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囤糧
沈安安和大哥提著桶，正打算去后廚刷碗。
小二卻道：「就把桶放在這地下吧，我叫人拿去洗，你們去那邊坐吧。」
沈安安聞言，望向身後。
看著把白氏一伙人引導著坐下的掌柜，沈安安勾了勾唇。
商人，可不會做不賺錢還要倒貼的事。
看來是有事要和她們說了。
而今天她們一家人來到鎮上，也不過只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賣冰粉。
「今天，還真是多謝了，不知道怎麼稱呼？」白氏望著掌柜的道。
「舉手之勞，鄙人姓方，名懷仁，是這個酒樓的掌柜，叫我一聲小方就行。」
白氏：「這怎麼使得，還是叫你方掌柜吧。」
等沈安安坐到白氏身旁，小二也端著茶來了。
「天熱，喝口涼茶潤潤嗓子。」
沈安安端起杯子喝茶，耐著性子聽著方掌柜和自己一家人聊著家裡長短。
畢竟，該急的，又不是她。
「今天你們這，是叫做冰粉這個名吧，不知道這是用什麼做出來的呢？竟如此新鮮。」方懷仁好奇的問道。
白氏一聽，笑道：「這冰粉啊，是我家姑娘想出來的，我也覺得新鮮。」
她把決定權交給了沈安安。
這段時間看著女兒巨大的變化，她這個當娘的，欣慰不已。
最讓白氏欣慰的，莫過於沈安安放佛一夜之間長大了。
說話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分寸。
方懷仁有些意外，「噢？竟是這位姑娘想出來的法子，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是沈安安，方掌柜，今天多虧有你幫忙，我感激不盡。」沈安安說完，話音一轉。
「不過，方掌柜你也說了，這冰粉是你走南闖北都沒見過的新鮮吃食。我想，今天你幫我的這個忙，還沒到大我可以隨意把這個法子交給你。」
白氏和其他人在旁邊喝茶，就靜靜地聽著，什麼都沒說。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方懷仁也看出來些苗頭。
莫非，這偌大的一個家裡，居然是一個小姑娘當家做主？
儘管沈安安說話有些不中聽，但這的確是事實。
方懷仁點點頭，「你說得不錯，我瞧著今天，你這攤子生意好，才買來親自嘗了嘗。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的想法是：你這冰粉，明日可否放在我這裡賣？」
沈安安把話推回去：「這就要看方掌柜你給出的誠意了。」
方懷仁打開扇子，悠悠道：「想必你們從家到鎮上，路途不算近，所以才會選擇來借碗，這點我說得可對？」
沈安安微微頷首，「是。」
但這也是明眼人一眼就知道的事。
「若是人多，賣得自然快，要是大老遠帶過來無人問津，白跑一趟不說，還熱得慌。
方才我看攤子，你這冰粉是用桶裝，一時間沒留意桶里裝了多少，這樣吧，我給一碗五文的價錢，你看如何？」
沈安安毫不猶豫道：「六文。」
方掌柜皺了皺眉。
他是親眼看見，沈安安她們的冰粉，不過也才賣七文罷了。
若是他給的價越高，自然的，賺的也就會越少。
沈安安又喝了口茶，才不緊不慢的道：「方掌柜別嫌價太高，我也是念在你幫了我的份上，才會考慮和你合作。
而且，我看你這酒樓裝飾，想必也不在乎這點小錢是不是？今天你退一步，過段時間，我這裡還有好東西，到時候第二次合作，豈不美哉？」
方懷仁稍加思考，便答應了。
「行，今天就當交個朋友，明天你能帶來多少冰粉？」
「一百碗打底，不過我借碗的時候，聽你說，這酒樓生意不好，不如就先定個一百碗？」沈安安提議道。
倒不是說她不想多賺錢，主要是後山的冰粉籽也是有限的。
萬一說多了，誇下海口，結果她拿不出來。
那豈不是丟了生意又失去了一個可持續發展的合作夥伴？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方懷仁嘆了口氣。
「實不相瞞，我這一品閣，被對家花高價錢把掌勺的廚藝子相繼挖走了。這人一走啊，秘方也丟了。
他們又時不時的，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來整我們，從去年開始，一品閣的生意便一天不如一天了。」
「還有這種事？」白氏聞言有些憤憤。
沈安安聽罷，倒不覺得稀奇。
同行競爭嘛，殘酷又激烈，這太正常了。
「我就是想著，明天掛一個牌匾，凡是進店消費的客人，都送一份冰粉，看看能不能藉此吸引客人來。」
沈安安在心裡讚歎一聲，不愧是當掌柜的啊，頭腦靈活。
「這個法子倒是可以試試，明天那就暫定一百份吧。
「既然你這生意不好做，也說了交個朋友，我也不咬牙說六文了，就按五文一碗來給。」沈安安爽快道。
方懷仁哈哈大笑，「你這小姑娘真是機靈得很。行，那我就先給一百文的定金，剩下的等明日送來后再拿。」
方懷仁朝著小二使了個眼色，很快小二就帶著一個錢袋子來了。
沈安安收下了錢袋子，便不再停留。
「那就提前祝方掌柜生意興隆，我們一家人出去逛逛就回去了。」
「借沈姑娘吉言了，慢走。」
出了一品居，就感覺愈發的熱了。
沈安安用手給自己扇著風，「娘，那邊有賣紙傘的地方，我們過去買來遮太陽罷。」
「給你們買兩把就行了，我們這不是自己帶了草帽嗎。」白氏擺擺手。
沈安安無奈，卻也沒說什麼。
白氏當家多年，勤儉節約習慣了，也捨不得把錢花在自己身上。
不過既然帶了草帽，也沒必要冤枉錢多買。
最後只買了三把紙傘。
沈安安和孟明月撐一把，孟西樓和孟子任撐一把，沈大嫂則單獨打一把。
路過一家賣布匹的店，沈安安興緻沖沖的拉著白氏和沈大嫂進去了。
「客官喜歡什麼顏色，我們這有今年姑娘們最喜歡的淡青色布匹，素雅，還有這活潑的粉色布匹，都可以看一看。」
「爹娘，哥哥嫂嫂，你們看看喜歡什麼樣的？」
「你們看看就行，我們有兩件衣裳穿就夠了。」
沈安安自顧自的道：「這粉色和淡藍色啊，可以給明月做裙子，嫂嫂和我也能用。玄青色也百搭，大人小孩兒都能穿。」
「掌柜的，這三匹，還有那邊那幾匹，通通包起來。」
白氏急忙拉住她，「安安啊，這些可不是麻布粗布啊，不便宜啊，你給自個兒和孩子買就成了，爹娘都用不著。」
沈安安反握住她的手，「娘，我們今天賺到錢了是不是？這錢賺來不就是為了讓自己更好過嗎？」
「你聽我的，今天這還只是一個開始。等日後啊，孩兒還會賺更多的錢，一定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今天賣冰粉的錢，不過只是第一桶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