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初戰隗明堂
許舒才躍入船內,迎接他的,是瘋狂的攻擊。
他的衣服毫無徵兆的冒起黑煙,兩道惡靈,一個骷髏頭迎面撞來。
四發狂飆的子彈,兩隻尾翼劇烈震顫的勁弩,呈二百七十度扇形包圍圈,激射而來。
許舒一個懶驢打滾,橫趟出去,一枚子彈擦破肩頭皮膚,鮮血很快溢出。
更麻煩的是,他前胸後背都燃燒起來。
兩道惡靈和骷髏頭才撲來,許舒掌中剔骨刀掃出,清光閃過,惡靈化作輕煙消散,骷髏頭半空裂成粉末。
兩道痛徹心扉的嘶吼傳來。
「殺,殺了他。」
獨眼龍怒吼著,揮舞著一柄鬼頭刀突擊上前。
他這一上前,攔阻了不少子彈和勁弩的射擊面。
許舒瞅准機會,彈身而起,天常步一個滑步,緊接著,手中驚妹刀從獨眼龍胳肢窩穿過,掠過他的脖子。
卡察一聲,獨眼龍的脖子朝地上摔去,幾乎同時,許舒掌中的西北黑虎再度開噴。
砰砰砰,每一槍響過,必有一個頭顱爆開。
頃刻間,船上便被他清掃一空。
隨即,他火速扯動吊籃,將幾人拽上飛魚艇。
秦冰和晏紫都已穿上外衫,但濕噠噠的外衫緊緊貼在身上,曲線畢露,腰臀俱顯。
兩人臉上都紅撲撲的,眼神閃避,一上船,便撲入艙去。
許舒查探一下綠戒的收穫,便吩咐厲俊海去查探鍋爐,添加煤炭。
他則和邵潤打掃戰場,清理殘屍。
不消片刻,換好一身男衫的秦冰疾步匆匆奔了出來,手裡拎著一個木製盒子。
趕到許舒身邊,將木盒打開,卻是一個藥箱。
她要許舒趕緊脫了衣服,好包紮傷口。
「沒事,擦破點皮,燎了幾個火泡而已。」
許舒擺手,不以為意。
說話間,一個墨色小瓶朝他飛來,他伸手接過。
晏紫道,「擦破皮的不要緊,但燙傷的最怕感染,裡面是獾王油,燙傷一絕。」
許舒還沒表態,秦冰噼手奪過小瓶,倒出膩乎乎的黑色油脂,擦在他身上的火泡處。
霎時,皮膚上的火辣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涼由皮透心。
「許兄,有追兵過來了。」
厲俊海從駕駛艙探出頭來,碳黑的指頭戳向西方。
許舒送目望去,果見一艘飛魚艇正急速逼近。
那艘飛魚艇逼近之際,向相鄰的兩艘飛魚艇打出旗語,霎時,三艘飛魚艇合圍而來。
厲俊海急了,高聲喊道,「加煤,得加煤,動力不足,跑不過人家。」
許舒搖頭,「加煤也跑不過的,往北邊去,那處清凈,在哪裡解決掉它們。」
當下,厲俊海在邵潤地配合下,艱難地調整飛魚艇的航向。
秦冰道,「以一敵三,不能故技重施,他們不會給近戰的機會。若比拼火器,那就是拼人頭了,咱們肯定落在下風。」
晏紫取出一段麻繩,將長長的墨發繫緊,白皙修長的脖子昂起,晃得人眼睛發花。
她沉聲道,「為今之計,還得用老辦法,火攻。」
許舒和秦冰同時看向她,她分說一通后,許舒微微頷首,「英雄所見略同。」
晏紫翻個白眼。
隨即,許舒跳入水中,邵潤隨後跟上。
秦冰頓腳,「油都抹了。」
此時,三艘飛魚艇已逼近到百米開外。
三艘飛魚艇上的首領都持拿望遠鏡,時刻關注許舒等人的動向。
這邊,許舒才和邵潤跳海,三艘飛魚艇同時發出了信號,要求密切關注海面動靜,嚴防賊人突襲登艦。
然而,海面上始終風平浪靜,任憑他們盯瞎眼睛,也瞧不出丁點異狀。
其實,下海的許舒、邵潤並沒第一時間迎著三艘敵艦出動。
而是繞了一圈,攀在自家飛魚艇的吊籃上。
他們藏在背面,視線阻隔,三艘敵艦根本探查不到。
如此操作,正是疲兵之計。
等到雙方靠近到三十丈外的時候,許舒和邵潤同時潛進海中,邵潤腰上背著個油桶。
就在為首的一艘敵艦衝進二十丈時,許舒和邵潤同時浮出水面。
便見邵潤雙手掐動法訣,一條蔚藍色的海面上騰起一道黑色的水浪,蜿蜒地朝第一艘敵艦游去。
很快,黑色細浪攀上飛魚艇,繼續朝鍋爐方向突進。
飛魚艇上所有人的關注重點都在許舒的那艘飛魚艇上,對悄無聲息攀上的油線,毫無察覺。
不多時,油線遊走到了鍋爐處,轟的一下,一道火線在海面上引燃,如導火線一般,迅速蔓延到第一艘飛魚艇上。
鍋爐旁的煤堆瞬間被引燃,砰砰的蒸汽拍動鍋爐的聲音,驚動了所有人。
「敵襲,救火……」
洶洶烈焰瞬間讓敵艦上眾人亂作一團,不消片刻,燃燒引起鍋爐爆炸,飛魚艇上一片狼藉。
