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北邙村買房客
北芒村張家寡婦白潔的家裡,雖然連個圍牆都沒有,可是依然張燈結綵紅紅火火。
在山區家家戶戶幾乎都沒有圍牆,往往一棟房子一圈石頭或者雜物,就是一座「院子」。
擺上一台冰箱,一個貨架就是一個小賣鋪。
對於李長生的到來,北芒山的白潔也是十分好奇。
從來都是打工一輩子想方設法到江城去買房子,哪裡聽說過有人居然到這號稱曾經的萬人坑,亂墳崗來買房子。
白潔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老公爛賭,五年前欠債跑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5年間從來沒有回過家,慢慢的村裡人背後都叫他張寡婦,不過當面都叫他白潔大姐。
家裡沒有男人,萬事難。
不得已,為了養活6歲的女兒,白潔只能開小鋪,打散工,想方設法掙點錢。
「小夥子,你到我們村買房子幹什麼?常住?」
白潔只有30多歲,可是打扮十分老氣,說話做事也是很老派,居然稱呼李長生為「小夥子」。
兩個人頂多也就差10歲。
「工作了三四年,有了一些積蓄,想在咱們村投資搞旅遊。」
「年輕人都是這樣,手裡沒幾個錢就喜歡胡折騰!」
關於搞旅遊李長生只是隨便胡說八道,白潔也是不相信。
北芒山這萬人坑,誰會來旅遊?
不過做人最忌諱交淺言深,白潔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至於買房子,村裡很多年輕人打工,在城裡買下房子,村裡的老房子也就沒人住了。
村裡人熱心,李長生又答應一定要給「中介費」,白潔就收了攤子,陪他在村裡看房子。
村子不大,很快在白潔的領路下就轉了個遍,說了好幾家,可是李長生都不滿意。
不是因為房子小或者房子舊,反而是因為這房子太新了。
明顯這家原來的主人剛剛搬走沒有多少年,現在自己買房子人家當然願意,可是以後這裡靈氣復甦的消息傳出去,這裡的房價會飛漲,到時候又是一筆糊塗賬。
「有沒有沒有主人,歸屬村集體的舊房子,錢我不少出,條件也不嫌差,就是害怕以後產權糾紛有麻煩。」李長生看了幾家之後,對著白潔坦白地說道。
白潔就是挑著好房子讓李長生來看,結果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全都不滿意。
聽了李長生的擔心,白潔明顯不以為意,不過既然李長生要求,他也就費心想了一圈。
「村後面有一座舊磚窯,早就已經停工不幹了,不過旁邊有一排以前工人住的瓦房,你看行不?」
走高爬低又走了10多分鐘,終於來到舊磚窯。
荒草萋萋,同樣的周圍沒有什麼院子,只有一座破落了的磚窯立在那裡。
旁邊三間舊瓦房,很多瓦片已經破碎,也不知道能不能買到瓦片來補上。
周圍一片雜亂,破瓦房四面透風,實在不是什麼好居處。
不過李長生對於這裡還算滿意,面積不小,以後自己即便想要做些什麼事情,也有足夠的場地。
而且距離村子不遠不近,生活方便,而且不會受人打擾。
看到李長生露出滿意的神色,白潔也舒了一口氣。
一個婦道人家陪著一個大小夥子走街串巷跑來跑去,要不是想要掙李長生這一點兒「中介費」,白姐還真沒空陪著她瞎轉悠。
找到村裡的村支書,說了買地的來意之後,村支書很為難,村裡的土地不讓賣,不過可以長租。
正好李長生也不認為自己會在這裡呆多長的時間,也就同意了。
沒有什麼繁雜的手續,李長生掏出3萬塊錢,將包括舊磚窯三間瓦房在內的五畝地,租用五十年。
李長生雖然已經將自己的筒子樓掛出去低價銷售,可是畢竟現在還沒有賣出去。
手頭的現金有限,所以出價只能是五萬塊錢,可是沒想到村支書一點也不討價還價。
反而是看到李長生拿出現金之後,一副得了便宜,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你看這,……,不急,不急……。」
反而是一旁的白潔小聲嘟囔著,「這麼一片荒地一下子就花五萬塊,租用50年,太長了,不管想幹什麼,先租一兩年試試再長租,這荒山野嶺的又不缺地。」
「這片舊磚窯,破房子有什麼用,想要住人還要裝修,通電,通水……。」
白潔在旁邊小聲嘟囔,其實是想要給李長生提個醒,這點誰都看得出來。
村支書拿著李長生的錢感覺十分不好意思,有點兒燙手,可是退回來又有點兒不甘心。
「這錢也是給村裡的,我自己一分錢不拿,」村支書聽著白潔在旁邊小聲的嘟囔,讓村支書臉上更紅,「舊磚窯通水通電這個事兒,村裡負責三天之內全部給整好。」
本來這些小事,李長生也沒有細想,更不在乎,既然村支書說幫忙解決自然最好不過。
忙完這些天色已經不早,由於沒有通路,想要回江城幾乎已經不可能了。
「小夥子,你晚上怎麼辦?」離開村支書家之後,白潔一臉糾結的問李長生。
寡婦門前是非多,雖然張口問了,可是白潔知道,無論如何是不能讓李長生住在自己家的。
李長生雖然有點不通人情世故,但也不是2百5,「來的時候帶了一些隨身生活用品,今天晚上就住在舊磚窯。」
說著李長生拍了拍背在背後的旅遊包,還別說小小一個旅遊包,按照野營的標準,什麼東西都有。
當然其中也包括睡袋。
「這山裡可不比城裡,晚上冷的很,我家裡還有一床被子,用不著先借給你用吧。」
似乎糾結了半天,白潔終於彷彿下定決心一般說到。
雖然認識時間很短,但是李長生也看出來了,白潔是一個善良樸素的婦道人家。
尤其是沒有丈夫,獨自帶著一個閨女,生活真的很不容易。
「您要不說我還真給忘了,不過也不能老是借我買下吧,我不是要幫你,只是反正我也需要。」
當天晚上李長生獨自一人住在了舊磚窯,除了點燃的一根蠟燭之外,周圍黑沉沉的伸手不見五指。
在城裡呆久了的人,很難想象在農村晚上,沒有任何燈光的餘暉,到底是一種怎樣的黑暗。
不過在這一片黑暗之中,李長生卻並沒有安然入睡,反而是正在打坐練功。
此時李長生正在修鍊的功法,就是配合萬魂幡的《玄冥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