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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島國來人

  蔡門領著眾人在書房外候著,就盼著丁謂一聲拿下的號令然後他們一擁而上將梁川當場擒住。

  可是左等右等也沒有等來丁謂的號令,梁川倒是從書房裡大搖大擺地走出來。

  他面色不善地環視了眾人一圈,語氣冰冷地道:「念誠在哪?」

  眾人傻眼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昨天還瞧著梁川失勢倒台,就盼著在蔡管事當前好好表現一番,反正是破鼓萬人捶,怎麼一下子這情形不太對勁!

  難道這梁川沒有垮台?

  好多護衛家丁對梁川動手時可比誰都兇狠,萬一人家梁川是個記仇的人,以後還有安生日子過嗎?

  這下可完了!

  家丁們可算看清楚了,現在說話兩頭得罪人,明天止不定哪個管事先滾蛋回家,蔡門也沒有得勢,梁川更沒有失勢,反而大有捲土重來的架式,這讓他們這些下人可怎麼辦?這年頭牆頭草可不好當啊!

  「不說也可以,我直接去問丁大人!你們這些嘴臉我可都記下來了,將來有你們好果子吃!」

  完了完了,這下是真死定了!梁川不跟諸人來陰的,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就撂下了狠話,機會可就只有一次,不說真得死了!

  梁川有些動怒了,念誠是自己的人,自己不在的時候只怕沒少被他們折磨。

  有些家丁已經準備向梁川投誠,可是當著蔡門的面又不好太明目張胆,氣氛一時有些膠著。

  蔡門又是糊塗又是生氣,他雖然跟了丁謂那麼多年可是壓根不清楚這位大人心裡想的是什麼,昨天還要自己對梁川下手,今天人家回來了又不敢動手?

  丁謂這個人作風向來是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徹底,不給自己留後患!

  他昨天是說對梁川下手,可是沒說對念誠下手,自己公報私仇讓他老人家知道了誰知道他又會做什麼事。現在搞得他也在眾家丁跟前失了風範!

  「把人放了。」

  蔡門的鬍子氣得直抖動,他現在只恨這些吃乾飯的護院家丁如此沒用,這麼多人連一個梁川都拿不下來,否則一棍子打死便一了百了了,何來如此多憂慮?

  幾個護院合力將滿頭鮮血暈迷不醒的念誠抬了出來,念誠的小手臂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耷垂下來,已經被人生生打斷了。

  梁川喃喃地看著不成人形的念誠,每每總是這些跟著自己的人遭了秧:「小子你撐住,我帶你去看郎中!」

  念誠暈迷之際以為蔡門又讓人來折磨他了,只是有力無力地道:「你們。。。弄死。。我吧,我什麼也。。不會。。說的。」

  可憐什麼也不知道的念誠,為了不將自己供出來,被人他極盡拷問,梁川抬起頭滿眼充滿了紅色的血絲盛怒之下撂下狠話道:「蔡門你三番五次針對於我,你不仁我不義,以後你出門最好小心一點,否則夜路走多了遲早會遇到鬼的,你對我的人下手這麼重,既然要魚死網破那我也不客氣,準備好後事吧!」

  蔡門格局也就那麼大,比爛賭鬼念修強上一分,有點膽戰地看著梁川,后怕而弱弱地道:「你。。你想做什麼?」

  梁川獰笑道:「人在做天在看,是你逼我的!」

  梁川叫來兩個家丁將念誠抬上馬車趕到城中去找大夫醫治,念誠的小腿骨斷了,要是不及時正骨只怕會廢掉。

  梁川清楚地記得進門時蔡門時那種將自己欲先除之而後快的險惡用心,想想現在到處都是敵人,不僅外面有趙宗諤虎視眈眈,丁府里還有蔡門這個小人時時給自己下著絆子,連自己的大靠山丁謂也對自己起了疑心,以後的路子阻礙將會越來越多。

  那麼多的敵人,只能一個個除掉。

  不管是趙允讓還是這條惡犬蔡門,一個比一個嘴臉噁心,一個比一個手段歹毒。

  郎中識得這是丁府的家丁,大戶人家時常有被打得半死的下人被拖到他這葯堂來診治,好心的人家會給下人悉心治療,有的就是做給外人看的,他請示了一下樑川的意思之後,全力給念誠治了起來。

  念誠在藥物的作用下幽幽地醒來,一醒來就看見梁川緊張地注視著自己,關切地呼道:「大管事你快走,蔡門要對你不利!」

  梁川心頭感動不已,他最受不得的就是這些人對自己毫無保留地奉獻,別人敬他一尺,他還別人一丈。

  「放心,我都知道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難為你了,一會我送你到莊子里歇上幾天,那裡不會有蔡門的人,你大可以放心。」

  念誠道:「我這手被他們給打斷了,以後怕是好了也是廢人一個,管事的不必管我了。」

  梁川笑道:「不就是斷了一隻手,就是全身癱瘓了我也養得了你,安心養傷我讓大夫給你用最好的葯,好了我還用得著你呢,對了,以前那個被我趕出丁府的念修你還記得不?」

  念誠想了想道:「記得,怎麼?」

  梁川問道:「在哪裡能找得到這個小子?」

  「這小子最是好賭,東家去賭檔賭坊里走一走,應該能碰上這廝。」

  梁川想對蔡門動手,在丁府里機會不大,那樣也會遭來丁謂的不滿,最合適的機會就是在外面,這也是蔡門戒備最低的時候,聽說蔡門在城外也養了一個小妾,正是念修的姐姐,蔡門最有可能去的就是他姐姐處,正好可以從這裡下手。

