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買彩票
只是,他還沒到大門口,門就被推了開。
「咦?宋連,你要去哪裡呀?」
電話另一邊,顧俞緊繃得神經總算是鬆懈下來了。
他正想問問是不是慕喜回家了,結果電話已經被掛斷。
宋連沉著視線,上下掃了慕喜一圈,眯著眸子問道:「去哪兒了?」
慕喜身上臉上,全是土。
衣服幾處破損,頭髮上沾著些乾草和樹葉,臉上也好像刮傷了,有微微的紅腫。
這幅模樣,再聯想到昨天在飯店裡的事,他越看越覺得她在外面又吃了虧。
關鍵是,她還敢給他笑。
他的目光冷沉如墨,見慕喜還傻站著不說話,訓道:「我在問你話,回答我。」
慕喜正開心著,尤其是看到宋連,就更開心了,正要撲過去,結果就被男人的質問弄得嚇傻了眼。
怎麼宋連好像生氣了呀。
她一時之間,竟是沒反應過來,也忘了自己原本要告訴他的事。
慕喜和宋連,一個才進門,一個正要出去,本就迎面撞上,而此時離的太近,安靜下來,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宋連只要想到,小傻子吃了虧還不自知,據說昨天還被個老男人摸了腰,他看著慕喜的臉色就更冷。
他伸出手,捏住她精巧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
「慕喜,告訴我,幹什麼去了,嗯?」
慕喜就覺得,宋連雖然沒發火,但是看起來有點嚇人。
完了,他不是知道她賣了他的玉吧!
慕喜心虛的不行,又不敢承認,畢竟昨天宋連給她玉的時候都是不情不願的。
她哪裡敢說玉的事情,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將背帶褲兜里的東西掏了出來。
「我去買彩票了呀。」
宋連皺著眉看著被慕喜捏得皺皺巴巴的一張3d福彩,聲音更冷了,「你這是學會撒謊了?」
「沒撒謊呀,我真的去買彩票了呀,我想看看我能不能中大獎!」
慕喜說得特別真誠,捏著彩票的手又抬高了些,想讓宋連看她的號碼。
她是真的沒撒謊,也是真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中。
上輩子,她和李卓結婚之後,李家嫌她在飯店工作丟人,就給她弄去了李家的彩票站當收銀員。
而正是因為這份工作,她發現了自己的唯一技能。
她記得每一次的開獎號碼!
最最讓人意外的是,那些毫無規律可言,有幾百萬次排列方式的數字組合,慕喜能將每一次的中獎號碼倒背如流。
當時,連李家的人說,她天生就是在彩票站給別人送錢的命。
她看著別人兌換到賬的獎金,也是羨慕的不行。如果她有錢的話,李卓就會對她好了吧。
那時她還不知道,李卓是想要她身上的東西,即使她有錢也改變不了結局。
她自己去偷偷買過幾次彩票,可惜從未中過。
而她如今死了又活,那些曾經背下來的號碼,也不知道現在好不好用了。
要不是急著還李欣蕊的錢,她還沒想到有這個辦法。
就看今晚的開獎號碼和她背下來的一樣不一樣啦!
只是現在,她怎麼和宋連解釋呀?
又不能說上輩子的事,好難。
慕喜在心裡思來想去,大眼睛里看著宋連滿是焦急和迫切,恨不得他立刻就相信了她的話。
可是看在宋連眼底,倒更像是對金錢的渴望。
宋連倒是不懷疑她想要錢,只是臉色依然沒什麼緩和。
「你是說你在彩票站待了一整天,嗯?」
心裡的火氣終是壓不住,小縣城裡的彩票站里都是些什麼人,烏煙瘴氣不說,她跟一堆男人在彩票站竟然蹲了一整天。
還這麼晚回來,生怕不被人惦記!
慕喜覺得臉都被捏疼了,她直躲,可惜宋連怎麼手勁這老大。
她委屈巴巴地喊道:「我沒蹲一天呀,宋連,我疼,快鬆手呀。」
宋連終於在慕喜喊疼的時候鬆開了手。
慕喜就開始揉自己的小下巴,很生氣的解釋道:「咱們縣城的彩票站在裝修沒營業,我買不到,就去了臨縣。」
「到的時候都中午了,回來的時候又沒錢了,公交車不讓我上,我自己走的山路呢!」
宋連的臉色剛剛好一點,就因為慕喜最後一句話又沉了下去。
這鳥不拉屎的山城裡,所謂的臨縣看著近,路途少說有七八十公里。
而且她竟然大晚上走的山路!
她可真敢!
「沒被流氓找上,怎麼不被狼給吃了?可惜了!」
慕喜:「.……」宋連好壞。
宋連覺得,他就跟個小傻子說不明白。
看著她身上的土,他直接詢問道:「身上臉上怎麼回事,被搶了?」
慕喜這個時候,總算聽出來宋連在關心她了。
原本還很委屈宋連對她態度不好,這會子又開心起來,就想把今天開心的事都告訴他:「沒有狼,也沒遇到壞人,我就是掉溝里啦!」
宋連動作微頓,心下也是一緊。
不等他問就聽到慕喜驕傲地道:「我滾下好大的一個山溝,我爬上來花了好長時間呢,我厲害吧宋連!」
慕喜說著,還拎起了褲腿兒:「你看,我鞋子掉了腳都被扎破了都沒哭呢,宋連,我超會爬山!」
小傻子得意洋洋。
好吧,除了背數字,她的第二技能就是爬山,值得炫耀。
而宋連低眸看著慕喜原本圓潤的腳指頭上,此刻皮肉翻飛還掛著血珠,目光一瞬間就沉了下去。
在慕喜莫名所以周圍為什麼突然就冷了的時候,身子一輕,人已經被攔腰抱起。
宋連直接將人拎去了淋浴間。
洗刷乾淨了,看他怎麼修理她,打一頓都不解氣。
不是賣了他的玉?為什麼蠢的不知道花錢坐車,這腦子是該治治!
慕喜沒掙扎,乖乖的任由宋連給擦洗。
溫熱的水流讓她渾身舒服,而她絲毫感覺不到,進了浴室從她退下衣服之後,幫她擦洗的男人眸色里漸漸湧起的慾望。
淋浴間里有個塑料凳子,宋連讓慕喜坐在凳子上,退了她的臟衣服之後,掃了一眼她身上沒有別的傷,就蹲在地上先給她清洗腳上的傷口。
盡量無視上面的所有景色。
而他一隻手抓著慕喜的小腳丫,一隻手利落地將扎在她腳心的木刺和草根挑出來,細緻又沉穩。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呼吸漸漸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