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與宋刀一戰,老陰了
在巨獒島招攬護衛,大教弟子是不屑於去的,也開不起這個價錢,招攬的只能是中小門派的修士、散修。
這些人,大多都干過無本的買賣。
故此,招攬護衛,不僅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還會自引麻煩。
屬於不智之舉。
其外,徐行明面上的修為是道丹真君,這修為,已經有一定的實力橫行於忘川海。
一個人單走,反而比眾人結群離開,要安全得多。
既然選擇單走,那麼徐行離開巨獒島的最佳時機,宋刀連猜都不用猜,定是宴席結束的當天晚上。
故作招攬護衛,以此麻痹心懷惡意的眾修,然後趁此良機,偷偷溜走……。 ……
另一邊。
在離開雲華樓后,宋刀先去了一趟飛羽閣,改換行頭之後,偷偷離開,去往了巨獒島的島外,開始布設陷阱。
陷阱是三個三級上品陣法,分別為困陣、殺陣、幻陣。
是他以首座的身份,找飛羽閣租借的陣旗。
雖然「晏勝」沒有給他透露琅嬛閣這個隱修宗門的所在。
但他從與徐行交談的隻言片語中,大致猜出了琅嬛閣大概在忘川海外海的西部海域。
一些風土人情做不得假。
「為保無誤,南道友你在巨獒島的東面駐守.……」
「一旦確定晏勝的蹤跡,若在西邊,你全力趕來支援。若在東邊,我趕去策應.……"
宋刀藏完最後一個陣旗后,給南璐發出傳音符。
「晏勝」在巨獒島停留的時間超過了一個月,這個時間,已足夠南璐從冥泉教的駐島趕往巨獒島這邊。
此時的南璐,隱藏在巨獒島附近,。「了解。」
少傾,一個傳音符飛掠到宋刀身邊,兀自沉浮,內含南璐宛若銀鈴的清脆話音。
一個飛羽仙宮的真君,一個冥泉教的真君,按理來說是世仇,但在宋刀的斡旋下,二人聯起了手。
「得到替死傀儡。」
「我就有信心,去找徐行算賬了。」
宋刀掌心燃起一道烈火,將傳音符燒的粉碎,不留一點證據。
接著。
他利用泯息符消去陣法附近的氣息,不留一絲痕迹。
「就等魚兒上鉤了。」宋刀自鳴得意。
他化作一道遁光,重回巨獒島,來到了巨獒島坊市的街道,打聽「晏勝」的動靜。
「晏勝」既然要招攬護衛,定會在坊市透露出風聲。
果然。沒過多久。
宋刀便看到,一身黑色斗篷的「晏勝」正盤坐在一個攤位後面,閉目養神。
攤位上,則懸著一個幡旗,上寫著招攬護衛云云,開價也是奇高,一個還丹境修士五十萬靈貝,一個道丹境修士二百萬靈貝。
總計招攬三名道丹境修士,七名還丹境修士。而任務時間,只是半個月。
「裝神弄鬼。」
宋刀見此,嗤之以鼻。
道丹境的修士,各個地位不凡,哪是那麼容易招攬的。
「晏勝」的行為,在他看來,就是故弄玄虛,矇騙巨獒島內垂涎其身家的修士。 ……
夜晚,月朗星稀。
一個黑影,悄然從雲華樓離開,化作一道遁光,離開了巨獒島,前往島外。
而在黑影離開之後,巨獒島又亮起了幾道光芒,尾隨黑影而去,兩方之間距離保持在十三里範圍之外。
十三里,是一般道丹真君非戰時神識探查的範圍。然而這幾道光芒在海面上亮起還沒多久,便黯淡寂落,化作一朵朵血花消失在海水之中。
「些許小輩.……」
「這還不值得晏道友你掏出那一部功法,求我出手一次吧。」
黑影屹立在虛空,從袖中掏出一枚令牌,通過傳音法陣,傳音給遠在百里之外的徐行。
他的面容,與徐行喬裝打扮后的「晏勝」一模一樣。
宛如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一樣。
「這一次,晏某從好友口中得知消息,將會有真君攔路殺我奪寶.……,晏某自幼苦修,不善殺伐,這才請了前輩出手……"
傳音法陣中,徐行清朗的聲音緩緩道出隱秘。
「前輩曾力搏道君,並殘殺之,對於真君,定是手到擒來。」
他再道,捧了對方一句。
這個假晏勝不是別人,正是在拍賣會上出席的葬戟老人。
