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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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識亮說到做到,在酒席散場的時候,為他們請了一個代駕。

  今天晚上寧君延喝了很多酒,相比起來陳韻城倒是喝得不算多,整個人都還很清醒。

  從包間離開的時候,陳韻城從服務員手裡接過寧君延的大衣,問寧君延要不要穿上,寧君延伸手按著他的手背,什麼都沒有說,口齒清晰地和孫識亮請來的兩位客人道別。

  他們出來餐館門口,寧君延將車鑰匙交給已經在外面等候的代駕司機。

  陳韻城感覺到一陣涼風迎面吹來,對寧君延說道:「把衣服穿上。」

  寧君延看他一眼,朝他伸出一隻手,陳韻城只好幫他把大衣給穿到身上,還細心地為他整理了衣領。

  上車之後,陳韻城和寧君延並排坐在後面。

  陳韻城至今也不知道寧君延是不是喝醉了,或者說喝醉到什麼地步,寧君延的臉色幾乎沒有變化,表情也看不出來特別,從上車之後就一直沒有說過話。

  司機跟著導航安靜地開車。

  過了幾分鐘,原來挺直了後背靠坐在座椅上的寧君延朝陳韻城傾斜過來,將頭靠在他肩上。

  車內光線晦暗,只有路燈的燈光不斷地明滅變換照在兩個人臉上,陳韻城感覺到寧君延的短髮戳在了自己臉頰上,他微微轉過頭去,問道:「難受嗎?」

  寧君延「嗯」一聲。

  陳韻城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本來想幫你擋酒的。」

  寧君延說道:「不是你老闆嗎?」

  「孫哥跟我挺熟了,他就是喜歡熱鬧喜歡交朋友,不會勉強人喝酒的,」陳韻城說。

  寧君延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得給老婆的朋友面子。」

  陳韻城瞬間往旁邊挪了挪,他朝寧君延看過去。

  寧君延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頭突然失去了依靠,說:「我喝醉了,你快過來。」說完,伸手拉住陳韻城手臂把他拉了回來,又把頭靠了上去。

  陳韻城覺得懷疑,「你真的喝醉了?」

  寧君延沒有回答他,閉上了眼睛。

  到家的時候,是陳韻城從寧君延衣兜里翻出鑰匙開門的,寧君延像是真的醉了,至少反應有些遲鈍,跟他說話也很少回答。

  關了門,陳韻城蹲下來換上拖鞋,隨後他看到寧君延靠在門邊不動,忍不住問:「你還好嗎?」

  寧君延低頭看著他。

  陳韻城只好把他的拖鞋從鞋架上拿下來,又幫他解了鞋帶,說:「抬腳,」然後把他腳上的皮鞋脫下來,給他穿上拖鞋。

  換完鞋,陳韻城問寧君延:「找得到你房間在哪兒嗎?」

  寧君延「嗯」一聲,拉著陳韻城的手往裡面走,回到他房間時,他對陳韻城說:「你幫我洗澡。」

  陳韻城瞬間瞪大了眼睛,「你瘋了嗎?」

  寧君延彷彿不明白他在激動什麼,說:「我喝醉了。」

  「你醉個屁!」陳韻城覺得寧君延就是在耍著他玩,轉身要往外面走,「別鬧了,自己洗。」

  寧君延伸手拉住他,同時另一隻手按在門上,將房門重重關上,隨後說道:「不許走。」

  陳韻城抬頭看他。

  寧君延說:「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陳韻城與他對視了一會兒,後來還是先服軟了,有些無奈地說道:「你長大了,要學著自己洗澡。」

  寧君延一隻手始終按在關著的房門上面,不給陳韻城機會離開,他說:「我長大了你就不想管我了?」

  陳韻城有一瞬間很想認真辯解自己該不該管他洗澡的問題,張了張嘴又覺得說什麼都是廢話,最後只是說道:「反正你得自己洗澡。」

  寧君延看了他很久,鬆開握住他的手朝床邊走去,說:「那我去洗澡了。」

  陳韻城伸手打開房門,朝外面走了兩步,又始終不放心,自暴自棄地轉回身靠在門邊看著寧君延。

  寧君延站在床邊脫衣服,他把柔軟的羊絨衫和裡面的襯衣脫掉,隨手丟在床上,之後又把長褲也脫了,只剩下一條內褲時,直接朝房間里的衛生間走去。

  陳韻城在他脫長褲的時候就轉開了視線,等到他進去衛生間,才走進房間里幫他將窗帘拉上,又把他胡亂丟在床上的衣服收拾好疊放在一邊。

  衛生間很快有水聲傳來,但是門卻一直沒有關。

  陳韻城沒有朝那個方向看,只是回到房門旁邊,對寧君延大聲說道:「我在外面,有事就喊我。」他也不知道一個成年男人單獨洗澡會出什麼事,也許醉得厲害了可能會在浴缸里滑倒吧。

