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預兆
婭宣娜心中想著,腳上便直接停了下來,回頭道,“等等,我還有一事想要問下。”
婭宣娜又看了一眼被容夷保護在身後的蕭令月,心中不懷好意道,“不過皇上,我想要單獨問下皇後娘娘。”
蕭令月愣了一下,她和婭宣娜並沒有什麽交集,隻幾次還都是婭宣娜設計她。容夷顯然也想到了這點,聽聞婭宣娜的話,還是堅定的將蕭令月護在身後。
婭宣娜輕笑一聲道,“皇上未免也太過小心了,如今這裏是大寧的天下,我還能拿皇後娘娘怎麽樣嗎?”
容夷沒有理會婭宣娜的暗諷,直接淡淡道,“有什麽事便直接問便是,若是開不了口,那也便不必問了。”
婭宣娜一噎,卻還是問了出來,道,“雲修儀呢,你們把他怎麽樣了,是要將他終身圈禁在這牢房之中嗎?”
雖說婭宣娜從始至終一直在利用雲修儀,但是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二人確實也做了兩年的夫妻。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也是假的,畢竟就算虛情假意,也確實是用過心的。
蕭令月倒是沒有想到婭宣娜會問這個問題,但是也沒有打算回答。容夷眯了眯眼睛,回道,“雲修儀已經在前幾日離了京城。”
容夷沒打算和婭宣娜說謊,雲修儀不在天牢中的事,隻要婭宣娜用心一查便能查到。
婭宣娜立馬道,“離了京城去了哪裏,他走之前什麽都沒說嗎?”
婭宣娜沒想到容夷已經放雲修儀離開,她本來還想著回南朝之後求求自己的父皇救出雲修儀,畢竟若是雲修儀在南朝的話,南朝便多了一個攻打大寧的借口,想來父皇也會願意冒這個險來救。
容夷這次頓了頓才道,“他走之前,我已經告訴了他,過幾日南朝的使臣會把你接回南朝。”
婭宣娜聽聞容夷的話,心中有了答案,如此,今後他們便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吧。
婭宣娜心中還是有些不甘,在大寧這兩年,浪費了她最寶貴的兩年的青春,可是到頭來,自己卻是什麽也沒有得到。
思及此,婭宣娜惡狠狠的道,“那柔煉呢,柔煉是南朝之人,我們理應帶回南朝,由父皇處置。”
一旁的亞軒西,拉一拉婭宣娜的袖子道,“父皇已經同意了放柔煉自由,而後,柔煉去哪裏做什麽,再也與南朝無關了。”
婭宣娜不再多言,又看了蕭令月和容夷一眼,才隨自己的哥哥亞軒西上了回南朝的馬車。
容夷,這個初來北朝自己便看上的人,果真是個難遇的人才,年紀輕輕便登上了皇位,想來以後的實力不可小覷。
婭宣娜又回首看了一眼這片自己生活了兩年的土地,才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待見南朝使臣離開,蕭令月和容夷才起身回宮,隻是見著婭宣娜離開時的神情,蕭令月隻覺得婭宣娜不會這麽輕易的就離家大寧。
容夷見蕭令月麵上的愁容,知道蕭令月在擔心什麽,道,“放心吧,如今雲修儀四周都有金陵閣的精英暗衛在守護,柔煉和雲修儀的安全有保障,你不必憂心。”
蕭令月點點頭,知道自己的神情太過明顯了,想了想,道,“我知道你什麽事情都會安排的妥帖,隻是這樣你也是太累了。”
容夷搖搖頭道,“現在已經是好多了,之前權力微小之事,耗費的心神才是最大的。如今看南朝這個架勢,我想收複南朝也是迫在眉睫了。”
蕭令月蹙眉,收複南朝就意味著要發起戰爭,就算容夷手上有傳國玉璽,戰爭也是避免不了的,而且有戰爭的話,容夷難免就會受傷。
容夷作為大寧的新皇,禦駕親征的話定然能事半功倍,以容夷的性格,容夷定然會親自作戰。
這麽想著蕭令月便問了出來,道“如此,皇上是不是就要親自出征了。”
容夷見蕭令月臉上滿滿的擔憂,將蕭令月拉至宮中的涼亭坐下,涼亭挨著宮中的靜心湖,現在正是夏天,湖麵上的荷花開的正好,臨近靜心湖,連風都帶著微微的濕意。
蕭令月坐在湖邊,隻覺得心中的憂愁都要被風吹散了,享受著這難得的愜意時光。
容夷見蕭令月臉上平靜下來才道,“小月兒,你知道,若是真的發起戰爭,我是定要禦駕親征的。隻不過發起戰爭也是需要經過詳細策劃一下,怎麽著也是半年之後的事了。”