拍賣會上,徐行便神識傳音給葬戟老人,約其見面。其後,他付出代價,請葬戟老人幫他出手一次。
而他付出的代價,不是旁物,正是他在副本世界得到的《鯤鵬殺生仙法》。
這門秘術,價值極高。少說也在數千萬靈貝往上。
不過功法秘術,不像資源有固定的價值,在持有者面前,複製一份,並不心疼。
當然,這次交易,徐行給葬戟老人的仙法只是前篇,關於後篇,約定好,會等事成后才給。
「晏道友,說好了,若是攔路之人是上教之人,老夫可不會出手,得罪他們.……」
葬戟老人提醒了徐行一句。
十大教弟子,只有十大教可殺,這是東凰州的潛規則之一。
小門小派、散修敢殺上教弟子,必會被上教嚴懲,後果不堪設想。
他縱然在道丹境內稱尊,甚至能殺力弱的元嬰道君,但對於招惹上教,還是不願的。
上教隨意派遣一個道君,便可輕易鎮壓他。「此是必然!」
徐行笑道:「上教弟子哪能看得上咱們這點家當,攔路奪寶的,定然是散修,他們身上窮酸,所以才攔路奪寶。」
「也是,上教弟子不可能去做此等齷齪勾當。」
葬戟老人點頭,「即使是冥泉教等魔派,也不會如此做。」
他聽明白了徐行的話中之意。
劫匪即使是上教弟子,但為了宗門的聲譽,一般都會隱藏自己的身份,不會輕易暴露。
注意分寸即可。
沒必要見到上教弟子,便退避三舍。 ……
就在二人的說話間。
宋刀趕來,裝作海匪,催使一柄赤色的法劍,殺向了葬戟老人。
法劍綻放劍芒,將方圓半里的海面映得通紅一片。在飛劍殺敵的同時,宋刀又捻決,使出了三四道法術。
強勁的法術衝擊,讓平靜的海面捲起了旋渦,海浪狂涌,一道道百丈高的巨浪被掀起。
面對這狂暴的攻勢,哪怕是葬戟老人也不敢硬碰,他運使法力,輕飄飄的向後退了數百步,暫避法術鋒芒。
赤色飛劍,被他大袖一甩,泯滅靈光,打到了旁處。
不過宋刀的攻勢還沒完,飛劍、法術只是他的佯攻。
在葬戟老人避開巨浪的時候,一桿黑色的大幡破浪而出,輕輕舞動,三四隻灰濛濛的鬼物便從大幡中走去,撲向葬戟老人,速度極快,有若鬼影。
「煉魂幡?
葬戟老人訝然。
他此時裝作晏勝的模樣,無
法使出自己的招牌本領。
於是他略作沉吟,撒出了一把黑沙。這黑沙看似是砂礫,實則是一隻只寸許大小、渾身漆黑的毒蛛。
這毒蛛名叫噬魂蛛,雖品階不高,但對付魂魄一類的鬼物,有著奇效。
老牌的真君,幾乎沒有弱點、短板。即使不使出看家本領。
噬魂蛛撞上煉魂幡控制的幾隻鬼王,雖未成功擊敗這些鬼王,但屬性相剋,為葬戟老人爭取到了從容應對的時間。
他抬起右手,駢起的食指、無名指的指尖上多了淡淡的黃芒,這些黃芒逐漸璀璨,宛如黃金。
「金焰指!」
葬戟老人打出幾道金黃色的指勁,泯滅了來襲的鬼王。
而這一切,都發生在電閃雷鳴之間,連三息功夫都不到。
「起陣!」
然而對面懸空而立的宋刀卻絲毫不慌張,他有心算無心,早在此地埋了大陣。
哪怕這「晏勝」的實力超過了他的預料,他亦有餘力對付。
剛才的作戰,只是逼「晏勝」踏入他布置的陷阱之中
話音落下。
剎那間,一桿桿陣旗從海水中破空而出,組成陣型。
玄奧的陣法籠罩了整個天地,將葬戟老人,還有宋刀自己,都包圍了進去。
「區區小伎倆
葬戟老人見到這一幕,並不擔憂自己的處境。
他掃了一眼布置的陣旗,從中迅速窺得一絲破綻后,便一咬嘴唇,吐出一口精血,準備血遁而出。陣法從起陣到成陣期間,至少有兩到三息的間隙,這部分間隙,就是破綻。
哪怕早早布置陣法,能縮短落陣的時間。但這部分破綻。
仍舊還是無法徹底根除。「天意一刀。「
這時候,宋刀不再刻意隱藏自己的跟腳,他冷哼一聲,掌中多了一柄三四寸大小的亮銀刀刃。
這刀刃迎風而漲,化作十餘丈大小,在刀刃的周遭,法力形成刀罡,煞氣逼人。
巨劍一脈的本命法寶,多是枯榮雙劍。
而凌霄一脈的本命法寶,只有一件,那便是凌霄刀。
十餘丈大小的凌霄刀刺破長空,連刺爆空氣的餘音都無法追上這柄刀的刀速。
只有眼前一閃的白芒。鏗鏘!
