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度發現異常
庄回本來沒注意到這個異常,直到餘光又往錦囊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被他發現入眸的花紋極為眼熟后,才將視線傾注在錦囊袋子上,仔細研看起來。
「水紋.……葉子印記……」
他若是未記錯的話,之前他和高笑笑在雲水鎮撿到的那個裝著凈水瓶的錦囊袋子上,就有這種花紋?
但因為東西被他放在藥王谷,他一時間也沒法確定到底是不是一樣的。
只能留了個心眼,將錦囊袋子先收了起來。
而後翻開繪製著歪扭符籙圖案的冊子,見怪不怪地進行起臨摹,絲毫沒有嫌棄高笑笑歪扭的畫法。
沒多時,庄回便嗅見一股濃郁的香氣自窗外飄來。
廂房隔壁就是小廚房,看起來,高笑笑已經開始做了。
她新給的符籙圖案在繪製上不太容易,單憑這會兒時間肯定是無法繪製成的。
庄回選擇先將東西收起,嗅著這股香氣原地打坐,利用他從高笑笑那裡得到的雙倍內力提升體質修鍊。
僅僅是三天時間,他的內力便從之前的二層突破到四層。
長此以往,恢復到他之前的九層內力,指日可待。
同一時刻,傀儡宗。
卓修也是在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去看他給高笑笑親手打造的鞦韆吊椅如今在何處時,方發現這東西的地點竟然又到了北岱這個邪乎地兒。
上次他給高笑笑的傀儡小人兒就是出現在了此處,這次,給她的鞦韆吊椅也亦然。
莫不是,此地就是她那個所謂的筆友待著的地方?
若是她的筆友,會不會和她一樣,也來自同一個地方?
思忖間,卓修喚出自己的影衛,左手食指輕扣著木桌,下起吩咐:「你去查一查,高笑在北岱的那個筆友是何身份,若有消息,第一時間過來彙報我。」
「是。」
剛剛吩咐罷影衛,就聽有婢女過來傳喚,說是卓有為有事喚他去商議。
「帶路吧。」
卓修說罷,照常想要拿出他放在袖口內的眼罩,罩住他那隻看不見光亮的眸子。
但很快在看到和眼罩放在一處的能夠遮擋他眸色的眼藥水后,方想起來,他這些日子,早已經習慣不再戴眼罩了。
小心收回眼藥水和眼罩后,深沉著眸色不知曉在想些什麼,跟著引路婢女走。
他作為傀儡宗的少宗主,住著的宮殿和卓有為這個宗主之間相隔不遠,步行只需一盞茶便到了地方。
卓有為等在宮殿門口,聽見從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扭身去看卓修。
這段時間他都忙著處理自己的事情,便沒有發現,眼前的少年慣常佩戴著的單眼眼罩被他取了下來。
訝異之餘,多嘴問了一句原因。
得知是由符籙宗的高笑給了卓修變色眼藥水,方恍然頷了頷首。
「不錯,看來那個孩子是個秉性較佳之人,當初你極力想要和她定親,我本來還是較為反對的,如今來看,倒是我當時走了眼。」
「你叫我過來是有何事?」卓修顯然沒什麼心情和卓有為談論這些正常父子該談論的話,神色和聲音都極為冷淡。
卓有為作為一宗之主,當然不會沒察覺到這個異常。
輕笑過後也不惱,而是讓卓修跟上,他在前面帶路。
去的地方是一處隱蔽在竹林內的小屋,屋子看起來樸素清雅,還落了不少灰塵。
這個地方,是卓修頭一次來,不太明白卓有為帶他來這處是作甚。
直到他推開長著蜘蛛網的木門,看見裡面堆放著的大量包裹后,方不確定問道:「你是想送我東西?」
「不,不是我,是你養母。」
卓有為說著,從袖口取出一封泛黃的信件,遞給了卓修。
「這也是我昨日整理書房時,從一本書的夾層里發現的,你打開看看,便知曉了。」
話落,像是蒼老了一截的卓有為從角落拿起一個掃把,開始整理起屋裡的灰塵。
並未選擇操控傀儡人幫他打掃的這種省時省力的方式。
卓修從不知道他養母竟然還留有東西給他,小心翼翼打開那封泛黃的信件讀起后,他才知道,他養母對他的疼愛從來都不是因為卓有為。
而是她發自真心在將他當做她自己的孩子看待。
信里告訴他,她來自一個和他完全不同的地方,但到底是在哪兒,她因為一些限制,根本沒辦法說出。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會離開這裡,就像她不知她為何會來到這裡一般。
為了以防之後她不在的日子沒人給他慶祝生辰,她貼心將之後一直到他年滿一百歲的生辰禮皆備好,存儲在這個木屋裡。
每年過去,他長一歲,便從這裡拿走一樣貼著他生辰歲數的禮物,就當是她還在他身邊一樣。
看完整封信件,卓修又看了一眼落上不少灰塵,卻都能瞧出來是經過仔細包裝的包裹,擦了擦眼角的濕潤,深吸一口氣走到堆放在一起的包裹堆前。
【阿修,七歲生辰快樂。】 ……
【阿修,十六歲生辰快樂。】
包裹上寫著徐錦雲不在後的每一歲生辰祝福。
卓修挨個拆開,看著裡面總是能和外面不同,極為別出心裁的禮物,眸內積蓄的淚液再也抑制不住,隨著他無聲的嗚咽大顆大顆落在禮物上。
卓有為已經完成了清掃,看著卓修微顫著身子啜泣的一幕,十分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卻在視線觸及到卓修那隻毫無光彩的左眸后,又慢慢合上唇瓣,沒再吭聲。
只是在卓修收拾好情緒之後,乾巴巴言了句:「你母親在天之靈會好好庇佑你的。」
卓修充耳未聞,從卓有為手裡奪過能夠打開木門的鑰匙,出言諷刺起他:「這也多虧了你的手筆,若非是你,今日這些禮物,本該由母親親手交於我。」
話落,狐狸眸少年陰沉著面離開,整個人像一隻帶刺的刺蝟一般,難以靠近。
未時二刻。
高笑笑做好最後一個壓軸的小蛋糕后,神秘兮兮地端著它步入廂房,腰間的圍裙都沒來得及取,就讓庄回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