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人前顯聖
蘇凡向熊天元和何清月講述著自己與林月竹的故事。
…………
時間回到十年前，當時蘇凡與林月竹在靖國邊境分開，各自入了靖國邊城。
邊城，城樓之上。
靖國的邊城將軍慕鐵山，站在城樓上，俯瞰著城下的一千多名難民。
「城下難民，有多少？」慕鐵山說道，聲如洪鐘。
「慕將軍，城下共一千五百名難民，除了五十個女人，剩下全部是年輕力壯的男人，沒有老人和小孩。現在正有序辦理入關手續。」一名副將回答道。
想到他的慕家軍又多了一千強兵，慕鐵山滿意地點了點頭，但並沒有露出一絲喜色。
能夠穿過戰場、跨越萬里來到靖國的，都是有身體素質極強的人，老人和小孩，一般不會走到最後。
在慕鐵山左側，有一名衣著黑色長衣男子，身形高大，一身正氣，兩柄長劍附在身後，一黑一白交叉相綁。
他叫夏元，來自玄武山，此次下山來邊城，一是為了歷練，二是想搭上邊城將軍墓鐵山這條關係，在靖國軍中某個官職。
夏元是靖國吏部尚書夏醇的兒子，而書夏醇又跟兵部尚書溫武廣有交惡。
夏元雙手抱拳行禮，誇讚道：「恭喜將軍，您有多了一千強兵。
我靖國得慕家軍，猶如盤龍得金珠，白虎添飛翼，盛哉！我靖國得慕將軍，猶如鯉魚躍龍門，飛蝶破金繭，壯哉！」
慕鐵山聽了，看了一眼夏元，沒有說話，心想夏醇就是溜須拍馬的好手，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夏元自鳴得意，雖然慕鐵山沒有領情，但讚美的話，誰不愛聽。
…………
城樓之下。
難民排起了長龍隊伍，等待檢查入關，長隊的兩側各有百名威武的士兵維護秩序。
這些炎國難民想要移民入關，真正成為靖國人，必須經過三步檢查。
第一步，入關檢查。
入關檢查分五組，每組由三名官員主持，他們會提問題，詢問難民的身世，防止有齊國間諜混入。
第二步，技能展示，同樣由三名官員主持，他們都來自工器、文綜、武學等不同領域。
他們只會接收對靖國有價值的人，那些老弱病殘是鐵定不接收的。
通過第二步的技能展示，也能將難民加以區分，更好的利用起來。
身強體壯的男人進入慕家軍成為士兵；那些身體瘦弱的能工巧匠待遇也不差，會被送入官府中擔任特定職；
年輕的女人則可以解決靖國邊城狼多肉少（男多女少）的問題；
那些身體很差的、有疾病的，都是對靖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他們當然不會接收。
第三步，紋身入籍。
紋身入籍，就是在身體顯露位置刺上紋身，以此明志，放棄原來國家的身份，終生願為靖國效力，誓死不背叛靖國。
走到這第三步，才算真正成為靖國人。
但移民過來的靖國人，自是要比本土靖國人低一等的，區分移民和土著最好的標記就是身上的紋身。
林月竹隨著人群，也來到了城門之下。
「說一下來靖國的經歷和來靖國的目的。」一名官員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是跟隨一名同伴來的，來靖國是為了尋親。」林月竹答道。
另一名官員看她穿著華麗，氣質不俗，又生的精緻漂亮，倒也沒懷疑她的目的。隨後又詢問了一些其他問題，確保沒有問題之後，才讓她進入一輪。
第二輪技能展示。幾名官員指揮這人群分成幾組，男人一組，女人一組，身體強壯的一組，會手藝的又分成一組。
林月竹很討厭這樣像商品一樣被挑來揀去、分門別類。
「琴棋書畫，你可都會？」一名來自文綜的官員問道。
他看林月竹天生麗質，衣著華麗，猜測她必定出身不凡。
「我不會。」林月竹回答道。
在原來世界，她可是本碩連讀的高材生，到了這古億世界，抄古人的詩來人前顯聖，那也太低級了。
「我會其他方面的，比如算術？」她把目光轉向另一名官員。
那名來自工器領域的官員不懈，心想女人能會算術？在靖國，能精通算術的也就只有那個人。
他拿出一本算術方面的書，拋給了林月竹，並且說道：「能做三道題，算你過關。」
林月竹看了一眼，起初她有些擔心裏面的文字自己看不懂，但認真看了之後，她笑了起來。
林月竹在原來世界，是本碩連讀，考研的分數里，她的數學成績最高，大學本科又是會計專業，算術對於她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書中前面的題目都極其簡單，都是單純的算術題，比如算三角形面積，可以利用勾股定理，算梯形面積，有梯形求和公式。
比較耗費時間的題是一道求解雞和鴨分別是多少只的問題，林月竹思考了好久，最後利用二元一次方程解出來了。
而在另一組的蘇凡，看到不遠處的林月竹拿著書和筆，全神貫注地在紙上畫著什麼，他心裡還很納悶：不就是十五加十八等於幾的問題么，這麼簡單的問題她還要算很久？
蘇凡想到這裡，心裡不免有一絲竊喜，覺得自己的算術能力還是可以的。
他在三輪測試中的表現中規中矩，因為長期營養不良，並且吃得特別多，沒有被軍中的官員選中，他又沒什麼其他技能，只能當做普通百姓放入城中。
林月竹認真地演算著，過了一個時辰，那名禁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發現她竟然已經做了十道題，驚得後背發涼。
「快，快給她拿算盤來。」那名官員喊道。
林月竹被單獨請入了一個房間，讓她專心演算。
林月竹原本打算就做個幾道題，能夠過關就算了，但看到那些奇特的數學題，她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她被書本中的題目深深吸引住了，專心致志地解答著書中的題目，認真地了解這個古異世界人民的數學奧秘。
書中的題目，越到最後，題目越難，
倒數第四道題，是更相減損術，本質上是現代的算公約數，林月竹解了出來。
倒數第三題，大衍求一術和天元術，也就是現代的解方程和解方程組，雖然費了些時間，但也解開了。
倒數第二道題，弧矢割圓術，林月竹看了半天，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後來發現是球面三角求解，她又解開了。
最難的是最後一道題，給出了幾個正方形的參數，要求利用割圓術解出一個特定數值。
林月竹想了很久，她不知道具體的解算過程，直接寫出了一個很長的答案。
答案是：三點一四一五九二六五三五八九三九七……
寫完最後一個答案，林月竹將書扔給了那名官員，說道：「算了半天，口乾舌燥的，有水嗎？」
「哎！馬上！」那名官員接過書本，跑著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那一名官員拿著水過來，小心翼翼地遞給她。
「林姑娘，您真是曠世奇才啊，書中的題目您全部解答對了，即使是靖國文聖也望塵莫及啊！」
林月竹倒沒覺得有多驚奇，說道：「沒有全答對，最後那道題，我只能算到三，後面的十五位，我只是恰巧記得罷了。」
林月竹說的是圓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