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靈力潮汐
「大戰？」還沒回答這個問題，敖石的目光便渾噩起來，喪失了龍族應有的霸氣。
龍無敵見到這一幕更是心痛，因為龍族肉體強悍，才有一絲在仙帝一擊下存活的可能性，敖石號稱仙帝下第一人，但也僅僅是殘魂留了下來。
「我的記憶殘缺，不知道龍帝情況，但……」它磕磕巴巴，似乎又觸及到什麼禁制，慘叫起來，連龍軀的金光都黯淡了些。
龍無敵趕忙叫停：「想不起來就不要再想。」
過了片刻，敖石才恢復過來，它看著身形弱小的龍無敵，問道：「你身上的血脈鎖可有把握解除？」
「如果能回到龍族祖地，這血脈鎖自然不是大問題，但現在身處下界，唯一有機會找到龍族本源的地方便是萬龍域。但我的把握並不大。」
真龍是天地間最強悍的種族，出生即聖人。也為了約束後輩，不對仙界造成破壞，因此龍族研究出血脈鎖，鎖住幼龍一身實力，等到時機成熟，用三種不同的龍族本源解開血脈鎖，屆時實力也會迎來一次飛躍。同時血脈鎖也起到宗門之中確認弟子安危的神魂燈的作用，施術者或者被種下血脈鎖的雙方有一人死去，便會自動解除。
這是龍族的習慣，也是龍族沒有造人嫉恨的原因所在。
可是在龍族幾乎絕跡的今天，哪裡來的龍族本源讓它解開血脈鎖？
就連之前秦開和它說過的萬龍大會，它對其也沒有抱有希望。
「恰好我這裡有一份龍族本源，」敖石說道，「或許是北帝為你搜集的。」
龍無敵有些震驚，在它眼裡北辰簡直就是仙帝中最可惡的存在，居然會記得自己還為自己準備了一份龍族本源？！
「只是，漫長時光中，這份龍族本源也漸漸失去了靈性。不過也給了我發揮最後餘熱的機會，還能見到龍族後輩，已經滿足我的遺願了。」敖石笑著說道。
龍無敵此刻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它沒有理由勸說敖石再活下去，作為威靈騎的主將，在威靈騎覆滅的一瞬間，敖石的心便已經死了，只是為了再見到後輩一眼，才拖著殘魂殘喘到今天。
它低下頭，深深地為這位龍族前輩送行：「麻煩您了。」
……
「我輸了。」秦開望向棋盤，在先手的情況下，依然被殺的丟盔卸甲。
他清楚北辰已經有意引導他如何落子，而且也會讓著他。
至於他所傳授的「道」，秦開在與他對弈的過程中也逐漸理解，何謂「經天緯地」。
這種對於空間絕對掌控的能力實在是過於高深，而北辰面授，那仙訣也派不上用場，只能看他自己悟性。
一場對弈之後，秦開已經汗流浹背，衣服被打濕。而原先存儲在他體內，未被吸收的靈酒也源源不斷從身體各處傳來力量，推動著他的神藏大門。
「只是一局你便已經能夠領悟三分，很不錯了。」北辰誇讚道。
「皮毛而已。」秦開十分清楚不過是入了門，倘若仙帝手段真能如此輕鬆領悟，那也不至於仙界數萬年沒有出過仙帝。
「道的教授講究點到即止，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仙帝的道比其他人更大更廣，但走在這條道中的人再也不會有機會看見另一條道。想要從仙帝的道中掙脫出來，難上加難。因此在傳授弟子時，只會給他們開頭，至於之後長成鯤鵬，還是蟪蛄，全憑自己造化。」
秦開知道北辰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模仿他的道，而後面的話，秦開就當聽聽。仙帝親自教導的弟子，難道真的會長成蟪蛄？秦開不信。
「那便再來一局。」北辰伸手一揮，黑白棋子歸於原位。
秦開正要落子，聽得北辰說道：
「傳承者，有一件事須得告知你。仙界與凡間四域的靈氣潮汐已經跌落整整五千年，不見上漲。」
秦開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想到一件事，精氣神潰散，手中棋子重若千鈞，一時之間拿不穩，落在棋桌上。
「怪不得已經有數千年沒有見過有人成仙，而且，仙界已經十萬年沒有新的仙帝。」
「嗯，這事我既然知曉，說明本體也清楚，但如果本體被纏住，的確會造成五千年沒有人出面解決。」他說的風輕雲淡，但秦開卻有了一絲危機感。
仙帝大戰，以他目前的層次夠不到，但靈氣微弱，卻與每一個修士息息相關。
「那該怎麼辦？」
「之前在分離下界四域時，也專門做過設計，因為是從仙界分離，所以仙界界壁自然會庇護四域，但這樣還不算穩妥，因此特意在四域之外布置了一座大陣，隱藏起下界坐標，讓敵人尋找不到。而今這種狀況說明敵人已經發現了，但對面的仙帝也騰不出手來，否則四域的下場就是仙界以前所屬下界的下場。」
他接著說道：「等你學會經天緯地，我也該離開此地，到時候便會去尋找源頭，解決這件事。」
秦開鬆了一口氣，有仙帝分身頂著，安穩了許多。
「不過如果這件事是四域內部修士所致，我便沒有辦法。我在四域停留時間有限，不可能慢慢尋找。」
「您懷疑，有內鬼？」
秦開一想，雙方仙帝都無暇他顧，仙帝之下境界的人能破解仙帝的陣法嗎？除了內鬼還真沒有其他可能性。
「靈氣流失，天地壓制太過於厲害，便會衍生出反撲，你們這一屆或許是前所未有的璀璨，不僅是成仙，仙帝路上的強敵也會格外強悍，縱使有仙帝傳承在身，也難免翻車。如果真是內鬼所致，那麼這件事便要靠你們來解決。」
既然接受傳承，那便算半個弟子，秦開當然不會像對待成焱那般拒絕：「此事義不容辭。」
北辰所說的大世也被秦開放在了心上，一萬年前，蘇明與秦開成仙那一代人也算是大世，只不過從仙帝分身嘴中所說的大世肯定不一般，想起自己下界的一大目標便是積攢閱歷與經驗，秦開不由得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