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禮尚往來
鋪子里剛好八個人，兩張桌子拼在一起，等菜上齊后，沈二哥就端來了冰西瓜汁。
沈安安把公筷一一放好，「方掌柜，試試這個肉片。」
「行，我就不客氣了。」方懷仁一挽住自己的袖子，另一個手拿著筷子夾了一塊肉片。
一塊肉下去，方懷仁就覺得眼前一亮。
麻辣的香味刺激著味蕾，肉片竟嫩滑得像魚肉。
「甚好甚好。」
方懷仁說完這句話后，就專心吃飯了，生怕有人跟他搶一樣，速度之快，讓人咂舌。
外面太陽火辣辣的，再加上吃得辣，一桌人都吃出一頭汗。
「西瓜汁還有，我給你們裝。」
方懷仁癱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的，聞言擺了擺手，說道：「不喝了不喝了，喝了兩杯西瓜汁了，已經撐得不行了。」
「看來二哥你的廚藝還行。」沈安安對著他豎起大拇指。
沈二哥撓撓頭，憨笑一聲：「嘿嘿。」
冬靈麻利的在收拾桌子，謝星河也站起來幫忙，把碗筷拿去廚房。
「你們這瓜怎麼賣的？」
見門口來了客人，沈安安摸了摸肚子，站起來。
「嬸嬸，這瓜十三文一斤。」
「這一個能有多重，裡面能切開看看嗎？」
沈安安拿起客人手裡的西瓜掂了掂，「七八斤的樣子，我切個小口給你看一下。」
畢竟是她半夜偷摸起床用靈泉水澆灌長大的，西瓜裡面自然是紅彤彤又不見幾顆西瓜籽的。
「那成，給我來兩個。」
「好嘞，十五斤三兩，拿一百九十文就成。」
方懷仁看著她做事麻利的樣子，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喟嘆一聲，「我怎麼就沒個這樣的閨女呢。」
謝星河收回注視的目光，戲謔道：「方叔之前還說一個兒子就折磨得你頭疼，要是再來個閨女……」
一想到那個畫面，方懷仁莫名覺得有些驚恐。
「算了算了，不說也罷，提起那個混小子我就頭疼。」
等到沈安安坐回來，方懷仁就開始和她談正事了。
「那個肉片的菜譜我是饞的很，還有那什麼干鍋雞，你這兒還有其他的嗎？」
沈安安挑眉，「看來方掌柜的，這是不想給我留一條活路啊。」
謝星河聞言笑出聲。
方懷仁摸了摸腦仁，「還不是每次見到你這個小丫頭都有意外之喜，還是得先下手為強好。」
沈安安思量一番。
「菜譜是可以寫，但是如果說買斷，我這邊有些為難。主要是我還沒想好日後開不開飯館，所以話不敢說太絕對。」
方懷仁聞言，神情也嚴肅了幾分。
「也是，你有這手藝啊，不去開鋪子都可惜了。」
方懷仁苦笑，「這菜譜我也定是要買的，總不能搶吧。不如這樣，價格上松一些，沈姑娘也保證，除了你我，不把方子交給第三家。」
沈安安不緊不慢的道：「那是自然，我們合作好幾回了，做人嘛，誠信為本。」
「二哥，拿紙和筆來。」
沈安安邊說，謝星河在一旁提筆記下來。
看著紙上飄逸的字體，沈安安毫不吝嗇的誇讚，「謝公子不僅人長得好看，字都如此好看，真厲害。」
謝星河手一頓，莫名覺得有些臉熱，「沈姑娘過獎了。」
「哪裡哪裡，我只是愛說實話罷了。」
而且謝星河的手指修長，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溫潤爾雅的氣質。
「那價格方面……」謝星河抬頭望向一直沒吭聲的方懷仁。
方懷仁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問沈安安。
「沈姑娘覺得價格方面怎麼定？」
若說以前和方懷仁最多算合作夥伴，那麼之前他在青城縣的舉動，沈安安已經把他當成一個值得深交的長輩了。
禮尚往來乃美德，她自然不會拿喬。
「如今生意也不好做，我就不說多了，一個方子二百兩，但是我也有個條件。」
方懷仁爽快道：「你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都盡量。」
「這一批西瓜，勞煩方掌柜的幫我也帶一些出去賣吧，我就收一斤十文的價格。」
「完全沒問題，這麼說來還是我方某得了便宜，沈姑娘，日後有什麼我方某能幫得上忙的，儘管說。」
沈安安笑道：「那行，方掌柜這話我可記住了。」
「什麼掌柜不掌柜的，沈丫頭，若是瞧得起我方某，日後你也跟星河一樣，喊我一聲方叔，今天承了你這個情啊，我這個老臉都通紅。」
「行，方叔，你就別和我客氣了。」
收了銀票，沈安安就帶著沈二哥和方懷仁兩個人，去了山水之間。
方懷仁看著周圍長滿雜草的田地，一路沉默，心想自己是不是太摳了。
這丫頭一個人要養起一大家子人，也是不容易。
「這一次的西瓜啊，長得太旺盛了。」
若是擱在夏天，沈安安高興都來不及。
但是這如今已經是九月了，種多了，要是在天氣冷起來之前還沒賣出去，那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和之前差不多，五畝地，的確是多了好多西瓜。」方懷仁環顧一圈。
沈安安：「我自己留半畝地都完全夠了，方叔，那一畝地就交給你了。」
「行，我這就去找人找馬車來，下午順帶就回去了，這一趟也是夠嗆。」
沈安安叫來沈父等人，幫忙把西瓜摘下來，裝進籮筐和麻布袋子里。
之所以給一斤十文這麼低的價格，也是因為她早就考慮到，從青州去青城縣這一路，找人來拉西瓜，方懷仁也是要掏路費的。
況且如今物價高漲，什麼生意都不好做。反正她是會賺的，無非就是賺多賺少的問題，沒必要斤斤計較。
光是稱重和裝西瓜，就用了一下午的時間，還是莊子里大家一起搭手忙活的。
「沈姑娘，共六千八百七十二斤。」
那就是六十八兩又七百二十文。
沈安安正要開口抹零，方懷仁就拿了七十兩出來，他哪裡看不穿沈安安的小心思。
「行了行了可別說了，今天我這邊已經佔大便宜了，再給我抹零我可就真的不要老臉了。」
沈安安也不矯情，「行，那就多謝方叔幫忙了，有空來玩。」
等到方懷仁走了，沈安安讓沈父找人挑幾捆柴火去鋪子里。
如今已經是日暮時分了，沈安安之前有和沈父打招呼。
讓大家早些出來幹活，太陽出來熱了就回去吃飯休息，下午涼快些再出來。
「爹，現在大伙兒忙活一天都回去了，這會兒叫誰去做，都不樂意。你就和他們說八文錢跑一趟，讓錢叔記個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