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打臉
蕭令月眼眸深邃了些,她是不在意她們說她什麽的,可扯到了娘親身上自然不能這麽算了,冷言道:“妹妹既然說到教養,我身為二房嫡女,妹妹不過是九房庶出,且不說尊卑嫡庶。妹妹見了姐姐不行禮便罷,上來便直呼嫡姐姓名,這便是妹妹的教養麽!”
??此話一出,那蕭傾顧楞在了原地,一時間說不上話,卻看到不少人對著她指指點點,立即便狂怒起來,哪裏還顧得了什麽,對著蕭令月大罵道:“你得意什麽,嫡出如何?這蕭家上下又有哪個把你當做人來看待,不過是個有人生沒人養的賤人罷了,何時到你耀武揚威了!”
??蕭令月幾步就到了蕭傾顧眼前,揚起手便是一掌下去,掌摑了她,蕭傾顧身形一偏倒了下去,臉上赫然顯現一個通紅的印子。火辣的疼痛感,以及旁人瞧過來輕蔑的目光,蕭傾顧捂著臉吼道:“蕭令月你個賤皮子竟敢打我,我要去告知老太君,你且看老太君如何罰你!”
??蕭令月上去又是一巴掌,踢了一腳還不解恨,又是一腳踩過去。
??“罰我?身為嫡姐我隻是在教你如何做人,老太君英明,又怎會不理事實,還是你認為所有人都如你一般愚蠢。不懂尊卑便罷,還一口一個賤人的侮辱我,侮辱我娘親,還是你覺得你一個庶女,已經有那個資格了,這事我定會告知老太君,問問我蕭家何時容許庶出對一房主母貶低,對嫡姐謾罵了!”
??蕭令月冷冷的盯著蕭傾顧,她就是忍讓多了,才讓這些人都當她沒有脾氣了麽,一個個的都來惹怒她,既然都來找死,她為何不成全她們。
??蕭傾顧聽了她的話,一下子冷靜了下來,看到蕭令月冰冷的目光,她覺著心中很是發怵,她有些恐慌了,她竟沒有頭腦的說出剛剛那些話來。即便是老太君也不喜蕭令月,可如今這麽多雙眼睛盯著,鬧到了那裏,她也定是不會包庇的,現下她竟不知如何是好了,隻能愣愣的看著蕭令月。
??她們在門前動靜鬧得如此之大,早有眼尖的,去告知了自家的主子,知曉了事情之後,便去了老太君處,畢竟家中掌權之人是誰她們還是清楚的。老太君的人也早早告知了此事,不多時老太君便在下人的攙扶下出現在眾人麵前,隨後還跟著大夫人等人。
??老太君見著府門前站著不少人,臉上不免有些掛不住,家中醜事被這麽多人看了去,當真是丟人了,臉色一下子鐵青了不少。
??事情她早些便得知,本就是一身怒火,怪蕭令月不懂事,將事挑得眾人皆知,現在看到這景象更是覺得比說的嚴重。見著不少人指指點點的說著蕭家無規矩,寵庶女欺負嫡女,縱容,辱罵主母之類的話,她更是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
??她向來要麵子,出了這麽一通事,又有這麽多人看著,明日定是傳得滿城知曉,她日後還有何顏麵在同輩之人麵前立足。
??雖說她是不喜蕭令月,卻也不會眾目睽睽之下顯現出來,帶著怒氣道:“事情老身都知曉了,蕭傾顧不顧尊卑出言不遜言罵嫡姐辱罵一房夫人,實在有失我蕭家顏麵。這般沒有禮數之人就不必進宮了,來人啊!拉下去關進柴房讓她好好冷靜冷靜,麵壁思過兩個月,三日之內不準進食,也不準人探望,當真是給寵壞了,該讓她好好學學我蕭家規矩。”
??兩個家丁拖了蕭傾顧下去,聽到進不了宮的她,已經傻住了,連反抗都不曾有。
??老太君眼下也是不悅的,按理說蕭傾顧是庶出,宮中宴會自然輪不到她,不過她卻是生了一副好皮囊。雖比不得兩個比肩的姐姐,卻也是出眾的,本想著與哪家聯姻的,卻不想這麽個好機會都沒能去。
??老太君眸子一涼,看向蕭令月,她竟不知這向來不喜的人兒,何時這般會說話了,按以前她雖也這般魯莽,直接上去就會動手。
??但從來沒腦子,哪裏會說這番話讓她騎虎難下,“令月今日委屈了,不過到底也是自家姐妹,日後切不可在這般莽撞!”
??“今日之事若是調換一番,當如何?”蕭令月沉聲問道,抬眼望著老太君。
??“你……”老太君說當下不出來,隻看著蕭令月。
??蕭令月隨即莞爾一笑,就像剛剛什麽也沒發生過一般,“令月說個玩笑罷了,老太君切莫與令月見怪才是,時辰不早了,若是去晚了,倒是失了蕭家麵子,老太君,令月便就先啟程去了。”
??蕭世懸抬手示意,“令月真是頑皮,宮宴自是耽擱不得,快些啟程去,你們也趕快上車去,失了顏麵誰來承擔!”
