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規律,雙鬼謎局
白閻見二小姐快被撕碎,目眥頓時泛起了紅色的血線,一股怒火衝上心頭,他身形瞬間拉出數丈距離出現在害羞鬼身旁。
心中坐蓮花,鬼首重疊於頭顱,同時掌心推氣,如在空氣海浪里掀著巨浪怒潮,可看到對面的是大小姐,這太鯨法相剛從深海露出頭顱,便又散去了。
啪!
下一刻,白閻擋在了二小姐面前,害羞鬼的攻擊落在了他身上。
咔咔咔!!
他身子再度皸裂了下,卻並未被撕碎。
但害羞鬼的攻擊卻是被他擋了下來。
害羞鬼陷入了獃滯,然後又幽幽地抬頭看向白閻,白閻閉上眼,害羞鬼又看向唐織,唐織也歪過頭.……
害羞鬼的殺人規律未曾再度觸發,它又好像無法感知到白閻和唐織了,緩緩起身,然後又往湖邊而去。
白閻前前後後一共受了三次害羞鬼的攻擊,再加上唐織那一刀,雙臂已經徹底傷了,血液如塗抹未乾的紅漆,在他雙臂上呈現出濕漉漉的紅,還往下一滴滴落著。
「唐織,唐織……」他來到大胖女人身側,喊著她的名字。
可唐織卻是對他虛弱地笑了笑,然後肥胖卻結實的右手抓起酒葫蘆往嘴邊湊去。
咕嚕咕嚕咕嚕……
唐織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如此近距離的靠近,白閻才看清她喝的是什麼。
之前或是是酒,但在觸發了機關后,她喝的竟是.……血糊。
這血糊好似是骨頭、五臟六腑、血肉給絞碎了,又用鮮血沖淡了而形成的。
唐織喝的滿嘴都是血。
她邊喝還邊嚼,很是詭譎,讓人聯想到「午夜食人魔」之類的形象……
很快,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
隨著這些血糊的入肚,她身上被扯爛的肉以人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
不過短短數息,被害羞鬼抓傷的傷口就恢復了。
唐織站起身,俯瞰著旁邊的「小矮子」。
白閻總算明白為什麼她要穿那麼寬鬆的衣裳了,原來是2境的屠夫還能變大啊.……之所以沒在上次和他對戰是展露,也很好理解,丑唄。
沒兩秒,唐織身上的肥肉開始乾癟下去,她恢復到了原本模樣,衣服雖然破了不少洞,但看起來卻沒有大礙。
「這是屠夫的能力,叫吃啥補啥,因為這血漿里什麼都有,所以.……無論我身體受了什麼傷,都會很快恢復。
但幸好你為我擋了一下,否則……我會被它徹底撕碎,連恢復的時機都沒有。
只是……白閻,你……你沒事吧?」
白閻笑了笑,道了聲:「沒事。」
二小姐愕然地看著他雙血流不止的手,問:「所以.……節度使,你是把害羞鬼給撕了,才流了這麼多血,是吧?」
白閻道:「我沒事。」
說罷,他再度運氣,想要覆蓋已經近乎徹底支離破碎的雙臂。
他是人,不是鬼。
鬼不會死,而人會。
他能使用靈異的力量,但身體卻並不具備靈異。
如果害羞鬼去撕鬼首,那他肯定沒事。
此時……
他真氣盡出,才在雙臂上形成了兩個無形氣罩,遮蔽住每一個毛孔的血,還有那依然在皸裂的皮膚。
「先離開這裡。」白閻已經猜到了害羞鬼的出手方式,而此時他負了傷,不宜久留,萬一再來一次,那可就糟了。
片刻后.……
兩人出現在數百米外的家族醫館。
因為提前叮囑的緣故,此時整個唐家沒有一個家丁護院還在外面遊走,都是閉緊了門,躺在床上睡覺。
唐二小姐不當家不知茶米油鹽貴,上前一腳粗暴地踹開自家的醫館門扉,從里掏出繃帶和金瘡葯,然後喊了聲:「節度使,手給我……」
