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蕭雲醒回歸
溫星眠蛇尾的鱗片大多數全部掉落,整個血肉模糊,再也看不到往日如同翡翠一般的青綠色。
靈霜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噬骨鏈,如果強硬扯斷鏈子,鏈上的咒會反噬,損毀噬骨鏈的人,在三日之內會七竅流血而亡!
步雲姍哭道:「你們還是人嗎?無念之巔為何會有你這種尊主?!」
宋靖臉色難看:「本尊失手,自然會在折寒回來後主動告罪……」
「但溫星眠是妖,殺害我兒這件事已板上釘釘,容不得你們來質疑!」
說罷,宋靖冷硬道:「看在溫星眠是折寒長老最小徒弟的份上,本尊饒他一命,但死罪難免,活罪難逃!」
「即日起,將這條蛇妖關入鎮妖塔,待折寒回來,徹底封死結界!」
前幾日的結界較為脆弱,但蕭雲醒離開前又加固了封印,宋靖一人並不好打開。
許素見狀連忙上前幫忙,拜月道人第二個走過去。
宛秋長老本不想管,正要離開,卻被靈霜擋住了去路。
「師傅……」靈霜捂住傷臉眼眶含淚。
宛秋長老蹙眉:「這件事太蹊蹺,即使我厭惡蕭雲醒,但也不能隨意冤枉人,為師不會出手。」
宛秋長老一甩袖子,率先離去。
靈霜目光怨毒地盯著那一條半死不活的青蛇。
原本她並沒有那麼恨溫星眠。
可有一天,靈霜記得有一人拿了一面可以看到蕭雲醒的鏡子過來。
靈霜親眼看著蕭雲醒懷裡抱著他的小徒弟熱烈親吻。
從嘴唇到脖頸,又從脖頸到鎖骨。
蕭雲醒面上的溫柔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現在竟然……對一個蛇妖!
不過,被扔進陰面的鎮妖塔,溫星眠必死無疑。
靈霜想到這裡,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最終,結界被宋靖和拜月道人聯手打開。
宋靖派出十幾人將溫星眠送進鎮妖塔,並且用比成年人手臂還粗的鎖鏈鎖住了溫星眠。
鎮妖塔內關押許多強大的妖魔。
幾個弟子鎖住溫星眠的脖頸和雙手后便匆匆忙忙離開。
然而等他們回到結界處才發現,已經出不去了。
因宋靖的擅自開啟,陽面的邪祟爭先恐後往出口擠。
嗅到新鮮的人肉味兒,一群黑霧籠罩的邪祟爭先恐後沖了過來! .
三日後。
匆匆趕回來的蕭雲醒覺得無念之巔有些怪異。
所有的弟子看見自己那一刻都在躲。
等落在校場上后,蕭雲醒這才發現校場早已血流成河。
結界不斷出現裂縫,邪祟爭先恐後鑽出殺人。
幾個長老帶頭斬邪祟,巫寒首當其衝,他是在蕭雲醒離去后的第三天趕回來。
蕭雲醒心裡不安,因為他沒有看到自己的幾個徒弟。
匆匆趕回鏡月水榭,蕭雲醒只看到了沾血的髮帶,和已經躺在冰棺里的桑立。
而滿頭白髮的步清焱始終閉眼背靠著冰棺,任由誰喊都沒有動靜。
守在這裡的程淵看到蕭雲醒歸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五個徒弟,死的死,傷的傷。
還有一個被扔進鎮妖塔生死未卜。
就連步雲姍也在桑立死去那一日一病不起。
而凌之因找尋荷包,等到聽說溫星眠受罰時趕過去已經晚了。
凌之內心愧疚悲傷,整日閉門不出。
程淵思來想去,還是實話實說。
聽完來龍去脈的蕭雲醒,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我不信,我的眠眠不可能殺人。」
蕭雲醒只覺氣血翻湧,彷彿當頭被人狠狠敲了一棍。
數日不眠不休的奔波,蕭雲醒再忍不住猛地嘔出一大口血。
巫寒腳步踉蹌趕過來:「蕭雲醒,冷靜一些!現在最重要的是試煉場結界……」
「結界?」
蕭雲醒自嘲一笑:「本尊為了結界五日未曾休息,可我的徒弟……」
蕭雲醒眼中閃過憤怒和恨意,他猛地喚出無名,提劍走向雙極峰。
「蕭雲醒!你幹什麼!」
巫寒想要追上去,奈何這幾日守結界,累的心力交瘁,邁出一步都無比艱難。
程淵走過來一把抱起巫寒,放在廊下的椅子上。
「我去勸,你休息。」
巫寒牽上程淵的手指,仰頭哀求道:「一定,一定不要讓他衝動,各大門派的高手都來了……他不能在這個時候……」
「我知道,放心。」程淵掌心覆蓋在巫寒臉頰,指腹輕輕擦過他的嘴角。
「好好休息。」
蕭雲醒直接御劍到了雙極峰。
正堂內放了一口巨大的冰棺,屋內改成了靈堂,兩側跪了許多人。
而宋靖正坐在桌案前拿著紙錢燒,嘴裡還一邊念叨著什麼。
短短几日,宋靖也是頭髮花白,面容蒼老。
蕭雲醒開門見山:「放我徒弟出來。」
宋靖身體一頓:「你不是能打開結界嗎?」
「我帶他出來后,會徹底封印結界,而後……我們離開無念之巔。」
蕭雲醒咬牙忍著怒火:「我蕭雲醒最後悔的事,便是來到無念之巔!」
宋靖忽然瘋子一般哈哈大笑:「好啊!好啊!想要離開,可以!」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蕭雲醒面前。
「那一日你的徒弟受了三十戒棍,餘下的七十,你若是代替他領罰,那本尊主可以放你們離開!」
蕭雲醒雙目血紅,「好,待我受完戒棍,從今以後,再也不欠你!」
宋靖聞言大為震驚,他原本只是口不擇言,未曾想到蕭雲醒居然真的願意受罰。
「折寒,方才我說的都是氣話……你不能為了一個弟子,就這樣不管無念之巔吧……」
「他不是弟子。」
蕭雲醒打斷他。
「他是我的未婚夫。」
「你……」宋靖震驚:「你瘋了!你竟然和一條蛇妖!」
蕭雲醒手中緊緊攥著無名,「就這樣,領完戒棍后,我要帶我徒弟出來。」
「結界我會重新封印,算是報答當初無念之巔收留我。」
說罷,蕭雲醒收起無名,決然轉過身離開。
校場上,無數弟子圍在一處。
戒律閣的弟子遲遲不敢動手。
程淵蹙眉勸道:「折寒長老,何苦做到這一步,救溫師兄出來,不止這一個辦法。」
蕭雲醒一撩衣擺趴在刑椅上。
「不止救他,我還要離開這裡。」
這麼多年,他看清楚了所謂的正道。
「不必勸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與無念之巔,緣分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