??聞言,沒人再敢造次,匆匆上了馬車,蕭令月朝著老太君福了福身,提起裙擺上車而去。
??蕭世懸搖了搖頭,他全程一句話都未言,不喜蕭令月是一回事,但畢竟傾顧在大眾麵前,罵的是他弟妹與侄女。上了馬車一聲令下,便動身前往皇宮去了。
??車把式駕著車,車輪碾動而去。蕭令月上了車便躺著小息,如遠如寧跟在馬車旁邊走著,失魂落魄的還未從剛剛之事緩過來,小姐真是讓她二人都吃了一驚,實在不敢相信是真的。
??行人都散開了,府中之人也三三兩兩的進府忙各自的事去了。
??一切照舊進行,雖就像什麽事都未曾有過一般,但今日之事卻烙在了所有人心中,讓她們都清楚的記住了一件事。蕭家三小姐,蕭令月,不是任人拿捏的廢物,她掌摑蕭傾顧的那份狠勁,痛打人之後全身而退的本事,也是嚇退了不少找茬之人。
??蕭令月現下並不怕別人察覺她的變化,蕭家她唯一忌憚的也隻有蕭清溪與霍姨娘。老太君雖也壓得住眼下的她,但她知道,隻要對蕭家有用的,老太君都會像祖宗一般捧著。
??她定會洗淨鉛華,扶搖直上,讓老太君對她畢恭畢敬。
??今日之事過後,對她還算有威脅的人,前世讓她痛不欲生的人,將被她踩在腳底下,她也不必畏懼。
??事已至此,也是想讓有些人明白,有的人是她們惹不得的,順帶告訴那些蠢蠢欲動之人,洗好了脖子,等她來砍下。
??至於那些搖擺不定不成氣候的,今日嚇退了她們也好,省的日後費時間去清理那些煩人的蒼蠅
??一行人倒是趕上了,再晚些怕是就進不去了,進到殿中,見著蕭清溪早已在位上坐著,各自尋了位也坐下來。
??“妹妹來了!”蕭清溪見著她,便走過來,拉著手道。
??蕭令月起身見了禮,便道:“姐姐。”
??問候兩句之後,蕭清溪便朝著自己的位置走去,蕭令月也落座。
??得了淩貴妃的賞識,蕭清溪的位置自然靠前許多,一旁便坐著一位郡主。
??蕭家一房庶出之女,可與郡主平起平坐,可見淩貴妃是有多看重她了,希望有多大失望便有多大,淩貴妃現在越是重視蕭清溪,過一會兒也會越恨她。
??郡主對麵坐著的便是世子,往上去便是皇子公主太子,再往上便是空著的了,應是皇上皇後與一宮之主的席位。
??看到容夷時蕭令月挑了挑眉。與太子不相上下,當真是深受著皇上喜愛,表麵頑固不堪還深受皇上重視,也就是說……
??他是皇上的人?那鑰匙也是皇上讓他來尋的麽?
??雲家的江山是如何來的她前世在清楚不過,所以雲修淩才那般急不可耐的想要那鑰匙,外祖母一家,與娘親的死也與他們脫不了關係,沒想到容夷也可能是他們的人。
??不知為何,想到這種可能,她的心竟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容夷看到她的目光掃過,立即注視過去,與她的目光交觸在一起,霎時間,隻覺周圍都寧靜了下來,仿佛塵世隻剩下二人。
??容夷唇角揚起,他生得很是好看,像是邪魅的妖王攝人心魄,不少佳人傾心於他,卻礙於他生性放蕩不羈,整日尋花問柳,名聲極差,喜歡也不敢表現出來,生怕被他人嘲笑。
??他這一笑,斬獲了不少傾慕之心,但,縱然傾心,卻也隻敢偷偷瞧著。
??蕭令月收回眸光,朝著如寧看去,如寧見狀,朝她點了點頭。
??蕭令月回頭對著容夷點頭一笑,便不再看他,容夷見她不在理他,挑眉一笑,把玩起腰前玉綴來。
??這一幕常人隻當是對救命恩公見禮罷了,偏偏落在雲修儀眼中卻不是這個意味,本就因皇上偏愛容夷不悅的他,見著未婚妻與容夷相視,就一味認為二人是在眉來眼去,即便他並不喜歡蕭令月,也不禁冷哼一聲,黑了臉。
??蕭令月坐下後飲了一小口眼前的果酒,隻覺極其不適,宛若被野獸盯住了一般坐立不安,她抬眼順著那眸光而去,便見著一身黑沉長袍的越行卿,正一臉玩味的看著她。
??當即心一沉,內閣大學士的長子越行卿,這人她是識得的,前世雖未與他有過接觸,卻也知曉此人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世人眼前溫潤如玉的世家公子,偏偏風采,讓不少人陷進他那深不見底的笑容之中。
??就連雲修淩拉攏不了他,也不敢對他做什麽的人,又怎會簡單到哪裏去,這種人才最是可怕,表麵上看著沒什麽別的色彩,手段卻讓人敬而遠之。
??被這麽個人盯上,蕭令月覺得全身上下都難受,她並不想與他有交集,對方卻一臉饒有趣味的看著她,她開始有些擔憂起來。
??隻是不知曉他為何會盯上她,雖是曆經過了一世,卻依舊有很多事脫離了她所料,前世不曾交集的人,這一世倒是識了不少。
??越行卿看向蕭令月,本隻是因著容夷才看了她兩眼,卻沒想到這一看倒是發現了個有趣的人兒,也難怪會讓容夷待之不同,思及此,唇角的幅度又深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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