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進山
第二天，譚千陽便只帶著綠柳離開了譚府。
原本護衛也是要跟著一起，但譚千陽嚴令他們不許跟隨，甚至專門去找了母親譚李氏。
最終把譚李氏哄高興了，就撤了護衛。
但也只此一天。
譚千陽這才帶著綠柳出去。
馬車上，譚千陽靠在綠柳的身上。
綠柳滿臉通紅，給譚千陽輕輕按摩著。
譚千陽卻在想著，以後該怎麼光明正大的擺脫護衛？
如果不擺脫護衛，難道每次都要去找譚李氏？
他不可能每次都有很好的理由，能讓譚李氏答應。
現在的譚千陽，其實已經用不著護衛了。
譚府的護衛加在一塊都打不過他。
可是，他沒有在護衛面前展露過實力，那些護衛壓根就不知道，他們的少爺如今早已經不需要他們的保護了。
「爭取盡量瞞上一個月。」
「一個月時間也不長，快了。」
「到時候就展現一番實力。一個月練成天象功，算是天才的範疇吧？」
「既然是天才，練武速度稍微快些，應該也是合情合理。」
「到時候，出門就無需帶護衛，許多事就都很方便了。」
譚千陽腦海中閃過許多個念頭。
這一次他只帶著綠柳，那是因為綠柳或多或少知道點他這個當少爺的一些「隱秘」。
但綠柳的嘴巴很嚴實，也不會刨根問底。
這就是譚千陽喜歡將綠柳帶在身邊的原因。
譚千陽在街上逛了許久，他讓綠柳出面，買了一堆的東西。
比如瓷瓶、盤子、筷子、罐子、布匹等等。
總之，一應生活用品、糧***鹽等等，都大量採購。
還有一些做實驗需要的東西。
譚千陽能看得出，綠柳很好奇。
可是，綠柳卻偏偏什麼都沒有問，這讓譚千陽非常滿意。
馬車晃晃悠悠出了城門，來到了城郊一處別院。
這一處別院，其實也是譚家的產業。
一直都留著人在打理城郊的產業。
「綠柳，你就在這裡等著吧。」
「下午我會來接你一起回城。」
譚千陽也不解釋，直接吩咐道。
綠柳看了看譚千陽拿著的一個大包裹。
包裹里有各種生活用品、糧食等等，這些都是她親手買的，她自然知道。
譚千陽拿著這些生活物資，這是要去哪裡？
不過，綠柳沒有詢問，而是小心翼翼的說道：「少爺，請早點回來。若是回來晚了，老夫人那裡不好交代。」
「我知道。」
譚千陽點了點頭，隨後就大踏步走出了別院。
沒過多久，譚千陽就看到了一片桃樹林。
他四處看了看，沒看到羅寶的身影。
譚千陽放下東西，在桃樹林等了大概一炷香時間。
「嗖」。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譚千陽的面前。
「羅兄，你又換了一副面孔。」
譚千陽看著眼前的羅寶。
已經變成了一名面容憨厚的年輕男子。
「以防萬一，你也戴上。」
羅寶給了譚千陽一張人皮面具，又幫著譚千陽戴上面具。
隨後，兩人都大變樣，就算是熟人在面前，恐怕也認不出。
「走！」
於是，兩人便朝著卧牛山趕去。
卧牛山，遠遠望去，宛如一頭卧牛。
譚千陽與羅寶二人過了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卧牛山下。
兩人沒有遲疑，直接鑽進了卧牛山。
卧牛山很大，一旦鑽進去，如果沒有獵人的指引，可能還會迷路，幾個月都不一定能轉出來。
不過，一路上譚千陽都暗暗留下了一些標誌，倒也不怕迷路。
兩人在山林里轉悠了整整一個時辰，這才終於找到了一塊比較滿意的地方。
譚千陽找到的地方是一處山谷。
山谷很大，裡面是一片開闊地。
譚千陽覺得，這個地方用來做實驗最好。
而且，在山谷東面的半山腰上，有一個山洞。
可以把物資都放在山洞裡，甚至可以在山洞裡生活都沒有任何問題。
「不錯，就是這裡了。」
「以後我們就在這裡研究不死之血。」
「得取個名字或者代號。就叫九號密洞吧。」
