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肉身碾壓
「過獎了。」
「蘇姑娘，大比快開始了，等大比結束有空再聊吧。」
蘇月本還想問秦開是如何認識蘇明的，但秦開都這麼說了，只能作罷。
回到座位上，大比第一輪第一場才剛剛開始。
「蘇山與蘇西。」
這兩位蘇家子弟的名字讓秦開有些沉默。
兩人在場上你一拳我一腳的交鋒，三面高台不時有人傳出驚呼之聲。
在秦開看來這種如同小孩子玩鬧的打鬥著實無聊，兩人都是開脈八層，也沒有發掘五行神藏，施展的靈技都是最基礎的拳腳，粗淺的靈力運用很難讓他看的仔細。
但蘇家選這兩人首輪出場顯然經過深思，開脈八層不高不低，兩人雖然實力相近，卻沒有在台上僵持，蘇山獲勝，晉級下一輪。
又看了幾輪，那主持大比的蘇家長老上台，宣佈道：「下一場，蘇明，蘇立！」
這不就來精神了嗎，秦開一改剛剛慵懶的神色，專註地看著那個黑色勁裝的少年。
「這蘇立什麼來頭？」秦開轉頭問向秦通。
場上大多數人都在高呼蘇立的名字。
「蘇立是蘇家二長老的孫子，前兩天傳出來蘇立突破至開脈十二層。蘇明真能頂住嗎，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秦開也懶得安撫這胖子，在蘇明奪得冠軍之前，這胖子估計一直不會放心。
開脈十二層，和秦文一個層次的天才，是蘇明這次大比的頭號「強敵」。
倘若對手是煉體境圓滿，那蘇明還有落敗的可能。
換言之，蘇明穩了。
依在牆邊，閉目養神的蘇明聽到自己的名字，睜開眼睛，幾步跨到青石練武場前，一躍到台上。
他的對手蘇立緩步上台，嘴角掛著自信的微笑，似乎在享受眾人的歡呼聲。
他看到站在台上的蘇明，開口說道：「蘇明，本來你我並無嫌隙，你是廢體，我是眾星捧月的天才，今日你若是在台上大喊一聲求饒，斷絕了蘇月那傻丫頭的妄想，我倒是可以給你留一個體面。」
「你的話太多了。」
蘇明一句話就讓蘇立接下來的一大段話憋在嗓子眼，難受至極。
「裁判，可以開始了吧。」蘇明轉頭問向裁判。
為了避免出現傷亡，每場比賽都會安排一個裁判。
那裁判點點頭，說道：「比武正式開始。」
蘇立沉下臉來，在他眼裡，蘇明這個廢物就該跪下來向他求饒才對。
既然如此，那就讓蘇明以最悲慘的姿態被他擊敗，不肯認輸就打到他求饒。自己從爺爺那裡懇求來的，這次第一輪就與蘇明對決，不就是為了讓蘇月看見他最不堪的一面嗎。
念及此處，蘇立催動體力靈力，從十二主脈內湧來的靈氣讓他倍感安心，腳下一蹬，藉助著這股反力，迅速的逼近著蘇明。
蘇立體內的靈氣在他身上幻化出獸形，引起觀眾一陣驚呼。
「白虎獸形？！」
「蘇家秘傳，蘇立居然領悟了。」
中央高台之上，黃長老也頗有些意外：「白虎獸形應該是蘇旭成的靈技，你們蘇家也是大方，居然將這靈技交給旁系修鍊。」
蘇遠長臉色有些難看，此事他並不知情，望向坐在下方的只能看見背影的二長老，打算等大比結束后再去問責。
蘇明看著那被靈力逐漸充實的白虎身影，耳邊傳來眾人的驚訝聲。
但此刻他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靜，體內洶湧的靈力讓他感受到許久未見的熟悉感，《乾坤造化訣》不是他的底牌，對付蘇立也不需要動用底牌。
他抬起手，握拳。
不需要任何靈力加持，單純的肉體力量。
四象之中，白虎主殺。
白虎獸形的兇悍與破壞力毋庸多言。
但是，還不夠。
蘇明渺小的身影，對上那靈力凝聚的三米龐大獸軀。
蘇明出拳，白虎獸形也探出右掌。
「轟」，青石台上掃過一陣氣浪。
「擋住了？」有觀眾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說道。
「《乾坤造化訣》從肉體強度上來說，倒是能壓自己的功法一頭。」秦開想道。
只是相持片刻，蘇明的拳頭就貫穿了那頭靈力白虎。
白虎獸形緩緩消散在天地間，露出了其下的蘇立，他眼神中滿是錯愕。
在他的預想中，白虎獸形一出，對付蘇明這等人，隨手一擊便可將他撕碎。
可如今，這是怎麼回事？
沒等他想明白，蘇明一步踏出，右手收回，再次如閃電般出拳，擊中蘇立右臂。
「啊！」蘇立口中發出慘叫，整個人倒飛出去，落在青石練武場邊緣。
「立兒！」蘇家眾人所在區域內，一位瘦削老者站起身來。
他正要上台，但一道聲音傳入他的腦海，讓他停下動作。
「老二，天陽宗黃長老在此，莫要失了規矩，讓人看輕。」
他抬起頭看了看撫掌微笑的蘇遠長，又看了看台上倒在地上捂著右臂慘叫的孫兒，甩了甩衣袖，恨恨地坐下來。
「蘇立，認輸吧。」
「蘇明，你肉體力量確實強大，但那又如何，不能修鍊，你終究是個強大些的凡人。」蘇立用左手撐著從地上站起來。
他右臂耷拉著，軟塌塌的掛在身上，滿臉因為右臂的疼痛而生出的汗珠。
此刻的他眼珠里全是血絲，彷彿一個不認輸的賭徒。
蘇明沒有辯駁，自己這一拳已經徹底得罪了二長老，後續輪次的比賽說不準會遭到怎麼樣的針對，雖然他無懼，但境界越晚暴露越好。
「那就再來。」
台上的秦開有些理解，蘇明與他不同，他是通過仙劍烙印讓秦文失去了再與他爭鋒的信心，而蘇立卻還是認為蘇明只是一個不能修鍊的廢材，這樣落敗自然不甘心。
這就是玄幻小說裡面那些與主角作對的反派天才，輸了之後大多數歇斯底里，暴露本性的原因，前後的巨大落差感，加之內心深處瞧不起主角的桀驁，造就了完成整個裝X打臉后給讀者帶來的快感。
怪不得這種套路經久不衰，現在秦開光是看著就有一種爽快感。
台上其他觀眾在短暫的失神過後反而引發了更大的歡呼。
「好恐怖的肉體力量，居然能夠碾壓開脈十二層。」周供奉嘀咕道，隨後又發現坐自己旁邊的這個秦家少爺好像也是個怪胎，至今他還不清楚秦文是怎麼輸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