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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劉氏保健

  宴席上酒倒是喝得不多,這場合也不是拼酒的時候,只是敬著一圈互相討個彩頭喜慶,他們也知道今天就是眾人一齊上也拿梁川一個人沒轍。

  畢照升就住在巷子對面,天上人間開始進進出出裝修開始就好奇裡面的用途,里來了更是看得眼花繚亂,天上宮闕可能也就是這個樣子吧。梁川的想象力咋這麼強悍,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就對女人家的門道這麼精通,天上之景人間難得幾回聞啊,也就在書里什麼上林苑甘泉宮大明宮才有這麼華麗吧。

  男人免進估計也就是女兒家玩樂的地方,男人問多了臉上也不光彩,眾人愣是憋著這口氣沒問一直到這頓開業酒結束,一結束眾人紛紛離去。

  就高純的妻子劉氏留了下來,這劉氏可算是跟鄭若縈一齊呆過戰壕的過命交情,那一日兩個人跟兩隻鵪鶉似的窩在永昌客棧的草垛子里,後來高家的人將她救走了,鄭若縈也沒頓得上兩個拉扯一陣,傻傻地還盼著梁川回來。

  鄭若縈一看著劉氏兩個女人眼淚就嘩嘩在流了下來,一口姐姐一口妹妹地叫著,所謂患難見真情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那日的驚心動魄,說著說著劉氏就問到了鄭若縈的婚事,再熬下去黃花姑娘就要變成黃花菜姑娘了,原來天生麗質的可不能不珍惜這大好青春,他認識這城裡各家各戶的太太,想要什麼樣的拉一拉都能給相看一下。

  鄭若縈最怕的就是這個話題,連忙一轉拉著劉氏就往樓上奔。劉氏的皮膚很粗糙暗淡,身形還不是很苗條,唐風好豐腴可到了宋朝這北風變南風了,不好豐腴好纖瘦,不愛大胸愛貧乳,這都是文化人整出來的幺蛾子,農家人就喜歡奶大屁股大的,好生養,而劉氏恰好就是這樣。

  「姐姐咱們女人就要心疼自己,你看看你這皮膚這是生生地想把高大人往那些狐媚子身邊推呀,姐姐我這店開剛張也沒個客人,你就來當我的第一個客人,保准把你收拾得水嫩水嫩的,你手掐掐我這臉,原來跟著梁川四處奔波臉太陽曬得跟你差不多了,瞧瞧,我這讓她們幾個丫頭伺候了一個月又跟以前的。」

  劉氏本來就羨慕鄭若縈的冰肌雪白,心裡怨嘆著自己沒老天爺眷顧生得這麼粗賤高純看了她見一回嘆一回,這都成她自卑的心病了,真的上手撫了撫鄭若縈的胸頰,問道:「真能像你一樣?」

  鄭若縈看了她渴望的眼神,心想正好需要一個人打響知名度,要是原來就漂亮就白的那還顯不出效果,正好需要一個皮膚粗糙臉色發黑的來做試驗,真變白了這就是活招牌了。

  兩個人半推半就地上了二樓,二樓七彎八繞的,左一堵牆右一道屏風山重水繞,立春在前邊領著,穀雨備好了浴桶,然後給劉氏先來了一個足療,接著再洗了一次澡,先抹了一回瑤池玉、肌散,這瑤池什麼粉的唬得劉氏一愣一愣的。

  她早先出身並不好,標準的農家人出身,小時候還做過不少的農活,黑了一張臉怎麼就也白不回來了,後來高純高幹兩兄弟發跡了互相提攜過上了滋潤的日子,不過她也沒怎麼過好日子,高老頭跟著去了湖州高純還打發這個媳婦去伺侯公公,可謂是一生的勞碌命。

  穀雨上來給劉氏洗腳,洗這腳還不比家裡的女婢伺侯的,專門捏著穴位,力度先是由大到小,劉氏要是縮腳就降低力度,穀雨人太內向,碰到這種大娘子緊張得說話都不利索,還好是洗腳的,也沒一個有身份的人想跟一個洗腳的人去費嘴皮子。

  最緊張的就是推背了,劉氏為人太傳統太內斂,清明要她脫衣服的時候她還以為要做什麼苟且的事,又急又氣,這萬一傳出去了她就辦法做人了,鄭若縈守在邊上好說歹勸地才把她按了下來,桂花油一推,別說還真是很舒服。

  她活了半輩子也不敢去想這種逍遙法,家裡有女婢可是也不好在家裡搞這種小九九,女婢們也不會。清明自從做久了,見的人多了嘴也就放得開了,學著梁川教他們的樣說道:「夫人您要放鬆,這樣效果會更好,肌肉一直崩著會酸脹,放鬆放鬆。」

  梁川教過她們,聊天也是一種本事,要學會看人下菜,有人喜歡聽恭維話,有人喜歡拉家常,遇上什麼人不能老講一套話,話說不中聽了還會得罪人,幾個人學來學去半桶水半吊子晃著,就清明一個人領悟了。

