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街頭賣紙
這一個月中，除了必要的文武功課外，王懷跟胖子兩人一直奔波在街頭巷尾。
洛丹城人口百萬，從早到晚人們挨山塞海，絡繹不絕。古色古香的建築散發出它獨特藝術情懷，街頭早餐店的麥香隨風緩緩而來，巷尾的雜技團張羅起鼓的開始擺攤了，一些懶散的農人才拿起鋤頭挑起扁擔，慢悠悠地向山上走去。
王懷選擇在街頭吆喝，因為街頭吃的多，他嘴裡還銜著半口未下咽的肉包子，絲毫不影響他清澈而明亮的聲音。
「賣紙咯。」
這是這幾天來，洛丹城中最奇怪的一件事。
雖然普通百姓用不到宣紙，但可以起到推廣營銷作用。
胖子在巷尾只有雜技看，還有一些私塾，首飾店什麼的，離他想吃的隔了一條街那麼遠，只能聞聞王懷吃剩的包子的余香。
不過胖子並不後悔，因為他看到了商機。
在經商營銷方面胖子可謂是天賦異稟，他不用一直吆喝，而是跟店老闆，雜技團老闆，私塾先生聊，等賣了宣紙后，再分一成給他們。
所以，每次當胖子在醉春樓喝完花酒回到街頭的時候，還能看見王懷在一群務農回家的農民中轉圈圈。
老實人畢竟是老實人，王懷推開眼前的竹筐，又迎來了身後的鋤頭。
王懷肚子咕嚕咕嚕的叫，痴痴地望著太陽西下，西邊牆頭紅彤彤一片。
他彷彿聞到了烤雞的味道。僵硬的臉一動，急忙轉身，「哈，胖子，你終於來了。」
王懷把宣紙甩到胖子懷中，雙手捧著一包紙團，低頭聞了聞，叫道：「哇，燒雞，次次餓的飢腸轆轆的時候吃燒雞，真是太幸福了。」
胖子低頭湊近宣紙，擦了擦油膩而肉墩墩的嘴唇。「慢點吃，慢點吃，不急。」
如此十餘日，胖子只需早晨把貨發給幾個老闆跟私塾先生就好。沒事逛逛花樓，喝喝春酒。
珊瑚琉璃杯，艷色絕世酒。
這是胖子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覺得如此妙不可言。
雖然睡著時難免會被那張長的與寧彩兒獨一無二般的臉給嚇醒，但那都無關緊要。
窗帘一抹，美人在懷，管他哪個世界，快活才是王道。
王懷已經黑了不少，天上的太陽好像認識他，一直盯著他照。他花了僅賣掉一卷宣紙的前，上前向隔壁乞丐那買了根拐杖。
王懷覺得，乞丐有拐杖時是瘸子，沒拐杖時跑的比劉翔還快。有墨鏡是瞎子，摘下目鏡，能看到少女裸奔。
一天僅賣的半兩銀子，換了根拐杖。
他不是為了裝瘸，他單純的只是想找個東西靠一靠。
苦思冥想后，王懷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於是他決定回學院請人協助。
雖然收入不錯，但現在批量很少，王懷跟胖子急缺錢，不能等寧全來大批量生產了。
因為沒有現銀支付，他喊不動學院其餘人，只能喊到齊小林跟秦小婉。
「唉，想我王懷讀書一世，好不容易到一個修仙世界，竟然為了生存淪落到賣紙為生。」王懷望著漂浮雲層之上的潁川後院。
可是，他必須賺錢，因為這是他唯一進入後院修仙的方法。魏國這個地方，有錢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雖然後院有令，後院每年只能進十個人，其實每年何止二十個。
要說王懷是真的運氣好，夫子陳林見了，覺得這是造福天下蒼生的大好事，於是親自跑去王懷的小工坊搬運宣紙來賣。
齊小林乃齊國公子，幫王懷賣紙無所謂，見夫子他老人家也來了，連忙朝秦小婉使個眼色：「小婉，你快去幫幫夫子，他年紀大了，又不會武功，搬那麼多宣紙，得多累。」
說完后，齊小林拍了拍正在吆喝的王懷，說道：「王十八，不是，王兄，你去幫夫子他老人家吧。這裡交給我好了。」
王懷一看，人都嚇傻了，夫子他老人家怎麼來了。連忙上去幫忙，說道；「夫子，你這是幹嘛？」
「我見你辛苦，就來幫幫你。」夫子陳林擦了擦額角的汗。
秦小婉耳聰目明，去找賣包子的老闆借了張板凳。「夫子，您先坐會喝口茶，這些吆喝賣紙的事還是讓我們學生來吧。」
「不用，你們都休息吧，多少紙我都給你賣完。」齊小林叫來一大批公子哥，還有諸多文人學子。
這些人一見是王懷，蜂窩似的沖了上去。