  過了一會兒,寧君延喊他,對他說:「幫我拿條幹凈的內褲進來。」

  陳韻城朝那邊望了一眼,只能望到從門口照出來的白色燈光,他問道:「你內褲放哪兒?」

  寧君延說:「中間柜子的抽屜。」

  陳韻城打開中間衣櫃,拉開抽屜看見裡面疊放的整整齊齊的內褲,這種東西太私密了,他心裡有些彆扭地拿了一條出來,朝衛生間方向走。

  裡面水聲還在繼續,白色水霧瀰漫,寧君延站在浴缸里,高大結實的身體明晃晃的存在著。

  陳韻城努力讓自己不去看,視線里只是一個模糊的剪影,他問道:「放在哪兒?」

  寧君延朝他伸出一隻濕漉漉的手,「給我吧。」

  陳韻城其實應該奇怪寧君延還衝著水拿一條幹凈內褲做什麼,只是那一瞬間他的大腦暫停了思考,全部都用來控制自己僵硬的身體,他只專註地看著那隻漂亮的男性的手,想要把內褲遞給他。

  當手指互相碰觸的時候,寧君延卻放棄了自己的內褲,抓住陳韻城的手將他用力往前拉。

  地面瓷磚是防滑的,陳韻城被他拉住,上半身朝前傾,驚慌之下寧君延用手托住他腋下,輕鬆將他整個人抱進了浴缸裡面。

  陳韻城掉了一隻拖鞋,於是一隻腳還穿著拖鞋,另一隻腳只剩下襪子,感覺到淋浴細密的水霧拍打在臉上,瞬間只能閉上眼睛屏住呼吸。

  而下一刻,寧君延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這個吻沒能持續太長時間,陳韻城用力將他推開了,偏開頭躲避從頭頂衝下來的熱水,喘一口氣憤怒喝道:「寧君延!」

  寧君延溫柔應道:「我在。」細長手指陷入他髮絲中間,微微用力將他頭往後扯,逼得他抬起頭又一次吻他的嘴唇。

  很快陳韻城全身都濕透了,他嘴被寧君延堵住,鼻端的呼吸又被熱水給淹沒,寧君延扯住他頭髮的力道不小,他只要稍微用力,頭皮便扯得生疼,窒息的感覺將他整個人完全包圍起來。

  他開始感到恐懼,用力掙扎,一隻手使勁去推寧君延,另一隻手卻還條件反射地抓著寧君延的內褲。

  就在這時候,寧君延的唇從他唇邊離開,同時伸手關掉了淋浴。

  失去了寧君延的支撐,陳韻城頓時止不住身體往下滑,他一隻手撐在浴缸邊緣才沒讓自己跪下去,熱水從他的頭髮和衣服上不斷淌落。

  寧君延用手臂攬住他的腰,把他扶起來。

  陳韻城有些生氣了,拍開寧君延伸向他臉的手,斥道:「滾開!」

  寧君延抱著他在浴缸邊緣坐下來,強硬地把他按在自己腿上坐著,說:「生氣了?」

  陳韻城還在喘氣。

  寧君延伸手拿了放在浴缸旁邊的乾淨毛巾,動作輕柔地為陳韻城擦臉。

  陳韻城想要抓住他手時,察覺到手裡還捏了一塊濕透的布,仔細一看是寧君延的內褲,頓時抬手扔在了浴缸里。

  寧君延趁著這時候已經把他臉上的水擦乾淨了。

  陳韻城胸口劇烈起伏著,說:「你是不是想要憋死我?」

  寧君延語氣淡然地說道:「我不會憋死你的,只想要干、死你。」

  陳韻城羞憤兼上惱怒,想要一把揪住寧君延的衣服,觸手卻只是濕滑的皮膚,他怒道:「寧君延!」

  寧君延低下頭,將額頭輕輕抵在陳韻城領口,說:「我想想而已。」

  陳韻城突然意識到寧君延身上什麼都沒穿,而且身體的情態此時此刻再明顯不過,也再坦然不過。

  於是他的惱怒倏忽間淡了不少,只剩下羞憤,掙扎著便要起來。

  寧君延卻不肯放手,說:「別走。」

  陳韻城的濕發貼在兩側臉頰上,遮擋了微紅的血色,他說:「你這樣子我不走還留下來做什麼?」

  寧君延平靜地說道:「那你摸摸它。」

  陳韻城想也不想地拒絕:「不行。」

  寧君延在他耳邊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道:「那就不管它。」

  陳韻城可能有點彆扭,但他在這方面要不是彆扭和保守的話,也不會二十八歲還沒談過戀愛了,諒解一下大齡單身男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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