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有內鬼這個事,對阮白來說,已經不算是什麼很令人震驚的消息了。
第一個世界里,那個叫王雯雯的玩家就曾被系統安排在了村民那邊,幫助村民坑害玩家。
只是,這個內鬼,究竟是立場不同的玩家,還是鬼怪?
在進入古堡后,會有鬼怪殺害玩家,偽裝成對方的模樣,混進來么?
阮白不確定這些,但她知道,要是那個身份是小妹的男玩家真的死了,就表明雪色所說的沒有錯。
那個內鬼,會去抹殺毫無防備的玩家,以達成阻礙玩家通關的目的。
她和雪色再說了幾句話后,就各自回到各自的床位上,繼續躺回去睡覺了。
這一天里,因為阮白運氣不好,一開始就撞了大姐的身份,參與了整整兩輪歌聲,導致她短短几小時內體力消耗巨大。
當她躺上床時,頭只是碰到了枕頭,困意就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她沒有再胡思亂想些什麼,閉上眼,很快就入了睡。
一夜無夢。
等到第二天一早,阮白是被一陣喧嘩聲弄醒的。
隔著一道門,外面的人的交談內容並不清晰,但通過幾人匆忙的腳步聲,以及那位大小姐驚慌的叫喊,阮白知道,估計是死人了。
她和雪色對視一眼,兩人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發現死掉的果然是雪色昨天所說的,那個坐在了小妹位置上的男人。
他死的很安詳,彷彿睡著了一樣,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我們都以為他還在睡覺,要不是剛剛去搖了搖他,發現他身體溫度不正常,我也不會發現不對勁……」
他的兩個隊友說起這個的時候,都非常迷茫和慌張,似乎完全不懂男人是怎麼死的。
第二天到了,經過昨晚,一些有經驗的玩家,差不多已經可以猜出來歌謠和死亡規則之間的關係了。
也是,明明根據昨晚8點30的歌詞內容,會出事的應該是「大姐」和「二哥」,為什麼其他人還會出現危險呢?
所以說,這個男人的死,必然是鑽了規則的空子……很有可能在昨天他坐在那把椅子上后,潛伏在玩家間的內鬼就注意到了他。
阮白想到昨天晚上的歌詞里,其實提到的總共有三個孩子。
大姐,二哥哥和小妹。
之前代表「二哥」的孩子鬼怪找到她所在的客房時,她發現,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雪色不見了,並且房門被鬼怪的斧頭砸破了。
但等鬼怪消失后,原本破爛的房門就回復了原樣,而雪色也回到了房間里,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所以,阮白覺得,每當鬼怪出現時,歌詞里所出場的角色,都會和鬼怪一起,進入某個「異空間」。
這個空間是只有他們和鬼怪才能進去的,比如阮白,就能衝出去把身份是二哥的男玩家從大姐鬼怪手裡救出來。
而像雪色這種不在歌詞內出現的「外人」,就不會察覺到異樣,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果她這個猜測沒有錯,那麼很顯然,這個代表「小妹」的玩家,因為歌詞里有他的緣故,昨晚肯定也進入了異空間。
他會死,八成就是因為那段時間裡,玩家裡的內鬼找了過去!
將這一切都想明白后,一個非常明顯的事實,就呈現在了阮白面前——
藏在玩家裡的「內鬼」,並非真正的玩家,而是鬼怪。
她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昨晚那個代表二哥的男玩家,但她想了想,對方既然能給她轉賬積分,說明應該是貨真價實的玩家了。
更別說,昨天她見到的二哥鬼怪,嘴巴和手指都有詭異的顏色,看著非常像中毒而亡。
除了她,「二哥」和「小妹」,剩餘的能在異空間里活動的,不就只剩下鬼怪了么?
阮白在想明白后,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劃掉死去的大哥和小妹,忽略大姐,二哥以及雪色象徵的那個男孩,剩下的9個玩家裡,必然有一個是鬼怪。
那個在14個孩子之中活下來的唯一的倖存兒……究竟是誰?
阮白沉思片刻,和雪色對了個眼神。
不管了,反正鬼怪的皮膚都是冰冷的,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大不了挨個挨個找機會去摸別人!
玩家對死亡已經非常看淡了,就算是新人,害怕得不行,又能如何?
