佩上。
「無事。」蕭雲醒拿起玉佩，正要擦拭。
卻見原本蕭千月給的那一塊什麼都沒有的玉牌上，鏤空出現了一道盤旋的龍紋。
而溫星眠沾上的血，已經不知所蹤。
蕭雲醒手心握住玉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溫星眠疑惑的問：「師尊，怎麼了？擦不掉了嗎？」
「不是，已經擦掉了。」
蕭雲醒不動聲色收起玉佩，「我們該回去了。」
「嗯！」
溫星眠沒發現男人奇怪之處，一心撲在蕭雲醒早先承諾回去給他煮紅糖芋頭這件事上。 .
出去陰陽谷，無念之巔大殿里一團亂。
蕭雲醒讓步清焱把宋凡之拎回去，自己則帶著小青蛇回鏡月水榭。
溫星眠洗了個澡，換上新的衣衫，一頭青絲鬆鬆垮垮束在腦後，赤腳小跑過青石板迴廊。
蕭雲醒看到他光著腳，連忙上前幾步，抱起溫星眠放在屋檐下矮桌旁。
「路上有石子，下次記得穿鞋子。」
溫星眠晃了晃白凈的腳，「布靴髒了，洗不幹凈。」
「不是還有幾雙新的。」
蕭雲醒手指撥開溫星眠額前碎發。
兩人同時湊近親了對方。
溫星眠笑了起來，手臂環在蕭雲醒脖子上。
眼尾微挑，眉眼間驚艷的風華遮掩不住，溫星眠小聲道：「那是阿醒給我買的，穿了就沒有了。」
「笨。」蕭雲醒拿起乾淨的布巾干水漬。
「以後要什麼，都給你買。」
溫星眠卻實誠道：「師尊，你忘了我們沒錢嗎？」
「我聽其他同門說，師尊是最窮的。」
蕭雲醒倏然失笑：「還有呢？」
「他們說師尊表面上冷冷清清一個人，實際上經常會下山喝花酒，說師尊掙得錢全部給了怡紅院的花魁姐姐。」
蕭雲醒：「……」
溫星眠給自己說不高興了，青色的蛇尾一甩一甩的，認真問：「師尊，你真的去和別人做這種事了嗎？」
蕭雲醒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麼事？」
「就是這種事。」
溫星眠坦然拉過蕭雲醒的手，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
蕭雲醒喉結劇烈滑動，完全把爐子上的芋頭忘了個乾淨。
「我沒有，我只和你這樣過。」
溫星眠將信將疑，不怎麼開心地哦了一聲，尾巴鬆鬆纏在蕭雲醒腿上。
看到小泥鰍不高興了，蕭雲醒連忙抱起人，修長的手指並起發誓。
「我蕭雲醒發誓，如果和別人做過那種事，必遭天打雷劈……」
——咔！
一道悶雷說來就來。
溫星眠愣愣探頭去看。
又是一聲驚雷！
蕭雲醒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過他反應極快。
「打雷不算什麼，我發誓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沒有收你為徒之前，沒有過別人。」
「收了你后，也沒有過別人。」
蕭雲醒不怕困難，再次發誓：「若我所言有假，天打雷劈。」
說罷，溫星眠連忙探頭去看有沒有雷。
所幸，這一次老天爺非常給面子。
下起了大雨，雷聲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