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故事中的故事
「你都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了，咋還不知足玩這種東西呢？」
他剛說完這話，我眼睜睜看著，本來獃獃看向窗戶外面的人偶頭，轉了過來……
「！！！」我無比緊張的盯著徐警官，他看我這麼緊張的表情還有點奇怪。
幸好這個時候，徐警官打發下去的那個警察回來了，還提著一個果籃。
徐警官接過來，略帶歉意和尷尬的把果籃遞遞給我：「這次，實在不好意思啊……給你們添麻煩了。下次不要把你們這些……玩具，涼到那麼顯眼的地方了，兩口子好好過日子！」
我：「……」
我很想辯解這不是我的。
我有一個朋友。
但是我總覺得這麼說的話沒有任何意義。
……
我目送警察上了電梯，我把門關上，靜默的站了一會，問道：「我現在是不是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死掉了。」
胡米猶豫了一下，安慰我道：「沒關係，臉面這東西不要也罷。」
「謝謝，讓我安靜一下。」
我心如死灰。
而後，就因為徐警官的話，前妻和胡米嘰嘰歪歪的在那鬥嘴，倒霉玩意起鬨架秧子的亂嚷嚷，我默默一個人在電腦前面玩遊戲。
只有劉老六關心我，從紋身里出來，抱著我胳膊蹭啊蹭，給我搓下來厚厚一層泥——他要是去澡堂子給人搓澡准合適。
老六身上的傷也都好了，我尋思著要是找不到他家，要不讓他去貓咖打工？
嗯……就說是稀有的夏威夷「幽冥靈界藍毛偵測狗」好了。
倒不是為了掙多少錢，只是為了補貼家用而已。
過了好半天，他們那邊安靜了，前妻看出我心情不好，湊過來關心道：「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
「……」我斜眼看她。
前妻不以為意：「有個人，看到他媽媽說話帶字母，知道自己吃了毒蘑菇了，於是去醫院，發現醫生說話也帶字幕——原來他吃了『野生字幕菌』~~」
「……」
這是什麼沒品的冷笑話。
啊，毀滅吧，累了。
我往後一靠，放棄了抵抗。
……
這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結果又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家裡除了老六都不在家，我怕又是什麼麻煩的傢伙，就讓老六躲了壁櫥裡面去。
這次吸取了教訓沒有問是誰，直接開門。
結果……還是警察。
「……又來？」我脫口而出。
門外的沈雲有點詫異，敲門的手還愣在半空：「我好像，是第一次來你家吧？」
「……啊，對，請進。」
我把沈雲讓了進來，然後連忙開始倒水收拾：「你這麼快就出院了？」
現在沈雲的右手還被吊在脖子上，衣服只能簡單地披在外面，頭上也有一圈圈的紗布包著眼睛，但是整個人看起來還挺精神的。
「但是醫生也沒有明確禁止我出來啊。」沈雲狡黠一笑。
——哦，她這是偷跑出來的。
我悄悄拿起手機。
「如果你敢跟江隊或任何其他人說的話，你就好好等著我出院吧。」沈雲笑著說道。
我：「……」
她竟然敢威脅我？難道她以為我是誰？
我堂堂王五大人是那麼容易就被威脅的人嗎？！
我冷笑一下，堅定地拿起手機，放了音樂。
「你身體不要緊嗎？」我「關切」的問道，但凡她說出任何一個「病字旁」的字來我就要勸她回醫院了。
沈雲活動了一下左手：「活力十足！」
——呵呵，我就說我和這姑娘合不來。
緊接著，不等我繼續和她閑扯，她就拋出來一個重磅消息：「我找到陳陽了。」
「！！」
陳陽，是於嬸的閨女，羅玲消失之前提到的名字！
為這個名字我還製造了一份假的證物，還因此導致沈雲瞎了一隻眼睛。
「他在哪？」我問道。
「跟我來。」
……
因為沈雲受了傷，她是打車來的。
所以我只能開著我樸實無華的，雙座阿斯頓馬丁帶她低調的招搖過市。
她坐了車上還不忘挖苦二狗子：「你這是做了多少虧心事才能開得起這車啊？」
我想了想：「最少是升官發財死老婆的程度吧？反正連續一周沒有給流量的小說主角肯定沒那麼缺德。」
「就你這破嘴，遲早會被人和諧的。」沈雲閉了閉眼睛，「快走吧，我給你指路。」
……
這是一片老城區。
位置卡的很尷尬——即是「曾經」的繁華地帶，又恰好躲開了「現在」的發展中心。
既不夠格拆遷開發，又缺乏足夠空間給新生勢力生存，導致這裡變成了城市之中被遺忘的孤島。
外來務工者或許會考慮在這裡暫時落腳，但是房東們高昂的房租嚇退了絕大多數願意住在這裡的人。
加之地理位置偏離中心地帶，交通不便，購物不便，這裡的人已經遠不如幾年前那麼多了。
沈雲帶我來了一個六層小樓樓下。
在當年，這種聯排的六層樓可都是「職工」、「家屬」才能住上好房子，但是現在樓道里已經貼滿了各種的小廣告，線纜和管道東拼西湊的勉強規整在一起，讓人感覺這裡還有一些人氣卻已經落入遲暮。
就如它的業主們一樣。
「這裡就是陳陽家，三樓。」
我左右看了看，好奇道：「直接過來？你們不帶點人啥的？」
沈雲指了指自己：「你是說讓我告訴別人我在哪嗎？如果等會我沒錢打車回去，而某個為富不仁的混蛋也不想送我的話，我會的。」
我剛想辯解一下，沈雲直接就說道：「沒有什麼必要。陳陽——是失蹤案的失蹤人員之一。」
這個答案有點出乎我的預料。
我還以為是什麼窮凶極惡的罪犯。
但是……羅玲她……
接著沈雲告訴我：「我應該和你說過，羅玲的人口走失案，最初曾被歸為一起人口拐賣案，又被獨立出來。原因在於當時一共發生了十三起人口走失案，發生的地點都在這片南坪街道。
「失蹤者的年齡，從十歲到二十一歲不等，這些失蹤案有太多相似之處；
「可最終，在併案查找了一陣子之後，仍然毫無線索，這些案子的時間跨度又超過了五年，再加上一些客觀因素，只能重新分為獨立的案子。
「如果按照順序來排的話，羅玲應該是第七個案子的失蹤者，而陳陽……是第九個失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