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單獨尋她
因為客棧包房裡只有一個能躺著睡的床,她就拒絕了小彩說蜷縮在客棧窗邊矮榻將就一晚的說法。
只因現今已經入秋,秋雨落過後,這氣溫便一天比一天低。
再加上夜裡本就比白天冷,她帶著小彩進入這間包房后,光是被夜風吹一陣都能冷的起一身雞皮疙瘩。
更別說讓小彩這麼一個身體瘦弱的小姑娘一個人在窗口附近將就一晚了,十有八九等第二日醒來了還會感冒。
所以便不顧小彩的反對,單獨給她定了一間在她隔壁的包房。
「小宗主,那奴婢這便下去了,您若是有什麼需要奴婢的地方,只管去喊奴婢便是。」小彩端著高笑笑用完的污水,不放心又囑託了一句后,方踏過包房門檻,將門帶上走了出去。
高笑笑給第一人身做完清潔,便直接上榻,打算借著歇息的機會把神識重新放回AI身上。
但天不遂人願,她剛把被褥蓋好,就聽見門口傳來了扣扣的敲擊聲。
沒法,只能拿起她剛剛脫下的外衣披上,去開木門。
門一打開,出現在門口的人她倒不是特別意外。
卓修手裡端著一盅似乎是葯湯的東西,正面色關切地看著她:「笑笑,外頭下起小雨了,從城牆上下來后我便感覺你氣色不好,便向客棧小二要了碗能熱熱身子的葯薑茶,你喝些暖暖身子,順帶,我也同你說些事情。」
本來一聽卓修是來送葯薑茶的,高笑笑下意識想要擺手拒絕。
但聽完他後面說的那句話后,她沒法,只能點頭讓他進來。
卓修剛一進來,高笑笑便發現客棧窗子不知何時被吹開了。
她頂著冰涼夜風過去關窗的時候,方發現外頭果然如卓修所說,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風刮在她面上,打濕了她額前劉海的同時,也讓她沒能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關好木窗,卓修已經幫她倒了一杯葯薑茶,只不過卻並未到她以為會用來談事的窗邊矮榻,而是坐在她榻邊。
見她過來了,卓修將手裡還剩不少的葯薑茶壺放在榻邊木桌上,看向她道:「你已經寬衣就寢了,自是不能以這副模樣上窗邊矮榻。直接上榻吧,我要同你說的事情也花不了多少時間,說幾句我便走了。」
高笑笑對卓修這個朋友般的存在並不設防,聽出來他是出於關切才讓她上榻,倒也沒多想。
掀開被子上榻,靠在榻背上了,卓修還貼心將倒好的葯薑茶遞到她手裡。
「先喝上一口吧。」說著,他又從袖口的位置掏了一個被油紙包著的東西。
卓修解開系著油紙包的細繩,展開油紙后,裡面靜靜躺著幾顆蜜餞。
他拿起一顆遞到高笑笑唇邊,語氣溫和道:「喝一口后就吃一顆吧,我問過客棧小二了,說是這葯薑茶雖然管用,但姜味兒太沖太辣,我怕你受不了,便又找他買了些蜜餞。」
高笑笑看著身前滿臉關切神色,面容昳麗的少年,完全沒看出來他眸內深藏的情意,只當他是出於替好朋友著想才對她這麼關切。
被迫喝了一口葯薑茶后,剛準備伸手去接過他遞過來的蜜餞,就被他先一步塞了半塊入口。
「你便別碰了,這蜜餞黏黏糊糊的,碰了還得去凈手。」
高笑笑一想也是,到時候凈手還要再下榻,也怪累挺的。
頷首后就著卓修餵給她的動作將蜜餞吃了下去。
但因為蜜餞是被他食指和拇指捏著的,去吃的時候,她的唇瓣便不可避免地碰上卓修冰涼指尖。
只不過她卻並沒注意這事,只因卓修在她這裡從來沒有超出過朋友之外的身份,既是沒什麼心思在他身上,自然也不會多想。
可卓修卻不同了,待那股指尖被碰過的癢麻感散去后,他當著高笑笑的面也拿了顆蜜餞,眸色微閃地往自己口中送去。
吃下它之前還言了句:「這東西看起來味道不錯,我也嘗一口。」
吃的時候,在高笑笑低頭又喝了一口薑茶時,故意舔了下她之前唇瓣觸碰過他手指的位置。
僅僅是這般,便已經讓他滿足到眼尾發酥,連帶著接下來和她說正事的時候,聲音也受到了些影響。
少年聲音喑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饜足:「我這邊得到消息,說是劍宗那邊來了人,好似要往符籙宗去一趟。」
這事高笑笑早就知道了,但卻還是要裝出一副訝異的模樣:「劍宗?他們來符籙宗作甚?」
卓修舔了舔唇角上剩下的甜意,搖了搖頭:「目前我也不太清楚,但為了保險起見,待我跟你回了符籙宗后,你可否派人在你榻室附近收拾一間屋子出來,我住在你隔壁,也能更好護你。」
高笑笑聽完他的訴求,總感覺有點奇怪,可看了眼卓修一臉認真的神情后,又覺得她是不是想多了,很快頷首應下。
「自然可以,橫豎屆時我製作拂塵的時候也需要你幫忙,你住的近也能少走一些路。」
此事定下,卓修又交代了她幾句,蓋好被子免得著涼了之類的關心話后便起身離開。
木門合上沒多久,她剛準備再次上榻,就又聽見一陣敲門聲。
沒法,只能無奈嘆了一口氣再次下榻,只當是卓修還有什麼事忘了說。
打開木門的時候甚至還率先開口道:「卓修,又是什麼.……」
『事』字還未說完,她就發現出現眼前之人是有些令她意外的庄回。
「小……咳,檜公子,怎麼是你?」
庄回看起來也是剛剛洗漱完沒多久,額前的碎發甚至還有點濕,聞言告訴她,他是來幫她治療虛氣和虛血的。
「我這裡有一套不錯的扎針穴位的法子,蕭姑娘可要一試?」
理智告訴高笑笑,她應該拒絕,但對上庄回那張臉后,她硬是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最後還是稀里糊塗地把他放了進來。
庄回和卓修一樣,都讓她直接上榻便可,免得涼了身子。
高笑笑沒什麼異議,老實躺好后,看向已經在挽袖邊的少年,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便是,她現在可是面紗和抹額都未佩戴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