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練歌

  沈言初低聲笑了一下，笑得時候，眼神無比的滲人。

  酒若霖無法想象到，這是要什麼樣的成長環境才能生出這樣一雙眼睛。

  酒若霖可不想摻合進這場風波。

  他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再加上沈言初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所以酒若霖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我去看看其他學員的曲目。」

  酒若霖走後，訓練室里只剩下兩個人了。

  江禾莞盡量用自己最平靜的聲音說：「沈導師，你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回宿舍休息了。」

  「等等。」

  沈言初語氣緩了緩：「練歌。」

  簡單明了的四個字讓江禾莞愣了愣。

  練歌？

  江禾莞這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看起來有幾分呆萌。

  沈言初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絲暖意。

  「有學過聲樂嗎？」

  江禾莞點點頭，「學過一點。」

  沈言初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用筆敲了敲歌詞本：「你先看著歌詞把這首歌完整的唱一遍給我聽。唱歌的音準、尾音、技巧你現在在腦海里重溫一遍。」

  說完，沈言初走到鋼琴旁，為她伴奏。

  「老師，我準備好了，可以進了。」

  暖色的燈光打落在黑白鍵上，沈言初他從容地彈著前奏。

  那修長的手指在鍵上飛躍，一個個音符從他的手上越過。

  江禾莞慢慢地閉上雙眼，去聆聽音樂。

  這是一首十分悲傷的歌，如果沒有進入情緒，是唱不出來那種感覺的。

  隨著伴奏慢慢的推進，江禾莞開口唱了第一句：「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

  從第一句開始，沈言初就被她的音色驚艷到了。

  優美的歌聲在訓練室里緩緩回蕩。

  讓人聽后彷彿自己置身於歌里的悲傷中一般。

  一直到江禾莞唱完最後一句，沈言初也沒停下琴聲，好似是還沒走出來。

  「沈導師，我唱完了。」江禾莞提醒道。

  「嗯。」沈言初回神，淡然的應了聲，手指的力度慢慢減弱直至沒有音樂再傳出來。

  他的手指微蜷曲在鋼琴鍵上，骨節分明，修長好看。

  江禾莞將這首歌的感情表達得太到位了。

  她完全是把自己想象成歌里的主角，然後完美的用歌聲詮釋這些詞所要表達的情感。

  沈言初不知道江禾莞到底有過什麼樣的情感經歷。

  一直以來，沈言初所見到的江禾莞是一個三觀完全扭曲甚至可以說是三觀破裂人品差到極致的人。

  他不明白，到底是他所了解的江禾莞是假的，還是江禾莞改變了。

  沈言初沉默了片刻，從歌里的情感完完全全走出來，道：「音色很不錯，除了高音部分換氣不太過關，其他都很好。」

  江禾莞朝沈言初明眸皓齒的笑了一下，音調清脆：「謝謝沈導師。」

  她也沒有想到沈言初會彈鋼琴。

  如果沒猜錯的話，沈言初的鋼琴應該達到了十級。

  如果不是因為鋼琴只有十級，他會更高。

  對於聲樂、舞蹈、樂器都這麼熟練，江禾莞想，他小時候應該屬於那種別人家的孩子吧。

  小說里也提到過沈言初的兒童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