一道震耳發聾的金屬顫音從宋刀面前的百丈處響起,海水以此為原點炸開,化作雨水倒灌直入天穹,宛如白瀑水簾。
一道道虛實相合的法理在空間中顯現了出來。「什麼?」
「這麼輕易的擋住了?」
宋刀睜大眼睛,看著眼前抵擋住他凌霄刀的「晏勝」,目光詫異,一臉的不可思議之色。上教傳承,道法合一。
修道即是修法。
一般的法術,和上教弟子以本命法寶使用的法術,根本無法媲美。
他這柄凌霄刀,傳自凌霄道君,所向披靡。
儘管這柄凌霄刀自封了本源,只是道丹境的法寶,但在鋒芒上,遠勝道丹境。
獅子搏兔,須盡全力。
他來阻攔「晏勝」血遁的這招,便是他的殺招。
他不求一招就能殺死一個同境道君,然而「晏勝」的輕易抵擋,還是讓他的自信心稍有受挫。
「這根黃金大戟……"宋刀瞳孔微縮。
這根黃金大戟,他一個月前才見過。是葬戟老人身上的法寶!
「葬戟老人?」
「以我和南璐的合力,應該能殺死他,還有陣法相助.……,我攔路奪寶之事,萬不能泄露出去。」
宋刀眼中,瞬間殺意
沸騰。
倘若他沒在宗門裝模裝樣做一個道德君子,那麼今日之事,他還與葬戟老人有和解之機。
但偏偏他的聲名已經遠揚.……,如今表裡不一,此事要是傳到飛羽仙宮內部,清譽盡毀,聲名一落千丈,那是必然之事。
前腳晏勝在雲華樓擺宴給他「賠罪」,他後腳就攔路殺晏勝於外.……
這是妥妥的偽君子!
一旦被人打上這個標籤,他在飛羽仙宮的下半輩子,定會前路渺茫。
可預料到的。聲名以前給他帶來多少的助力,日後就會對他有多少的反噬。
「這位道友……」
「你要劫殺的人,非是老夫,而是晏勝,老夫也只是拿錢辦事,咱們兩人,不必分個你死我活。」葬戟老人看向宋刀,深吸一口氣,拱手道。
血遁被破,又不得以顯露底牌,擋住那天意一刀。他此刻心裡極為鬱悶。
不過他還不至於因為這一點小情緒,而影響了大局。
看了宋刀顯露的手段,他此時哪裡還不知道,這海匪分明就是飛羽仙宮的首座宋刀假扮。
模樣容易改變。
但根本道法難以改變。
他可不想為此與飛羽仙宮結仇。
宋刀他不怕,怕的是宋刀背後的飛羽仙宮。「原來是葬戟前輩領了任務……」
宋刀聞言,笑道;「葬戟前輩勿憂,只要葬戟前輩告訴晚輩晏勝的下落,晚輩就放前輩走出陣法。」
「晏勝乃是僱主。」
「老夫不會告訴你他的下落,僅以此陣,還困不住老夫。」
葬戟老人搖頭。
背叛晏勝倒不是不行,只不過眼下他有把握自行走出,又豈會受宋刀的擺弄。
再者,宋刀卑險,他可不想輕易就著了宋刀的道。「既然如此.……」
宋刀拉了長音,像是要翻臉。
但瞬間,他在說話之時,就迅速出手,凌霄刀被他翻掌握在手中,掐訣,化作十三柄細小兵刃,伴隨在他的身邊,朝葬戟老人所在的方向刺去。
「卑鄙!」
葬戟老人怒罵,一甩手中黃金大戟,將凌霄刀分裂的兵刃-挑落在地。
接著,他一脫身上裹著的袍服,露出肌肉虯結的上半身。
一股股黑色煞氣從他的毛孔中噴了出來,他以道法化作了十餘丈大小的雙角魔神,法天象地,凶威滔天。
「難怪有殺昭冥派道君的實力,僅是這法相,氣息直逼道君.……"
