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的突然靠近
見她吃的開心，庄回看了下手裡那碗並算不得很多的綠豆冰沙，用勺子開動前提前分了一半出來，沒去碰。
帶著高笑笑從側邊小道往最近的一個成衣鋪去往的路上，他連半盞茶的時間都未吃上，剛好將木碗里的半碗綠豆冰沙吃完，就見跟在他身側的綠裙少女拿著已經空了的木碗往嘴裡倒，估摸著是在喝裡面的綠豆沙湯水。
一個武器，還能洗漱吃東西，的確是有些稀奇。
不過鑒於她的出現本身就很不合常理，他接受程度倒也還算高。
見她一直舔著帶著水色光澤的唇瓣，似是還沒吃夠，少年將手裡還剩下半碗沒動過的綠豆冰沙遞到她手邊。
「給你吃吧，這東西我吃著不大習慣，丟了也是丟了。」
小販做的綠豆冰沙放的飴糖數量剛剛好，是那種甜而不膩的程度。
見自己吃的挺滿意的東西被評價為吃不大習慣，高笑笑白了庄回一眼后從他手裡接過木碗，將空了的遞給他。
「哪裡吃不習慣了，是你不會品嘗吧？這木碗幫我丟了，我這裡沒回收垃圾的功能。」
庄回將木碗丟盡街邊裝穢污的木桶內，皺眉問她：「什麼是回收，什麼是垃圾？」
高笑笑：「.……」
她又習慣用現代話回他了。
「垃圾就是你手裡用完后要丟的木碗，相當於你口中的穢污。至於回收，就是處理穢污的手段。」
「喔，你們系統那邊的奇怪詞倒是真不少。」庄回瞭然間，成衣鋪也近在眼前。
去的並不是規格特別高的成衣鋪，裡面的衣裳材質和款式只能說是中等。
本來高笑笑是想讓庄回買件好的衣裳穿，卻被他提醒說，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實力，擁有太好料子的衣裳會惹人生疑，便從藥鋪老闆那裡問到這麼一個普通的成衣鋪所在的地點。
「小公子，是想看什麼款式的衣裳？可以說說看，奴家也好幫你做個推薦。」
身形豐腴的老闆娘見有客人來了，面上很快堆起笑意，往外去迎接。
離近了，見眼前的少年穿的破破爛爛的不說，身子也極為瘦弱，面上的笑意頓了一下后，招呼一旁正在整理衣裳擺放的小廝過來，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而後才繼續笑著一張面到了庄回身前。
「看小公子這情況，應當是手頭有些困難吧？正好，我這裡有一批有些小瑕疵，但是卻便宜很多的衣裳著急出。你若是需要的話，我可以便宜賣給你。」
老闆娘身形豐腴不說，面上的橫肉也不少，但看著卻並不令人難受，反倒因為她那副笑眯眯的模樣看起來像極了一個性轉版的彌勒佛，眉目慈善。
第一眼看過去，就十分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庄回手裡目前雖然不太差錢，但難保之後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便頷了頷首，問起老闆娘有瑕疵的衣裳有多少。
多買幾套的話，之後便能省了頻繁下山的功夫。
老闆娘見這事兒有戲，帶著庄回往成衣鋪地下倉庫去的時候，同秦厭嘮起了話常：「我也有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兒子，身形也和你一般瘦弱。只可惜，在去年的時候，他因為一場大病先去了。」
提及往事，老闆娘眼眶有些發紅，看起來不似說謊。
「我方才瞧見你的第一眼，就感覺有些像我兒的身形，他當年也曾離開永安鎮出去闖蕩，在外漂泊的時候，應當也有遇見過和你一樣的難處。所以我才會想著，將那些本該送去處理的瑕疵衣裳破例拿出來賣。」
庄回也就穿的破爛，人的精氣神還是有的，再加上一張面生的清冷俊俏，看起來不像是遊手好閒之人，老闆娘這才會誤以為，他是從別的地方過來打拚，遇見了什麼難處的異鄉人。
「老闆娘，衣裳都拿出來擺好了，您看這.……」
方才被老闆娘叫過去說悄悄話的淳樸小廝已經將有瑕疵的衣物都拿出來擺好，見她帶著人過來了，如是問道。
老闆娘擦了擦有些微微濕潤的眼角，讓小廝先上去看店，而她則是給庄回介紹起這些衣裳的款式以及瑕疵所在處。
庄回自打方才聽了老闆娘說的那番話，整個人便靜默了起來，不知曉在想些什麼。
等老闆娘終於介紹最後一套或許較為適合他的衣裳后，他方低沉著聲音問道：「這些衣裳，若是以正常價格，需要花多少銀錢才能買到？」
老闆娘已經給庄回打了七折的折扣，見他突然問起這事，只當是他覺得她給的價錢還是有些高。
又看了一眼他身上被洗的有些發白，破了不少洞的衣裳，嘆氣后，拿起了五件和他身形最貼合的衣裳：「這樣，你若還覺得貴，我便以一半的價錢賣給你吧？這樣你可能接受？」
高笑笑知道，庄回這會兒能撿這麼大便宜，純粹是因為他和老闆娘死去的兒子有幾分肖像。
見他還要再得寸進尺，戳了戳他手臂，為了不被老闆娘發現她也在，特意將唇瓣靠近他圓潤耳垂處，哈著熱氣用氣音道：「小傲天，差不多就行了，這價人家給的已經夠實惠了，咱見好就收吧？」
庄回感受不到高笑笑真實的體溫，因而從她口間哈出的熱氣到了他這裡也變為了冷氣。
饒是這般，他也仍舊因為她的突然靠近紅了耳根。
且，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明明她都沒有實體，他卻可以清晰嗅到從她身上傳來的女子馨香。
有些像皂莢的味道，卻又比這個味道淡上一些，總之聞著十分令人舒心。
老闆娘見庄回耳根處都臊紅了，還以為他是因為又向他砍了價不好意思，搖頭輕笑過後幫他裝起了衣裳。
「這些，我也不找你要多了，你給個一兩銀子就行了。」
其實這些有瑕疵的，她拿到市面上去賣，不說多了，兩位數的銀子還是可以賺到的，給庄回這個價，完全等於白送。
高笑笑一聽五套衣裳只要一兩銀子，興奮地用小手搖了搖他胳膊，打算繼續靠近他耳邊讓他同意，卻因為分寸未把握好，唇瓣直接印上他有些發燙的耳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