  劉氏前面端著放不開,後面是徹底放開享受了,哎呦哎呀舒坦得直叫喚,劉氏說這輩子都人老珠黃了,以前做姑娘的時候沒福氣,臨老了才想起給這老皮囊也舒坦一下。鄭若縈在一旁陪著聊天,說道:「以後我這天上人間的大門永遠為姐姐您敞開著,不開心了就來我這裡,妹妹陪你說說話。」

  兩個人原來不是一圈子的,年齡不對生活境遇也不同,後來因為一次意外劫持事件走到了一起,這可比其他緣份都來得珍貴。

  推拿完又洗了一回澡,這次抹了神仙玉女粉。還真別說光這兩通澡搓完,她的身上清冰爽嫩,原來老是有一種油膩的感覺,擦拭完身上水漬,感覺身子都在發光。

  劉氏裹著袍子坐在椅子,驚蛩往她臉上抹太真紅玉膏,這是最後一道工序了,采耳就不採了,劉氏看著那針長針要捅進耳窩子里就犯怵。

  面膜要敷一段時間,兩個人就坐一起有一句沒一句搭聊著,劉氏說道:「你這地方好,又是捏又是搓的弄得我好快活,不早些開,姐姐來給你捧捧場。」

  鄭若縈道:「這點子可不是我想到的,都是那梁川,這人鬼點子多,比咱們女人還了解女人,你說這些道道咱們女人有幾個知道的,我原來也不信,自從自己嘗試了一下,還別說我一得空就讓她們幾個給我來了一套,這皮膚是越來越白了。」

  劉氏聽了頗為意外,說道:「這三郎有勇有謀我公公是他救的,連司方行那他也出了不少主意,我大伯哥更是對他青眼有加。唉呀,老嘍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鄭若縈道:「姐姐你哪裡不舒服?」

  劉氏道:「這不是月事來的時候有時疼得慌,手腳冰寒身子亂顫,以前做姑娘時也沒這毛病,後來給高家生了娃以後沒調理好落下的病根,病一犯起來一個月都沒辦法舒坦。」

  鄭若縈一聽,立即吩咐立春去淘寶店去取一些紅糖來,淘寶店開了大半年就是招蚊子的,糖的生意一單都沒有做成,鄭若縈尋思好人做到底,梁川曾說這紅糖熬姜煮桂圓水對女人是至寶,何不讓她去用用。

  立春來去如風,拿著一塊綢子包著一罐青瓷裝著一斤的紅糖,這包裝還挺精緻,鄭若縈說道:「姐姐這是紅糖,你下次那病再犯的時候拿些桂圓加點薑片煮一煮,我以前也喝過,比金丹還有用!」

  劉氏心窩子暖乎乎的,她這一生除了自己的爹娘嫁入了高家以後吃喝不愁但是就沒有一個體已的人來可自己人貼自己心,鄭若縈這天仙般的姑娘,自己往她身邊一站都感覺不相襯,她倒是對自己無微不至。

  鄭若縈也是聽梁川說過這個劉氏的一點些,女人最是同情女人,一輩子遇不到一位體已的良人就是天天海珍海味伺候著能吃出什麼好味,還不如梁川與藝娘人家當初風雨同舟吃糠咽菜來得實在。

  高純沒候著劉氏早早地就回去了,劉氏做完一套大保健叫來小婢,小婢捧著一個小箱子,裡面放著不少細軟。鄭若縈眼睛地看大了,跟劉氏犯急,道:「姐姐你這是幹嘛!」

  劉氏知道她店裡有梁川的一半產業,她與鄭若縈倒是不會客氣,可是來的時候是帶了高純的意思的,原先高幹也吩咐了,要給梁川把禮送出去,這正好順水推舟,把要送的錢送給鄭若縈,他們要怎麼理順是他們的事,反正大伯哥交待的做到位了就行。

  劉氏板著一張臉道:「姐姐知道你是個生意精,開門做的是生意不是做的人情,要是每個人跟你感情這麼好你都讓幾個姑娘白忙活,光往外流水沒有進賬,你能養他們養到幾時?姐姐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可是這做人的道理都拎得清,你要是不收這個錢下次我就不來了,說吧姐姐可不敢吃人嘴短。」說完還裝著一肚子怨氣地白了鄭若縈一眼。

  鄭若縈聽著受用,對著立春道:「立春你去算算,我陪姐姐再休息一會,這會身子該乏了,等會再煮些蒺藜給劉姐喝。」

  回去的馬車走得極緩,劉氏還在回味這推拿的舒服勁,對著小輩悠悠地說了一句:「小桂剛剛算了多少錢?」

  小桂在車外回道:「店裡的十六貫,零頭抹掉了,加上那紅糖二十貫一共支了三十貫錢。」

  「多少!」劉氏差點從車上跳下來,她本以為給個三兩貫錢頂破天了,沒想到一給半箱子的錢都讓出去了,大伯哥交待了,兩千貫的銀子都要花出去,就這個花法,只怕不用幾天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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