宋刀皺眉,雙手交錯,以陣法之力圍困葬戟老人,而他則退到陣法之外。
眼下,與葬戟老人近戰,就顯得太冒進了。「師父的符寶……」
宋刀從納物袋中取出了凌霄道君昔年坐化之時,留給他的符寶。
符寶三尺大小,玉制,內里是一條細小銀魚正在游曳。
細看之下,會發現,這銀魚與他手中的凌霄刀一模一樣。
這符寶正是由凌霄刀的一部分本源所製造而出。
「道途艱難,師父當年留下了三件符寶,如今只剩下了這最後一件.……」
宋刀猶豫,要不要掏出這符寶對敵。
葬戟老人是老牌真君,假使不借陣法之威,不是他能力抗的。
但-——
他還有徐行這個仇敵。
一旦用了凌霄道君留下的符寶,日後對敵徐行,他勝算便會極低。
畢竟徐行手上,應該還握著巨劍道君給的符寶。「南道友趕到了。」
突然,宋刀感應到了一股從東部海域趕來的真君氣息。
這股氣息,與南璐一般無二。「殺!」
葬戟老人見宋刀有了幫手,不再遲疑,他怒吼一聲,魔神法相的虛影漸漸凝實,長在法相額上的雙角化作血色,有若鮮血澆鑄一樣。
他揮舞的黃金大戟帶上了一些血色,瞬間將圍困的陣法轟開了一道口子。
三道大陣的陣旗瞬間黯淡無光,幡面脫落,旗杆綻裂。
「幽魂,去!」
南璐拍了一下養魂袋,一道幽泉在她腳底浮現。
剎那之間,一個黑色的鬼影附著在了葬戟老人的魔神法相之上,開始纏繞、索命。
咔嚓!咔嚓!轟隆!
數道不一樣的聲音接踵而至。
葬戟老人撕碎幽魂,逼近距離他最近的南璐,黃金大戟掃到南璐身上,毫無憐惜這美人之意。
點點鮮血撒在海面。
南璐急退,但還是險些丟了半條性命。「你怎麼惹上了葬戟老人?」
她罵向宋刀。
「葬戟老人已經視你我為仇讎,現在不是計較得失的時候,殺他最重要。」
「他屢次爆發精血,命不久矣。對你我最是憤恨不已。」
宋刀甩出一道刀罡,幫南璐抵擋住了一次葬戟老人的攻擊,然後帶著受重傷的南璐退至遠方,開始以遠攻攻擊葬戟老人。
一刻鐘后。
葬戟老人漸漸力竭,魔神法相再也維持不住,被宋刀一刀斬破,受了重傷,瀕臨死境。
不過南璐、宋刀也不好受,二人不約而同都受了不大不小的傷勢,手上的手段,用的也七七八八了。「老傢伙,你該死了。」
「竟然對我下了這麼大的狠手。」
南璐冷笑,口吐一道幽火,焚燒葬戟老人的身體。只是一個眨眼。
幽火便將葬戟老人活活燒死。
「先回巨獒島,晏勝的事,暫時放在一旁。」宋刀建議道。
二人此次都身負傷勢,回巨獒島休養生息最重要。然而他的這一句話,還未落下,身後便感應到了一種危機感,頭皮發麻,立刻朝前方血遁,連猶豫都沒有猶豫。
「小心,快退!」
電光火石之間,他顧不上帶走南璐,只來得及給南璐通知一聲。
但很顯然。這聲告知已是徒勞。「不!」
南璐來不及撤走,回頭望去,面露驚恐。
只見一根灰色翎羽以極速朝她逼近,在她的瞳孔中,這灰色翎羽一分二、二分三、三分千萬數,密密麻麻,有若無重劍光。
她連抵抗之心,都沒有提起。似乎,這根灰色翎羽,能影響人的情緒。
灰色翎羽觸碰到了她。
丹田、紫府、黃庭.……。
一道道障礙被刺破,終於到了她的道丹。咔嚓!
