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勝負已分
盪宋第五百零一章勝負已分明雲的軍糧遲遲運送不到,外出打草谷秋風的征糧隊又無功而返,原來一天兩頓飯,中午與傍晚準時開灶,吃的都是乾的實在口糧,戰爭時日地拖延,兩頓乾飯變成了一頓,然後又變成了一頓稀粥。
打仗真的是為了國家還有什麼大義嗎,那都是狗屁,苦哈哈的老百姓為的就是一頓飯能把肚子填飽,其他的都是扯蛋。
十一月的島國山上已經開始飄起了雪花,北邊更是大雪紛紛揚揚,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寒冷不可怕,寒冷加上飢餓最可怕。
飢餓最能消磨人的鬥志,消磨得人的意識里沒有尊嚴沒有榮譽更沒有什麼狗屁勝負,誰家的天下不是交糧打仗的天下,只有活下去,一口飯就能活下去。
梁川將明雲捆手捆腳趁著夜色穿過歧阜返回長野,在平氏的眼皮子底下溜回了長野。
源賴朝親自帶著一眾人等開營接引,他看到梁川平安回來,馬上還綁著明雲,陰霾密布的那一刻天好像突然放睛了一般,秋日的最後一縷陽酒在她臉上,她笑了,這場戰爭的勝利是屬於她的了。
藤原秀衡又在營前叫陣,臨陣前他突然看到天空放晴了,風好像也不不是那麼冷了,一隻雙翅乾淨的烏鴉飛到了他的馬前,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然後凍死在了這片荒野之中。
今天出陣前他讓所有的人殺了幾匹戰馬,讓騎兵們所有人都吃一碗肉湯,馬肉加著野草根,有些苦澀,但是很飽腹。
平氏對這些事一無所知,他還在中軍里等待著,等待明雲將糧運回來。
源賴朝幫鐵鎖拿著明雲,將他押上了前陣,只有梁川弁慶兩人跟隨著。
只有幾個人,藤原一看被鐵鎖囚住的人竟是回去征糧的明雲,眼前一黑,從馬上摔下來,身旁的將士將他扶了,他又重重地嘔了一口血。,
大勢已去回天無力。
至死也要豪勇壯烈,他讓所有人亮槍執刀上馬,自己的胸口彷彿要炸開一般,悲嗆感讓他吐血,追隨著平氏多年,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謝幕。
源賴朝對著藤原秀衡喊道:「藤原你誠然是一員猛將,平氏失道寡助,手下左膀右臂只剩你一人,你獨木難支何不棄暗投明?」
藤原秀衡苦笑一下,一口血差點從胸膛壓到口腔當中,咬緊了牙關才微微從嘴角滲出了一點點血。
他催動戰馬朝源賴朝沖了過來。
項羽身邊還有一個龍且,平氏身邊的龍且就是這個藤原秀衡,龍且一死項羽便知道自己的歲月不多了。源賴朝要收買這個人難,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等這場戰事結束以後,這些將士他還要費功夫去處理掉,所謂狡兔死走狗烹,與其大費周章,還不如讓他來個英勇就義,她調轉了馬頭返回了軍營當中。
弁慶大喊一聲,身後有四十騎沖了出來,跟在梁川的身後,梁川大喝一聲,四十二個人就這樣朝著藤原的騎兵衝殺了過去。
梁川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對面一騎絕塵的則是藤原,弁慶緊緊跟著在梁川的身後,一左一右朝藤原迎了上去。四十二騎就像視死如歸的勇士一般,他們不是去送命的,而是要擊滅藤原最後的信心與驕傲。
藤原坐在馬上搖搖欲墜,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他奮力地提起長槍朝這個模糊的影子刺了過去。梁川兩手齊砍,陌刀一擊格開了藤原手中的長槍,後面追上來的弁慶薙刀探出,挑斷了藤原身上的皮甲。
四十二人與萬人大軍斜貼著呼嘯而過,長兵相接的那一刻,他們突然發現,這些虎狼好像失去往日的威風,軟綿無力,更致命的是他們的眼神里再沒有了不可一世的驕傲,反而是空洞與無力。
兩撥人繞了一個圈,又廝殺到一起。
這一回,藤原的眼前已經黑暗一片,長槍只是慣性地支在身上,梁川衝上跟前長刀扎進了他的體力,一把將他提了起來。藤原的手下看得淚流滿臉,許多人發了瘋似的衝上來要為藤原報仇,哪怕是奪回他的屍首,弁慶見梁川得手,立即帶人殺了過去。
關西第一猛將就這樣死在了梁川的刀下。
源賴朝梁川成功擊殺藤原,立即驅動全軍殺了過來。藤原死的那一刻,一萬騎兵的主心骨已經沒了,他們漫無目標地抵抗著,不過也有一部分人選擇了投降,在原地不動丟掉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平清盛盼著與源賴朝的決戰沒想到對方殺過來了自己卻一點準備也沒有。源氏並不想一口氣完全吃掉平氏的軍隊,她的眼中釘只有藤原手中的這些騎兵,這支精騎垮了,其他的步兵沒有兵糧,第二口吞下也是遲早的事。
這一戰梁川不知道的是,他這個一身白衣的假源義經四十騎大破平氏萬騎的輝煌戰績被島國人民大書特書,吹上了天成為了歷代真正為人所敬仰的戰神。
而事實的真相只怕連梁川這個當事人也是稀里糊塗的,怎麼弁慶都打不過的人今天變得這麼脆,一刀就掛了,算了想這麼多有何用,殺了藤原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這樣的戰鬥規模雖然很小,可是對於梁川這個初入戰場的新手來說可謂萬分驚險,自己來了這世界一遭,保衛了家鄉一次,還替這個島國的小娘子打了一場勝仗,不是夢還是什麼?