譚千陽隨手取了個名字。
若真的暴露了，這個「九號密洞」興許會讓人諱莫如深，覺得是不是還有八個密洞？
能擁有這麼多密洞的人背後，勢力有多強？
反正這個名字，就能讓人「腦補」出很多東西。
兩人開始打掃山洞，擺放物資。
「嗯，還差了一些被褥之類的東西。」
「不過不要緊，可以慢慢帶來。」
「以後在這裡住上十天半個月都不是問題。」
譚千陽很滿意。
一切準備妥當，譚千陽便將木盒拿了出來。
實驗暫時不急，今天時間已經不太夠了，而且也沒有抓住一些野獸、動物，實驗體都沒有，怎麼做實驗？
趁著還有時間，譚千陽便開始嘗試著練鶴仙功了。
羅寶就在身邊，這個時候不請教鶴仙功，那什麼時候請教？
畢竟羅寶的鶴仙功可是練成了第一層！
這天賦其實已經很強了。
想想林天保，三十年才練到天象功第二層。
這武功，哪怕三流武功，多數人都是水磨的功夫，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點一滴的積累而來。
想要速成？或許有辦法，但絕不是一般人能接觸到的。
譚千陽主要是請教「鶴形」的問題。
要想入門鶴仙功，那麼鶴形就是關鍵。
只有領悟了鶴形，才能入門。
羅寶仔細講解著他的修鍊心得，尤其是對鶴形的描述。
可是，譚千陽卻一直不得其門而入。
他每次只要嘗試著觀想「鶴形」，結果腦海中就會出現「天象」，壓根就無法領悟鶴形。
「麻煩了。」
「象形、鶴形，果然會有所衝突。」
「疊加武功，看來真的很難。難怪那麼多武者，基本上沒有誰會選擇疊加武功……」
譚千陽現在也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很多人都不選擇疊加武功了。
疊加武功，氣血也能疊加。
難道其他人是傻子？
能大幅度提升氣血的辦法都不用？
然而沒有人是傻子。
真正的原因，除了疊加武功多花費一倍的時間、精力去練武而外，更重要的是要想領悟第二種「神」就非常困難。
不同的「神」之間是會有所衝突。
導致很難領悟第二種以及更多的「神」。
「嗯，現在主要是『神』難以領悟。」
「那就乾脆先把鶴形畫下來。」
譚千陽想出了一個辦法。
羅寶就在身邊。
羅寶口述，然後譚千陽再用素描法，肯定能夠畫出惟妙惟肖的「鶴形」。
到時候，譚千陽日日觀摩，他就不信領悟不了鶴形。
當然，這也就只有譚千陽能這麼做。
畢竟，傳統國畫重神不重形。而練武想要領悟「神」，最開始恰恰最需要具體的形象。
比如，天象功練的是象形。
如果牽一頭大象，讓武者能夠日日看到大象，那領悟象形的速度一定會很快。
鶴仙功也是一樣。
真有一隻「仙鶴」，那肯定能很快領悟鶴形。
「你真能畫出來？」
羅寶有些狐疑。
「應該沒問題。」
譚千陽很自信。
羅寶想到譚千陽當初畫出了他的長相，簡直一模一樣，在丹青上，譚千陽似乎真的有一套。
「好，那我說你畫！」
於是，羅寶口述，將自己觀想到的「仙鶴」仔細的描述了一遍。
而譚千陽便開始用素描手法，在紙上作畫。
大概用了整整一個多時辰。
兩人不斷討論，譚千陽又陸續根據羅寶的意見改善。
很快，一隻渾身雪白，惟妙惟肖的仙鶴躍然紙上。
仙鶴正展開翅膀，翱翔在雲間，甚至連身上的羽毛都纖毫畢現。
「羅兄，怎麼樣？」
譚千陽問道。
羅寶已經揭開了面具，他精緻的臉龐上露出了一抹震撼的表情，低聲喃喃道：「像，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沒想到，你還真有這種本事……」
羅寶神色複雜的看著譚千陽，甚至，目光當中也有了一絲莫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