「我的鞋，我的鞋。你們到底想幹嘛？」王懷被文人學子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王兄，王兄這是我的文章，請點評一下。」
「走開，王兄，這是我的，先看我的。」 ……
原來，王懷那天在台上舌戰群儒在天下文人學子中傳了開來，說白了，這些人就是粉絲。
王懷總算是明白過來，乾脆把右腳的鞋也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兄這是為何？」文人學子見狀，紛紛後退幾米，不曾想聞名天下的文學巨擘居然當眾耍流氓。
「不理會便不理會，王兄好歹是天下受人敬仰的文學巨匠，怎可行.……行此無賴之舉來驅趕我們。」
文人學子說話有點結巴，看著這個文學名人，他們不敢罵，因為他們還要巴結王懷，但有些話又不得不說。
「這就對了嗎，」王懷穿好鞋，秦小婉幫忙拍了拍儒服上的灰塵，一隻手要排到屁股時，王懷連忙攔住，說道。「這裡我來。」
王懷正了正衣裳，這是一個文人最基本的素養。乾咳兩聲，說道：「你們都是來找我批改文章的？」
文人學子點點頭。
「好，今日王某有點事，他日再來教你們。」王懷覺得現在賣紙更重要。
「這怎麼可以，我們大老遠來就是為了見你的。」文人學子如鍋上蟻，急的四肢無處安放。
「眾位兄台，今天呢，我剛帶了些宣紙，就是寫文章用的，這樣，一兩一卷，全買了我立馬批改。」王懷指著地上的一堆宣紙。
「紙？」
「對，」說完，王懷掏出隨身帶的毛筆跟磨條，大袖一揮，喊道：「小婉，研墨。」
「小婉？」王懷眉毛一緊，啥情況。
「往……往哪研？」秦小婉總覺得王懷這些天怪怪的，特別神秘，不過挺吸引人的。
秦小婉見王懷方才的動作，看痴了。加之周圍有沒有硯台，一時臉紅的手忙腳亂。
「快，拿那個沾調料的粗碟子。」
小婉左手挽起衣袖，右手執磨條，沒一會，墨研好了。
柳文看著秦小婉若起若浮的地方，咕咚一聲咽了口痰。小婉啥時候變得這麼美了。
「小婉，你多大了？」
「啊？」
」沒事，端過來吧。「
秦小婉把墨端在王懷身前，大喊道：「擺桌。」
還沒經過早餐店老闆同意，文人學子便把桌子拼了起來。
大袖一揮，宣紙一展。
只見王懷筆走龍蛇，筆酣墨飽，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乃書聖王羲之筆法也。
文人學子欲衝上前探看。
「慢著。」說完，王懷朝掌中吐了一口痰，手掌一翻，啪的一聲，擊在作品落款的下方。算是蓋個章吧。
我去，吐出來舒服多了。
文人學子一看，只見上面寫了幾行字：
千里始足下，髙山起微塵，吾道亦如此，行之貴日新。
「好，好字。」
「好句，名句呀。」
「不曾想王兄文章做得好，這書法也出奇的高，簡直是混元界的千載一聖呀。」
「確實，即使傳說中的齊國書聖，怕也不過如此。」 ……
見眾人紛紛叫好，作為夫子的陳林還不知道自己的學生幾斤幾兩，焉能跟書聖比？
當下前去探頭一看，驚呆了。
良久，夫子一字一字讀了出來：千里始足下，高山起微塵，吾道亦如此，行之貴日新。
無論書法，文章都寫的極好，斷不是以前的王懷能寫出來的。
這段時間怪怪的，先是失憶，然後台上舌戰群儒，他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是他轉世？
不可能，不可能。
「你到底是誰？」夫子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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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凌晨7點，好吧，是早上七點。胖胖一夜未睡，這章就不再修改了。算是效仿王十八一次，一氣呵成，哈哈，珊瑚琉璃杯，艷色絕世酒。管他對錯。那個，票呢，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