  安頓好念誠之後,梁川召集好情報隊的兄弟們,安排幾個人去丁府外監視蔡門的動向,一找到他的下落馬上來報。

  另一些人跟著他準備去城中尋找念修。

  秦京與尉遲兩個人見梁川回來了,立即將他拉住,在他們看來沒有比早上發生的事情事態更加嚴重的了,如果不採取對策,可能要全軍覆沒了。

  面對朝廷的正規軍,能活下來純粹是運氣,誰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那幫臭丘八傷了那麼多人還肯乖乖地撤軍,按常理不展開血腥的報復都不可能!

  「老三你什麼時候惹上禁軍那幫人的?」

  禁軍?

  什麼禁軍?

  怎麼自己不在就一個早上的功夫,好像發生了許多自己意想不到的事?

  兩位結義兄弟只能把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雖是語氣平緩,梁川卻聽得頭皮發麻,心跳加速!

  他的念頭只有一個,難道這些禁軍是趙宗諤那廝派過來的?

  梁川現在頭都大了,他只知道丁謂對自己的信任不在,沒想到連朝廷的禁軍都派來剿滅自己,能調動朝廷正規軍的人,能量絕對小不到哪裡去。

  「我並沒有去招惹誰,能調動禁軍的人有誰?除了官家和太后沒有其他人了,這兩位大仙我敢去招惹他們嗎,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

  「咱們接下來如何是好?我看此地不宜久留?」秦京是三人里最為淡定之人,他還是以梁川的意見為主。

  建議倒是不錯,只是。。

  梁川苦笑道:「那能去哪裡?普通之下還有容得下咱們的地方嗎?」

  是啊,得罪了官家的話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無處藏身,趙官家除非聽信了趙宗諤的諂言,否則不可會有這樣的事發生,面對這強大的敵人,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軍心一亂,隊伍可就不好帶了!

  梁川分析道:「兩位哥哥先寬心,今天丁謂將這些事說與我聽了,我尋思著應該中間有什麼變故,否則要對咱們下手的人也不會給咱們喘息的機會,當前最好以不變應萬變,大家盡量不要外出,呆在莊子里,一有情況立即告知我!」

  三人里雖然梁川的武功手段最為低微,但是梁川的頭腦還有經驗卻最是豐富,就是天要塌下來他都能想到一個法子讓天緩一緩,自然三個人就聽他的話。

  梁川說完轉身立即要去尋找念修,轉身回頭一想道:「我想想了咱們還是要留一條退路,兩位哥哥去給大傢伙備好一些乾糧和水袋,保存時間越長的越好,大家隨身帶著,要跑的時候馬上跑,家裡的財貨收拾一下,方便的話就先轉移到清源去,免得人財兩空。」

  最壞的結果就是人財兩空,現在鄭若縈迴到鳳山,將來即便真的有變,自己先安頓好莊子里的事物,也省得被這些身外之物拖累!

  耶律重光身份是大宋的間諜,他們早就熟悉大宋軍制,雖然身處清源從未見過禁軍,可是一看那隊伍的氣勢還有裝扮,遠遠地便猜到了這支隊伍的身份。

  一整天來他都憂心忡忡,生怕這一趟來錯了,生的來死的歸。他一天都在等著梁川回來做決定,梁川拍拍神色匆匆地耶律重光道:「你再去馬行街買幾匹好馬,每個身邊最好有三匹好馬,日後咱們逃跑的時候可以三匹馬輪換,爭取日行數百里。」

  大不了逃回遼國,哦忘了,當初還得罪了遼使,奶奶的,東家真是太有本事了,把南北兩朝重量級的人物都得罪個遍了,真是天涯無處藏身,死就死吧,自己早把這條命視若草芥,要不是東家拉了自己一把,自己還在清源的小巷子里醉生夢生彷徨度日。

  梁川安置完這些以防萬一的後事,便帶著耶律罕去街上的賭檔賭坊去尋找念修。

  念修是他們賣身之後的東家給他們的名字,一般賣給人伢子回爐之後名字便會捨棄不用,待新東家重新賜名。要是沒有新東家的,名字就回復賣身之前的名字。

  所以光是靠一個名字想要找到念修難度有些大。

  認識念修的也就丁府的幾個下人,除了梁川情報隊的隊員們都不識得,只能梁川親自出馬來找這廝。

  一行人剛上街突然發現原來就繁華喧鬧的街市變得水泄不通,汴河大街上滿滿的全是男女老少,無數的人摩肩接踵好像在圍觀著什麼,里三層外三層,稍微矮一點的人只好看著前面人的背影,一點東西也看不到!

  「耶律罕你去看看他們在看什麼這麼熱鬧?」

  耶律罕擠進人群里,一轉間便不見了蹤影,不多時又從人群里閃了出來,帶著興奮地對著梁川道:「東家聽說倭國的使者來了,大家正在圍觀呢!」

  梁川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印象中島國在唐朝派出了極多的使者,到了大宋就少了很多,到了元朝因為兩國交惡就沒有了。

  源氏這個時候派人來大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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