白閻伸出雙臂,唐二小姐也不顧任何男女之防、肌膚接觸,迅速著一邊他包紮,一邊問:「節度使,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閻道:「觸發鬼的殺人規律,和被鬼盯上,是兩種不同模式的襲擊……
觸發鬼的殺人規律,鬼是被動的觸發了因。
可被鬼盯上,鬼就會主動來讓你觸發因.……
而且,我懷疑……這害羞鬼的殺人規律不僅僅是被看到正臉這麼簡單。」
唐二小姐若有所思。
白閻直接道:「小鬼蒙眼,我們看到的是幻覺.……
那時候,我看到你變成了害羞鬼,而你也看到我變成了害羞鬼。
可無論你還是我,我們都不是真的害羞鬼。
所以,我們並沒有看到真正的害羞鬼的臉。
然而我們還是受到了攻擊。
這說明.……無論我們用何種形式看到害羞鬼的臉,都會觸發殺人規律。
換句話說,害羞鬼只要盯上我們,就會讓害羞娃娃不停給我們製造幻覺.……讓我們觸發殺人規律。」
唐織:.……
「這也太賴皮了吧.……
它那些小鬼隱蔽的很,我懷疑是徹底隱形的,只有在和我們接觸后,才會顯露出來。
小鬼一顯露,就會讓我們在幻覺里立刻看到害羞鬼。
然後,我們就會直接觸發殺人規律。」
唐織想了想又道,「不過,幸好它看起來暫時並不活躍,唐家人只要不被它盯上,那就不會有事。
可若是盯上.……」
唐織不敢想象。
「那,節度使,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如果交鋒,我……我能從正面去撐一會兒。」
白閻道:「先這樣吧,我再想想辦法。
鬼域,猛鬼的規律,還有害羞娃娃這種特殊的鬼仆.……再加上它還在大姐身體里。真是.……非常麻煩。
今晚肯定是不行了,明天再說吧。」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唐織問。
白閻道:「回去睡覺。」 ……
半個時辰后。
白閻稍作沐浴,躺在了床榻上,小嬌妻心疼地瞅著他兩個手臂上纏著的繃帶,眼睛不停拐向牆上掛著的刀,一副「老娘這珍藏已久的大刀已經饑渴難耐」的模樣。
可惜,她知道……自家相公都打成這樣,她上去也是白給。
於是,小嬌妻就只能心疼了,趴在被褥里,湊在他手臂前,不停地輕輕吹著氣,好像她吹出的是仙氣,能夠讓相公儘快恢復。
白閻很快感到了疲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夢裡……
寧后的聲音從遙遠之地,縹緲而空靈著傳來。
「相公,紙錢……給我燒紙錢.……」
白閻在夢裡感覺莫名地很清醒,但這一次他有一些猶豫,因為寧后越來越陌生,像是一個鬼擁有了寧后的記憶,且目的未知。
似乎是感知到了他的警惕,那聲音又帶著笑從遠飄來。
「相公.……現在的你,正處於危險之中……
五天,只需要五天,情況就會變得徹底無解……
望鄉節快到了,給我燒紙錢,我幫你呀……」
白閻沒回答。
不會兒,夢境又變得模糊起來。
他沉沉的睡去。
次日,雄雞站在覆霜的草垛上鳴啼,天光從窗口斜落,在桌上落下柔和的光格。
門口傳來敲門聲。
「娘,玩~」
「娘,我們要玩~」
早早起床的唐靈雀打開門,看著門口站著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她寵溺的上前,摸著兩個孩子的頭,笑道:「小厲,小紅,昨晚睡得好不好?」
「好!娘,我想玩泥巴~~」
「娘,我們多叫些人一起玩吧,人多熱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