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玩水

  除卻甘來寺此地外,另一個在月梁鎮比較出名的地方,就是極為寬闊,貫穿月梁鎮西南角地域的那條月梁湖了,雖說是湖,可寬度和廣度卻並不遜色於一條小江。

  加之今日秋日烈陽灼灼,乘上這種遮掩在群山蔭蔽中的小舟往月梁湖去一趟,十分消暑。

  是以高笑笑建議,下午的時候就到這處遊玩。

  正好月梁湖的盡頭就是他們之前和卓修說的,今日會會合的地方,估摸著等到盡頭的時候,時間也差不多了。

  「賣涼木屐嘞,下水時穿正舒適哩!~」

  正看著庄回拿銀錢交付上渡船要用的錢,這聲叫賣就吸引走了高笑笑的注意力。

  順著叫賣聲來源一看,一個擺放著各種款式和大小木屐的攤子就支在一個蔭涼地兒,去買的男女也不少。

  這倒是讓她覺得有些稀奇,畢竟她記得,她看過的架空古代小說里,不是都說女子不能隨意把足露出來給人看嗎?

  不解之餘,她拽了拽庄回衣袖,靠近他低聲問起了這事兒。

  庄回等船夫收錢後下去準備渡船時,側眸望向木屐攤子的時候替她解了惑:

  「以前的確是有這個規矩的,但自打大麗開始崇尚以武為尊后,這些世俗的規矩便淡化了許多,男女當街而行時亦可做出一副親密的做派不說,在婚約上,也已經不再僅限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居然已經這麼開明了?那咱們也去買對木屐吧,好不容易來湖這邊,肯定是要玩玩水的!」

  瞭然后,高笑笑面上便浮現起興奮的神色,只因其實她在前世的時候,她就很喜歡在天熱的時候玩水,雖然她並不會游泳。

  但只要有機會,都會帶著游泳圈到水裡泡很久。

  庄回對於此事倒是沒什麼感覺,但看她似乎對於此事較為熱衷的模樣,便跟著她過去,也選了一雙木屐。

  「這裡還有可以放靴子用的草袋,方便更換鞋的時候用。」

  賣木屐的老闆娘說著,遞給了高笑笑二人一人一個草袋。

  草袋看起來和錦囊袋子差不多,但又比它小一些,用來裝木屐剛剛好。

  高笑笑接過草袋,和庄回上了船夫已經解下準備好的渡船后,便迫不及待想將腳上的繡花鞋脫下,換上木屐。

  庄回看出她的意圖,伸手攔住她:「笑笑,這會兒別先換上,等往裡去了后再說。」

  高笑笑不解:「怎麼了?」

  「外面的水沒有裡面清澈幽涼,而且也不是很乾凈。」

  經他這麼一提醒,高笑笑才想起來好像的確是這樣,一般都是靠近岸邊的水比較臟,且湖水又是在能被太陽直射的地方,周圍沒有樹林和灌木叢做遮掩,肯定不會太涼。

  瞭然後點了點頭:「也是,那就等進去再。」

  或許是因為今日在月梁鎮有燈會舉行,來這邊的遊客數量不在少數,連帶著湖面上能看見的渡船也比較多。

  高笑笑看了一眼好多個已經在湖水外圍的地方玩水的遊客,突然明白庄回方才那麼說的深層含義。

  外面的湖水髒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它在外圍容易彙集污穢,更是因為還有不少和她抱著一樣想法的遊客們也在外圍洗腳玩水。

  庄回見她視線落在那些正在玩水的遊客們身上,拿帕子替她擦了擦額間被熱出來的汗:「怎麼了?如果實在想玩的緊,現在換也行,就是可能髒了些。」

  「算了,算了,還是等進去再說吧。」高笑笑搖了搖頭,一想到她會和那麼多人同用一片湖水洗腳,她就有點難受。

  等渡船被船夫擺渡著到了月梁湖稍微靠近中間的部分,處於一個多岔口的山壁前了,庄回看了眼遊客去往不同岔口的數量,最終選了一條相對比較幽靜,沒什麼人的岔口過去。

  「好了,在這處就可以玩水了。」庄回說著,將一旁放著的草袋拿起,幫著高笑笑將腳上的鞋襪脫下,放進草袋。

  而他自己,看起來則是沒有脫鞋襪的打算。

  高笑笑換好木屐,感覺涼快了一些后看庄回都沒動靜,擰眉問他:「你不換嗎?我一個人玩水多沒意思,你也跟著一起來吧!」

  難得不用考慮做那些任務,不用防著誰,就是單純出來放鬆一下,庄回怎麼還不知道享受享受。

  庄回之前不是沒因為一些事情被迫下水潛水,是以對於玩水這件事,還是不大能理解。

  在高笑笑的幫忙下脫掉鞋襪換上木屐,又被她帶著將腳放進冰涼涼的湖水內,被她用腳打出來的水花濺濕小腿的位置,看著她笑靨如花的模樣后,他方明白了些玩水的意義在哪兒。

  只因目的不在玩水,而是在於被誰伴著一同玩水。

  「怎麼樣,玩玩水還是不錯的吧?你之前肯定都沒這個心思享受這件事。」高笑笑說著,擦了擦面上被濺到的湖水。

  此時渡船剛好經過一個往下走的水路,一個晃蕩下,讓她沒坐穩,砸向了庄回懷抱,磕的她鼻頭都有些發疼發紅。

  「嘶……」庄回在她痛嘶的瞬間便抱著她從渡船尾臨近湖水的地方上來,緊張去看她,「如何?磕的可嚴重?」

  高笑笑鼻樑的位置被撞的生疼,眼尾都因為過於疼痛變得濕潤,聞言本是想下意識頷首的,卻在對上庄回緊張的神色后還是搖了搖頭:「還……還行,我緩緩就好了。」

  等鼻頭的疼痛緩了緩,她想從他懷裡坐直去繼續玩水時,她用另一個視角監控著的符籙宗身體那邊卻迎來了異常。

  沒辦法,只能有些意猶未盡地將木屐脫下,換回靴襪,告訴庄回她有些累了,想睡一覺。

  人在困的時候,面上都會有些表現的。

  庄回看著懷裡少女以一副精神十足的模樣叫困,自然知曉她是在說謊。

  但儘管如此,他也並未拆穿,而是讓她躺在他腿上睡,眸色微深。

  不難猜到,她應該是將意識轉到符籙宗那具分身上了,估摸著,是為了應付卓修吧?

  想到這個很有可能就是事實的猜測,庄回心下不可控制地泛出酸意和妒意后,又很快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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