圍著屍體問了些問題后,發現什麼都不能討論出來,他們漸漸地也就散開了。
考慮到大小姐一看就是不會做飯的,雪色又太小,最後做飯的重擔自然而然落在了阮白和另一個沉悶低調的女玩家身上。
趁著這個機會,阮白借著一些動作碰到了女玩家的手,並不涼,也沒有那種深深寒意。
看來,那個鬼怪很有可能是在男玩家裡了。
只是阮白回憶照片的內容,那些孩子大都在四五歲在七八歲之間,年齡最大最小的幾個容易辨別,可如今也被剔出去了。
剩下那些孩子,尤其是男孩,體格看起來也差不多……
沒有繼續想下去,她隨意弄了些飯菜,和其他人一起吃了一頓。
等吃完,幾人就各自分開去隊伍里,在房間里搜尋起來。
阮白昨天從二哥那裡知道,小妹交給大姐看的是一封信,為了弄清楚過去的情況,她和雪色就開始在書房,信箱之類的地方搜索了起來。
阮白在門口的信箱里找到了一些報紙,上面大都是一些非常社會性的新聞,比如金融危機導致不少人破產,比如邪教盛行,比如某些地方又出現了戰爭,導致許多孩子流離失所。
也許這個古堡的兩位主人,便是看在戰爭的緣故,收養了這些孩子的吧。
阮白對於這些信息匆匆一瞥后,看不到和周圍小鎮有關的消息,於是就沒有繼續翻閱了。
信箱里東西不多,這點消息還遠遠不夠,她翻完信箱,就直接去了書房幫雪色。
書房的位置是在二樓,因為是家庭的書房,並不大,只有一面牆的衣櫃。
她一走進去,就能看到書桌,書桌的位置背對著窗戶,上面滿是亂七八糟的紙張和筆記,還有一些不明所以的,好像是從別的地方剪下來的文字什麼的。
這時候,雪色正在一旁的書柜上,若有所思地看著上面的書,她不知道在想什麼,連阮白進來了都沒注意到。
阮白也不想打擾雪色,她已經發現了,這個小姑娘的腦子絕對比自己要強,想快點破局還得倚仗雪色,也難怪她十二歲就能被系統選中。
雪色目前缺的,只是對遊戲的了解罷了。
阮白想了想,就走到了書桌旁邊,看了看主人的筆記之類的。
她英語水平算不上特彆強,但過了六級,一些日常的話看懂是沒什麼大問題的,如果能發現了一些細節,倒也不錯。
然而讓她迷茫的,是主人的筆記,她每句話都能看懂,但這些句子組合在一起后,究竟想表達什麼,她卻完全不明白。
阮白連忙快速翻閱了起來,試圖找出一些正常的話來,可是卻一無所獲。
「……4月13日,她的反應不錯,和我們期待的一樣,希望她也能這樣順利成長下去。」
「……5月1日,也許被察覺出來了,他們的態度很奇怪,好在小孩子很容易安撫,僅僅一杯牛奶,就能讓他們開心起來。」
「……8月22日,剛養的小貓不見了,我希望它的下場是我想象的那樣。」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大量不明所以的句子充滿了這個筆記,關鍵的是主人還寫的很認真,筆跡相當工整。
阮白翻到最後,發現這本筆記記錄了整整兩年,而到最後那段,主人的筆記明顯潦草了起來,似乎心情相當糟糕——
「……被他發現了,那個來自東方的孩子,黛西(女主人)勸了我好幾次,讓我不要收養他,黑色頭髮黑色眼睛實在不詳,可我違背了她的意願,我錯了,他比我想象中要聰明太多了,我們必須得快點加速計劃!」
來自東方的孩子?
因為之前看到的照片是黑白照,小孩子臉部都稚嫩,阮白還真沒仔細看。
現在回想起來,其中好像確實有個孩子,長得挺像亞裔的。
他會是最後的倖存者嗎,還有這所謂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阮白能看出來,這對夫妻收/養/孩/子,目的肯定不簡單。
而小孩子能互相殘殺,說明也不是多正常的孩子。
他們的行為太像被什麼催動了一樣,會不會,就是這對夫妻惡意控制的?
正在阮白沉思的時候,她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輕微的熱,好像有個小型的火爐,被她揣在胸口。
是人魚鈴。
之前害怕人魚鈴弄丟,她特地找了個鏈子,把它掛在了脖子上。
它發熱,是在暗示什麼?
或許,是在告訴她,這個亞裔男孩的身份不對勁?
阮白的心一跳,連忙放下筆記本,開始在書桌上搜索起別的本子來。
最後,她在書桌下面的抽屜最底下,找到了一疊收/養說明書和一些和孩子有關的信息。
她翻了翻,找到了那個唯一的亞裔男孩的資料。
收養時五歲,領養了兩年,是被拐來的,父母住在中國,因為亞裔體型小,再加上他受了不少苦,七歲時看起來和其他四五歲的孩子沒什麼區別。
在他原來的姓名那裡,記著「duqing」。
他姓杜。
看到這裡,阮白的手指微微一顫。
根據時代背景來看,這個孩子明顯不可能是杜文書。
可人魚鈴每次提醒,都和杜文書有關。
所以……這是杜文書的父親么?
他既然能回國,結婚生子,還創立dsas,說明他就是最後的倖存者?
可是這個遊戲居然把杜文書的父親做成了鬼怪?
鬼怪,到底是什麼東西……
正在阮白遲疑不定之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詭異的前調。
那歌聲,再次響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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