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明之死—審問
我拉開梳妝台的抽屜，裡面也是空空如也。這屋子找不到一絲不對，非常乾淨，卻又乾淨的過分，我心中浮起一絲疑惑，總感覺哪裡不對，卻又抓不到是哪裡不對。
我走去房間問王小舒：「小舒，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太乾淨了，很奇怪?」
王小舒歪歪頭一臉不解：「沒有啊，別人說不定就是愛乾淨有潔癖呢。」
「……」我恨鐵不成鋼地翻了個白眼：「你自己想想，一個家裡居然除了傢具和普通的日常用品居然什麼都沒有不奇怪嗎?」
「你說的對。」隊長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上來了，他走進廁所和廚房看了看朝著我說：「你的感覺是對的，廁所里的用具都是三人份，廚房裡有一個幼兒用的塑料小碗，他們應該還有個孩子。」
「但是這碗都落灰了，孩子應該不小了。」我上去摸了摸小碗，王小舒也湊了上來伸手摸摸。
王小舒委委屈屈地站在隊長旁邊，有些懊惱：「可是再怎麼不對，那些證據不就是自殺嗎?」
隊長面無表情地摸摸王小舒的腦袋，低聲開口道：「證據也是可以偽裝的，你才剛來，這些都是你要好好學的。你看，家長養育一個孩子會買很多東西給他，可是這裡面只有平常使用的日常用品。」
聽隊長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現在女的都很注重保養，都有一堆瓶瓶罐罐，但是這裡我沒有看見一瓶護膚品或者是化妝品，更何況這裡的女主人都已經生了孩子。一般生了孩子到了一定年紀的女人更加會注重保養和抗衰老這方面，這也太奇怪了。
可是這些零零碎碎的異樣，和王明的死亡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想了想，現在的線索還太少，還得找到更多的證據。
過了幾分鐘，隊長又從次卧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破舊的鐵皮小箱子。
這個小箱子上面花花綠綠的，只是漆掉了不少，漆的顏色和鐵皮的銀白色混在一起，顯得破爛不堪，可是舊到這種程度都不捨得扔的東西可見意義非同一般。
我接過箱子，這箱子上面沒有什麼灰，應該是經常使用的。
「這箱子是在床下發現的，打開看看，應該會有什麼東西。」隊長說。
我點點頭，從頭上取下髮夾對準鑰匙孔轉了一圈，啪嗒一聲，箱子開了。
箱子里東西很多卻收拾的整整齊齊。我隨便翻了翻，裡面有女生小時候喜歡玩的芭比娃娃、毽子、沙包，也有上學使用的本子和筆。
看來這這個箱子的主人是個念舊的人，會把有意義的東西收集起來。
「誒，這裡還有一封信，是個叫蔣程君的人寫的。」王小舒眼尖，按著我的手把那封信拿了出來，打開並念了出來：「青青……後面全被劃掉了。」王小舒撓了撓頭：「王明的妻子不就叫唐小青嗎，會不會是他老婆有問題啊，比如出軌?」
我斟酌了一下，直覺告訴我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隊長也是沉思了一會，皺著眉頭說：「先回去給唐小青錄個口供。」
回到警局已經深更半夜，月亮都要落山了。大夥餓著肚子點了一堆外賣，個個坐在辦公室里埋頭苦幹，只有隊長一言不發直接進了詢問室，我想了想也跟著進去了。
「能說說當時具體情況嗎?」隊長抱著胳膊靠在椅子上，眉頭微微皺起，讓人一看就感覺這個人目前心情很不好。
唐小青彷彿也被面前這個人的氣場嚇到了，顫顫巍巍地低著頭不敢直視，只是小聲的說起當時的情況。
「其實和平常沒有什麼不一樣……我做好飯菜等他回家吃飯，吃飯的時候他有點沉默不語，然後吃完等我收拾好垃圾他就叫我去買一包煙，我衣服也沒換就去給他買，可是……」說到這，唐小青忽然眼睛一紅，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我，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他躺在地上，流了好多好多血……」
隊長聽著，在電腦上打了幾個字，又問：「你們是不是有個孩子?」
聽到孩子兩字，唐小青抬起頭來，刷的一下臉變得慘白，眼中的淚水瞬間像斷了線的珠子，刷刷地往下掉。她捂著臉，情緒開始變得不受控制：「孩子，孩子前幾天生病送到姑姑家去了……」
我看著這個情景，心裡很不好受。一個家庭，孩子沒了爸爸，妻子沒了丈夫，最穩定的三角缺掉了一塊，我不知道以後她們該要怎麼辦。
我看了眼隊長，想去安慰一下這位可憐的女人。隊長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看著我，然後又拿出了那個小鐵箱，問：「這個是你的嗎?」
唐小青看著箱子愣了一下，點點頭。
隊長微微眯眼，打開箱子拿出那封信，又問：「那這封信是誰的?你又為什麼要把內容給劃掉。」
唐小青道：「這封信是我閨蜜寫給我的，因為怕王明誤會，所以才把後面划死了。」
隊長看了她一眼，問：「那內容是什麼?」唐小青如實回答：「他想讓我去B市找他，因為學校期間兩人玩得很好，現在很久沒有見過面了。」
「那為什麼要寫信，不可以用手機聯繫嗎?」
「他……還給我寄了東西。」唐小青愣了一下：「我們家欠了好多錢，於是他把自己的一點值錢的古玩寄給了我，想讓我減輕點負擔。」
隊長皺起眉頭：「那因為什麼欠了這麼多錢?」
唐小青苦笑著搖搖頭，道：「幾年前王明準備自己創業，借了高利貸，結果虧得嚴重沒還得上，結果利滾利，就變成了一筆巨款。」
隊長沒有說話，手速極快地在電腦上做著記錄。過了一會，他沖我點了點頭說：「先讓人送唐小姐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