璀璨若金的道丹,瞬間化作齏粉,她躲藏在道丹里的神魂,亦被碾成粉末。 ……
黑暗下。
被掀起幾重巨浪的海面,逐漸恢復平靜。
只有海面上無垠的血水,才能證明剛纔此處的兇險。
「宋真君,好久不見。」
徐行一把將南玲腰間的儲物袋拽下,然後笑吟吟的看向遠方白衣染血的宋刀。
「你是.……晏勝?」
宋刀鎖眉。
在黑色斗篷的遮掩下,他看不清楚徐行的面容,但徐行的聲線,他記得清清楚楚。
「嘖嘖嘖……」
徐行看向葬戟老人的屍體,搖
了搖腦袋,「宋道友說的好聽,名門正派,願意幫助晏某將替死傀儡送到琅嬛閣。」
「卻不料,宋道友竟然賊喊捉賊,自己就打算殺人奪寶。「
「也幸好,晏某長了一個心眼,以重寶邀請葬戟老人助拳,這才解決了厄難.……,不至於失陷於小人之手。」
他嘲諷宋刀道。
「閣下在旁隱藏多時,若只為嘲笑宋某,應無這個必要。」
宋刀深深看了徐行一眼,不知道徐行到底賣的什麼關子。
利誘葬戟老人出手,化解自己的危機,又坐視葬戟老人身死,這晏勝的心腸黑透了……,絕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此時其做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定不是為了嘲諷於他。而是應該另有目的。
「葬戟老人身死,是被你和南璐所殺。」「南璐身死,是被我所暗殺。」
「我想,我們應該有一致的利益。去保守這個秘密,另謀好處……」
徐行緩緩說道。
南璐和宋刀又非親近之人,殺死南璐,宋刀根本不會心疼。唯一的擔憂點,是怕冥泉教的報復。
「晏道友……」
「你看來也並非明面上那麼純善啊。」
聽到這句話,宋刀面色稍稍緩和,他收起凌霄刀,取了葬戟老人的遺物,「此番,你我都得了好處,又互有把柄,不是盟友也是盟友了。」
「三年後,雲華樓設宴。」
「不知宋道友可否賞臉?」
徐行微笑。
「願意奉陪。
宋刀點頭,拱手道。
有了各自的退步,二人不敢在戰場久待,一前一後離開戰場,立即趕往朝遠離巨獒島的方向趕去。
不管是葬戟老人,還是南珞,都是身份敏感之人。停留時間久了,會生變數。
然而,在徐行和宋刀走了大概數干里的路程,到了一處陌生海域的時候。
突然二人腳下陣法迭起。
一重重五光十色的陣法包圍住了他們二人。
宋刀意欲急退,但一柄青色木劍突兀的擋在了他的面前。
「符寶?」
「巨劍一脈的符寶?「
「你是徐行?「
見到這標誌性的本命法寶后,宋刀大驚失色,瞬間將一切都明白了。
難怪「晏勝」寧願溢價,也不讓他去購買替死傀儡。
資敵的事,誰也不肯去做。
只是,他有點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徐行會預測到他們會走這條路,到這處陌生海域,並布置下陣法。
「宋真君。」
「陣法只是暫時困你,我的修為遠勝於你……」
徐行似乎猜到了宋刀的所想,他微微一笑,絲毫不介意的說出了自己的情報。
他在忘川海外海海域布置陣法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從開始跨州貿易開始。
為了躲避可能的事泄追殺,他在巨獒島附近可供逃跑的路徑上,大多都設下了陣法。
這次,他又是引著宋刀來這條海路,宋刀想不踏入陣法都難。
當然,僅憑陣法還無法控住一個真君。
這也是宋刀一開始,跟在他身後,有恃無恐的原因。
陣法啟動的間隙,足以讓一個真君逃出陣法的包圍圈。
徐行逼迫宋刀止步,靠的還是巨劍道君給他留下的符寶。
這符寶,總共五枚,他以前使用過一枚,直接殺了冥泉教的一個道丹真君,以及數個還丹真人。
可見其威力。「該死!
」
宋刀臉色微變,祭出凌霄刀符寶與徐行的巨劍符寶相抗。
「沒了符寶,現在的你,拿什麼和我斗……"
徐行掐訣,再次祭出了一枚符寶,朝宋刀斬去。
凌霄道君生前,和巨劍道君也有一定的交情。
所以凌霄道君身死後,給宋刀留下的手段,巨劍道君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出來。
即使猜不出,但在宋刀被黑火獄幽禁的時候,他身上的什麼秘密,都顯露而出了。
進入黑火獄之前。
宋刀的一切,都被宗門所剝奪。
修士的情報一旦被敵手掌握,若是實力相差不大,雖不至於到任人魚肉的地步,但戰敗的可能,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
「你……」
宋刀見到這一幕,臉上滿是怒火。
倘若徐行與他公公平平一戰,他還不會這麼氣急,但偏偏徐行一開始,就祭出了底牌。
這還怎麼打?
他只有一件道君所留符寶,而徐行還有不知多少件。
「道丹四轉.……」
「是道丹中期,比我的修為高了一線,還有符寶相助,不能力敵。我的其餘手段,在殺葬戟老人的時候,消耗殆盡了……」
宋刀暗恨的看了徐行一眼。
他不再猶豫,對腹部猛拍一掌,然後吐出龍虎道丹,將其打入凌霄刀中。
「破!破!破!」
宋刀噴出一口口精血,在凌霄刀上。
在精血的加持下,這凌霄刀瞬間刺破重重陣法,朝忘川海的內海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