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兩人互懟
他記得清楚,之前他和高笑單獨相處的時候,曾經從她的夢囈中聽過這個稱呼。
當時他還不明白這到底是在稱呼誰。
現今看著眼前這一幕,他方終於弄清楚這個所謂的「小傲天」到底是何方神聖。
且,她這一聲呼喚也讓他本來已經對她撤消的懷疑再次復生。
她身上帶著的傀儡娃娃可以說是個意外,那同樣的名諱稱呼,同樣的聲調叫法,也能是嗎?
這個稱呼一聽就知曉是只會給那種關係極為親近之人起的,儘管他不明白這個稱呼究竟是何含義,卻仍舊能從中聽到一種他有些嫉妒的依賴和撒嬌感。
就好像,是情人之間呢喃時才會用的稱呼。
庄回有注意到卓修傾注在他們身上的視線,但也並未做什麼收斂,而是留給卓修一個清冷的側臉,將懷中嬌人兒攬的更緊了些,方便她去靠近他。
同時將他早已經拿出的瓷瓶打開,倒了一顆暈車藥,塞進高笑笑嘴裡。
「需要喝些水就著咽下去嗎?」
高笑笑點了點頭,雙手十分自然地環上庄回精壯腰肢,小腦袋擱在他胸口前的位置哼哼道:「這裡距離抵達月梁山後山會有多久?」
暈車的感受實在是糟糕,她感覺她一早吃下的豐盛早膳都快要吐出來了。
庄回拿起一旁裝著溫水的水壺,沒先回答她所問,而是拔開瓶蓋后遞到她唇邊:「先喝一點將暈車藥咽下去吧。」
暈車藥是他自己研製的,藥丸的體積不算小,想著她就這麼含著肯定回難受。
高笑笑坐直了點身子,對著水壺的壺口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感覺完全咽下那顆暈車藥了,才重新想要將腦袋埋回他胸膛處。
但卻被庄回嘆氣托住了下巴阻止住:「別動,這裡還淌了一些水。」
她方才喝的太急,這馬車又顛簸,是以有不少水液從水壺內濺出,灑落在她唇角和下巴的位置。
卓修在一旁沉眸看著,眼見庄回就要低頭用親吻高笑笑的方式幫她清理這些水液,很快出聲打斷他們那邊已經有些旖旎的氛圍。
「一個時辰的時間,平日里只需要半個時辰,但今日這山路泥濘,又開始下了小雨,便需要用上雙倍的時間。」
也是他這聲開口,才讓庄回後知後覺想起,這馬車裡還有第三個人,很快用袖口內掏出的手帕代替他的吻,替高笑笑擦拭乾凈唇角和下巴上濺到的水。
而後在將她往懷中攬了些,遮住她那副撒嬌般的模樣后,抬眸去看卓修。
端坐在對面車窗窗口前的少年雖然左眸處沒了光彩,可剩下的那隻定定注視著他們的右眸,卻顯得格外陰沉。
有這麼一瞬,庄回都感覺,若這卓公子的眼神能化為實質,定然已經開始上手,想要將他和高笑笑二人強制分開。
這倒是怪了,明明懷中的嬌人兒已經和他一樣佩戴上了人皮面具做掩飾,為何還能吸引到這卓公子的注意力?
高笑笑因為暈車腦袋變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便沒想著扭頭去看卓修,只是繼續往庄回懷裡靠了些,瓮聲道了句謝。
之後,馬車便陷入了無邊的沉寂中。
車廂內此時除了高笑笑有些平穩的呼吸聲之外,便是馬車軲轆的滾動聲還有窗外細雨拍打在車廂頂的聲響。
庄回看了下懷中的少女已經是一副快要睡著的狀態,便沒想著直接開口和卓修說些什麼,免得吵醒她。
而是選擇以一種內力傳音的方式,和卓修交談起來。
「我看卓公子這副模樣,像是認識我家娘子?」
卓修本來還想著要如何主動和庄回搭起話,這就直接被庄回直接找了上來。
聞聲盯著高笑笑後腦勺看了一會兒后,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一半一半吧,我看著她和我知曉的一名故人有些肖像,不過並不是容貌,而是性子上。」
高笑到底在不在符籙宗的事情,他知曉的極為清楚。
昨日在看見高笑笑后,他便派下人去符籙宗了一趟,知曉了高笑的確還在蓮院那邊的準確消息。
為了確保並無意外,他還讓下人用留影符籙記錄了一段帶有高笑身影的影像,影像中的人,他可以確定,的確是她無疑。
那眼前這個,又會是誰呢?
庄回見卓修視線不帶任何遮掩地落在高笑笑身上,心下不自覺起了些不悅,將她往懷裡又帶了些后開門見山道:
「不管你到底覺不覺得她和你哪個故人相像,又有哪裡覺得相熟,那都不關我的事情,如今她是我的娘子,我不大希望你將太多關注傾注在她身上。」
男人自帶的直覺告訴他,從一開始卓修出現的時候,應當便是沖高笑笑來的。
但具體的原因他目前沒法弄明白。
卓修輕聞言輕笑,用木夾夾住馬車車窗帘的時候回起他:「真的是你娘子?我看也未必吧?若你們二人真的是夫妻,為何不見你們耳垂上打上成婚才會帶有的夫妻耳飾?」
夫妻耳飾此物是大麗自建國以來便有的傳統,說是成婚之後的夫妻二人,會去往專門的首飾店定製此物,男方佩戴在左耳單側,女方佩戴在右耳單側。
而現今庄回和高笑笑二人別說是佩戴耳飾了,兩人便是連個耳洞眼都看不見。
庄回前世今生都忙著提升自己的實力,早都忘了大麗還有這個傳統和說法。
聽完卓修所言,先是愣了一瞬,而後眯起桃花眸回道:「未婚夫妻,自然也是可以互稱娘子夫君的,再者,就算沒有這些虛禮,我和我家娘子之間,該做的,不該做的,也幾乎已經做了個遍。」
除了最後一件該留在新婚夜做的事情他一直堅守著沒去做之外,高笑笑渾身上下,的確都已經沾染上他的氣息。
卓修也是男子,當然聽出庄回這話的言下之意,握著手中黑色玄鐵製成的機關摺扇力度緊了些后,像是又想到什麼一般,平復下心下突增的戾氣:「是嗎?那我真該向你學一學,也對我家娘子如此了。」
他心下有股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少女,或許並非是高笑的實體,若真的如此的話,即便庄回真的對著少女做了些什麼,他自然是沒必要去過多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