當天晚上樑川就隻身到了源賴朝的大帳之中,他的大帳沒有通傳任何人都不得接近,連義父北條時政都不行。個中緣由梁川是最最清楚不過的。
得到通傳之後,梁川隻身進入了大帳之中。源賴朝還是一身戎裝,臉上難掩喜悅之情,見到梁川第一句就是:「我父的大仇不日即將得報!」
梁川澆了她一頭冷水道:「咱們約定的事情第一件完成了,還有兩件是什麼,你想到了沒有?沒有的話我可要回大宋了?」
源賴朝一聽梁川的話,這場勝利好像與他無關似的,他心心念念地永遠只有那個大宋,只有他家鄉的妻子!
一股子冷風從營帳的縫隙中鑽了進來,吹在源賴朝的臉上讓她的臉寒冷如霜。
梁川簡單的一句話將她的所有喜悅擊得粉碎,她冷冷地看著梁川道:「你知不知道明天我滅了平清盛這天下就是這的人了,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抱括你在內!」
梁川自是知道女人心海底針這一說法的,他從一開始也沒打算跟源賴朝講道理,只是說道:「我知道。」
源賴朝說道:「知道你還提這件事,不怕我殺了你嗎?你知道我太多的秘密,你以為我會這麼輕鬆就放你回去嗎?」
梁川道:「源義經已經死了不是嗎?世上怎麼會有人知道你的秘密?還有,你什麼秘密?」
源賴朝看著梁川面沉如水,自己對他夠好的,可是他還是一心想回大宋,究竟自己有什麼不好他的那個娘子又是什麼天仙般的美人,讓他如此放不下?
兩個人坐在大帳中默默直視著,大眼瞪著小眼。一個哀怨,一個期盼,各懷心事。
源賴朝是一個女人,一個不能說自己是女人的女人,她也知道天下都是自己的了,但是這個男人一定不是自己的,得到他的人有什麼用,萬一哪天他發狂對自己動手,自己能打得過他嗎,留下他只是一個自我安慰罷了。
良久,源賴朝一聲嘆息中死了這條心,梁川一聽,咦這是打算服軟的意思是嗎?
源賴朝道:第二件事,你要替我賺到一千萬貫錢。」
什麼!梁川心情從山頂掉到了谷底,以前鄭若縈那小妮子纏著自己也不過賺個十萬之數,這小娘子獅子好大的胃口,一開口就是一千萬貫!這可是能支付遼國三十年歲幣的數了!
梁川黑下一半的臉,正想甩門子而去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拍了拍屁股又腆著臉坐了下來,對著源賴朝道:「這事太簡單,我隨時能做到。」
源賴朝怔了怔,這件事在她看來是不太可能的事,如果建立起與南方的貿易還有可能,但是這沒有十數載之功不能完成,他竟然如此自信,是不是自己少算了什麼?
梁川笑了笑,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真子曾經告訴他,在她的故鄉島根有一座山,山頂遠遠望去會閃閃發亮,當地人並不知道這個現象的原理,梁川這個穿越而來的人是清楚的,這山上有銀礦。
這島根的銀礦還不是一個小銀礦,它一躍將島國從一個銀礦純進口國變成了一個銀礦出口國,可想而知這個銀礦的儲量有多麼的雄厚。
梁川的嘴角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之情,一千萬貫而已,挖兩鏟子就來了。
源賴朝看梁川如此神秘的笑,更覺得奇怪,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挖吧,自己提前讓這個銀礦出現,他們的銀子遲早也是跟大宋和大明來交換各種物資,白銀流入中國是一件好事,要是等到豐臣秀吉時代再讓他們開發這個銀礦,對我們的祖國來說可就真的不是一件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