蕭令月知道,準備糧草,訓練士兵都是需要時間的,這半年時間容夷要做額事情還有很多。
隻是蕭令月總是會回想起那個夢,那個說時間不多了的夢,那個夢裏的一切蕭令月都記得清清楚楚,蕭令月心中不禁有些怕。
這個夢仿若是個預兆,若是兩人再長時間的分離,蕭令月隻怕夢中的預兆會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怕真的會遭遇什麽不測,留容夷一人在這世上。
隻是夢中之事若是告訴容夷,容夷定然會擔心,如今朝中之事事必躬親,蕭令月不想讓容夷再擔心自己。
或許,夢隻是因為蕭令月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總想著重生之事,自然便夢到了相關的內容。
蕭令月思索一番,正想回答容夷,卻突然聽聞湖麵上傳來的嬉笑聲。容夷顯然也聽見了,兩人一扭頭,卻見湖麵上多了一個小船,方子瑜正在船上玩樂。
因著是夏天,方子瑜還是慣常穿的清涼,小船上已經采了不少荷花,方子瑜將白嫩的小腳正放在水中來回晃動,端的是青春靚麗。
方子瑜顯然也看到了涼亭中有人,見是蕭令月和容夷,還向二人招招手。
蕭令月心中甚是無奈,進宮這幾日,方子瑜總是想方設法的出現在自己和容夷的周圍,如此情況已經有幾次了。
方子瑜的目的,蕭令月和容夷都清楚的很,隻是看來鄭老將軍的辦法並不管用,方子瑜依舊鍥而不舍。
見著方子瑜,容夷也沒了談話的興致,便直接去禦書房處理政事,蕭令月還想在湖邊坐坐,便留在了湖邊吹風。
待方子瑜上了岸,到了涼亭,見皇上早已經走了,隻剩蕭令月一人,麵上不禁有些失望。
自從方子瑜打聽到蕭令月慣愛穿一些淺色的衣裳後,便將自己的衣裳統統換成了淺色。
眼下方子瑜為了和湖中的荷花相得益彰,便身著了一件淡粉色的衣裳,手上還俏皮的拿著一支荷花。
方子瑜見隻有蕭令月一人,也懶得再表演下去,隻草草的向蕭令月行了一禮,便將荷花放在了涼亭的桌子上。
蕭令月卻還是禮貌的笑了笑道,“這隻荷花和妹妹倒是配的很,妹妹若是喜歡,可以在玲瓏閣多放上幾支。”
方子瑜卻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蕭令月後,故意誇張道,“我方才就看著姐姐神色不好,是不是已經聽說的那件事?”
蕭令月倒是一愣,道,“什麽事情,我沒聽懂妹妹說的是什麽意思?”
方子瑜卻罕見的耐心起來道,“今日我和外祖父見了一麵,才聽說的,聽說前幾日皇上上朝之時,被聯名上書了。”
這件事蕭令月確實沒有聽說過,見方子瑜是有心要告訴自己,便也配合道,“為何聯名上書?”
方子瑜猶豫一下道,“這件事說起來還和姐姐有關係呢,因著宮中隻有姐姐一人,眾位大臣便上奏,請求皇上充盈後宮,好早些為大寧開枝散葉。不過皇上具都以與姐姐新婚拒絕了。”
蕭令月靜默了半響,方子瑜說的話雖說有待考證,但是後宮中隻自己一人這件事,確實是事實,朝臣上書隻是早晚的事。
自古以來,女兒作為朝臣和君主親近,彼此信任的工具,就源源不斷的送進宮,之前雲嚴宮中,大多數的妃子都是朝臣的女兒。
方子瑜見蕭令月不說話,以為蕭令月心中不願,便刻意勸道,“姐姐身為皇後,也應該多些度量,身為皇後定是要忍受皇上佳麗三千這件事的,以新婚為借口,是用不了多久的。”
方子瑜還以為是蕭令月暗中挑唆的皇上,不讓皇上充盈後宮。
蕭令月沒有解釋,隻淡淡一笑道,“多謝妹妹的勸道,我定然會盡心盡力的做一位好皇後,妹妹便不必擔心了。況且這件事,我也是做不了主的,皇上定然不能事事聽我的,與其勸我,不如妹妹勸勸皇上。”
蕭令月在方子瑜麵前,一向和善,說話也是多以聽為主,今日這麽反駁,方子瑜也是吃了一驚,見沒什麽意思,也不多待著了,告辭回了玲瓏閣。
待方子瑜走後,如寧才不滿道,“這個方小姐真是假慈悲,還勸娘娘怎麽做一個好皇後,明明她是最想進後宮的那一個,一日日的故意出現在娘娘和皇上的周圍,還以為別人沒發現呢。”
蕭令月笑著看了看氣憤的如寧,逗了如寧兩句,如寧才又笑了起來,主仆幾人才起身準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