沖在最前的飛魚艇的慘狀,驚到了後面的兩艘飛魚艇。
然而,第二艘飛魚艇才反應過來時,燃燒瞬間發生了。
飛魚艇上眾人才要組織救火,兩道黑影和一柄血色飛刀如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殺到。
它們不停地襲擾,阻撓著眾人救火。
隗明堂實力再是雄渾,也無法做到在每一艘飛魚艇都配上辨陰士。
沒有辨陰士途徑的超凡者,光靠氣血,槍支,根本不能克服血色匕首和惡靈的襲擾。
眾人救護不利,很快,這艘飛魚艇的鍋爐也已爆炸終結。
「海下,給我下海,先滅海下之敵。」
最後還能移動的那艘飛魚艇的統領,立時下令。
此時,三艘飛魚艇的距離已經很近了,他喝令聲才落。
三艘飛魚艇上,如下餃子一般,一連躍下十來號人。
「許大哥,你先撤,我斷後。」
邵潤掏出一把匕首,銜在口中。
「我來就是給你保駕護航的,你別管,繼續搬運油線。」
許舒將驚妹刀插進腰裡,輕輕一扯手臂上的絲線,一根長打三米、粗約兩指的一截鐵管,被他從海里扯了出來。
鐵管一頭早被他用驚妹刀削尖,握在手中立成一支長矛。
「西北三點鐘方向!」
邵潤低聲說道,他對水流的感知能力驚人,人浮在海上,操控著油線向最後一艘還能移動的飛魚艇進發,還能精準地把握偷襲者的方向。
「好嘞!」
許舒一頭扎進水裡,長矛霍地刺出,勐地一挑,一道人影被甩飛出去,重重砸在水中,海面頓時暈染出一灘緋紅。
「七點,八點,四點半方向,五點半方向……」
邵潤急速報出方位。
許舒不及揮槍,勐地一頭扎進水裡。
這次,沒有人被挑出海面,但海面上的血跡一股股的湧上。
許舒再鑽出海面時,方圓十丈內的海水已被染成赤色。
三道身影如游魚一般,飛速朝著遠方遁去,口中皆發出驚恐的慘呼。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巨響,最後一艘能移動的飛魚艇的鍋爐也炸裂開來。
嗖地一下,一道利箭橫跨十丈,釘在厲俊海操控的飛魚艇上。
一根纜繩頓時再兩艘飛魚艇之間拉得綳直,霎時,子彈,勁弩如暴雨一般朝厲俊海,秦冰,晏紫三人射去,壓得三人抬不起頭。
「引火,晏妹妹,引火……」
秦冰壓著晏紫,躲在一側牆角。
晏紫急道,「纜繩被水浸透了,點不燃。厲先生,槍借我使。」
不遠處,厲俊海被子彈,勁弩壓得抬不起頭,一把西北黑虎在他手裡,跟燒火棍也強不了多少。
反倒是晏紫在君健俱樂部廝混多時,槍法犀利。
「來不及了,二位跳船吧。」
厲俊海砰砰亂放槍。
秦冰和晏紫急忙朝外瞧去,不遠處的繩橋上已有六人連成一條串,個個挎槍銜刀,朝這邊爬來,最近的一個距離她們所在的飛魚艇只有區區兩三米了。
砰,砰,砰……
三艘飛魚艇上殘餘人員,則全部抄起火槍,對著海下一通火力壓制。
而許舒和邵潤早不見了蹤影。
海面下,邵潤急得抓耳撓腮,不停沖許舒揮手比劃,示意海面上的情況已迫在眉睫。
而許舒沖他點點頭,心中默默查數,待數到十三時,他勐地遁出海面。
砰,砰,砰……
西北黑虎開噴,連續八發子彈,七發擊中繩橋上的七個葫蘆串。
最前面那人的大手已經扒上了船舷,正猙獰地怒吼著,砰的一聲,眉心正中中彈。
看似太巧,時間卡得太准,實則是許舒有意賣的破綻。
三艘飛魚艇上負責火力壓制的那幫人,人數不夠,準頭又太差,還得分出火力壓制厲俊海三人。
這樣稀疏的火力網,根本不足以封鎖住他。
他還沉在海里,不過是給這幫人攀登繩橋的機會。
他默默查數計時,毫無預兆地衝出,西北黑虎開***准地收割亡魂。
而他開火之際,還在保持高速遊動,三艘飛魚艇上負責壓制海面的火力網,準頭極差,只有兩發射准,卻被他的子彈射飛。
才掃蕩完繩橋,許舒調轉槍口,開始掃蕩三艘飛魚艇上的火力點,每一槍發出,必有人殞命。
頃刻間,他單人單槍,竟反向壓制了三艘飛魚艇。
不多時,飛魚艇上已無人敢冒頭。
許舒也無意攀上三艘飛魚艇,來個犁庭掃穴,他要做的是快速和隗明堂大軍脫離接觸。
兩分鐘后,他和邵潤被吊籃吊上飛魚艇。
無須許舒吩咐,厲俊海和秦冰操控著飛魚艇全速向北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