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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生日

  高石林到了工作室外,見幾個人偷偷摸摸在院子外繞來繞去,高石林問蘇錦:「你問一下四兒,還有其他路通向工作室嗎?」

  過了一會兒,蘇錦回答:「四兒說有一條小路通向工作室的後門,但是得走路,車開不進來。」

  蘇錦將小路入口的地址轉發給了高石林,高石林提著大包小包氣喘吁吁地穿過籬笆牆,翻過一小片泥巴地,才到了小後門,四周掃視了一圈小獨棟工作室周圍的環境,心裡嘆了一聲:「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真奢侈。」

  門外響起敲門聲,蘇錦喜滋滋地去開門,一見到人就撲上去:「老公,你可來了,四兒欺負我。」

  「等等等會兒,我手裡還有湯呢。」

  高石林頂著一雙熊貓眼,看起來十分憔悴。

  「老公,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黑?」

  高石林把打包的早餐放在茶几上,看著餐桌旁還坐著個人,心裡頭一驚,這小子怎麼也在這兒。

  「哦,沒事兒,下半夜開了個會,開到了天亮,我沒睡好。四兒啊,這衣服是給這小子帶的?」

  沒等四兒回答,往星羽身上瞅了一眼,便將衣服丟給了星羽:「臨時買的,嫌丑別穿。」

  「對了,我剛才看見有人鬼鬼祟祟的,估計是一些狗仔之類。四兒,你這兒不安全,搬到我們那兒去吧。」高石林提議。

  「我想先回趟上海。」

  「我剛從上海回來。那裡鬧事的股東們天天堵著公司和醫院,你回去會被人認出來的。」

  「我不放心。」

  「你放心,你爸媽暫時安全的,現在集團正在談收購,公司員工怨聲載道的,你現在回去不安全,再說,外面那些人都盯著你呢,你最好不要露面,過些日子,我陪你回去。」

  「收購?我爸媽知道嗎?」

  「……知道。」高石林想著沈夫人知道,就算知道吧。

  「可是,按我爸爸的脾氣,他寧願公司倒閉都不會答應收購的。」

  「只是在談,沈氏的市場那麼大,別人眼紅嘛,走過場而已。」

  「如果真的被收購,我爸爸知道了身體肯定受不了的。我媽媽說,有人來接管公司,指的也是這件事吧?高老師,你們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

  「沒事,能有什麼事。」高石林又心虛了。

  星羽見四兒執意要回上海,跟著起鬨:「我跟姐姐去。」

  「小孩子懂什麼!」高石林凶道。

  星羽被高石林的語氣嚇到,黑著臉望著高石林。高石林這才想起來,眼下這位是小祖宗,立刻賠笑到:「我是說,你姐姐現在哪裡都不要去,外面不安全,而且最近也太折騰了,正好休息一段時間。明天她生日,我們一起過,怎麼樣?」

  「好呀好呀,我要去唱歌。」

  高石林無語,四兒都沒發話呢。再說,眼下是唱歌的心情嗎?真是小孩子說話不過腦子。

  四兒的手機響起來,是阿玄的電話。

  「小姐,我到了。」門外按了三聲喇叭。

  接著阿玄便出現在了門口。

  「你就這麼……走進來了?」高石林問。

  「是的。」

  「門口那些人呢?」

  「應該是去醫院了吧。」阿玄下意識將手腕扭了一下,冷漠的回答,走到四兒身邊說:「小姐,走吧。」

  高石林愣了一下,剛才自己怎麼沒想到呢,這個辦法簡單直接呀。又看了看阿玄的一身肌肉,低頭看了自己胸脯一眼,安慰自己剛才的選擇是正確的,法律人可不能知法犯法。

  「蘇錦,傻小子麻煩你照顧一下,我明天就回來。」

  四兒拿起一件外套就要往門外走,被蘇錦叫住:「等會兒,帶個口罩帽子。」

  「姐姐,帶上我啊。」蘇錦還來不及攔星羽,只覺得眼前一股風穿過,星羽已經跟到樓下了。

  「這就是隔三差五要你接送的那位小祖宗?」蘇錦質問高石林,「你說你成天里都幹些啥啊,尊長愛幼現在直接奶孩子了啊?」

  「寶貝,不是這樣的。他平日里就只讓我送送東西,畢竟他爺爺是我律所的股東,我照顧照顧是應該的。」

  「看你們熟絡的樣子,你照顧的不少吧?我在劇組整天被人欺負,讓你探個班你都說沒時間,給小屁孩送殷勤你倒是樂意啊,是不是因為他有個億萬身家的表姐?」

  「哎喲,還哭上了,為了女人吃醋我能理解,你為一個沒長開的小男孩吃什麼醋?」

  「你得意什麼,叔叔!現在這時代,長得漂亮的男人才是女人的勁敵,噩夢!」

  高石林忘記了自己的老婆是個正兒八經認真盡職的演員,有時候出不了戲也是可以理解的,現在又是個美色當道的年代,誰好看誰說了算,就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探討了。

  「來,寶貝兒,喝湯,我給你打包的這一份里有排骨,獨寵你一人哦。」高石林餵了蘇錦一口,「我發誓,我這輩子,下輩子,只寵你一個人。」

  蘇錦看了一眼湯,心裡瞬間蕩漾出陽光來,把剛才的話都拋到腦後,笑著說:「四兒她怕黑,家裡那間採光好的房間讓給她吧。」

  「行,沒問題。」

  「謝謝老公。」蘇錦在高石林的臉上啄了一下。

  阿玄帶著四兒直接到了上海精神病院門口:「小姐,到了。」

  「方醫生,我來看看小寶兒。」四兒禮貌地點了一下頭,路過的方醫生看見四兒后顯得有些吃驚,左右看了看才走近四兒身邊說:「你現在不應該來這裡。」

  「我只是想看看我弟弟。」

  「跟我來。」

  小寶兒換了病房,一個人住在頂樓,空曠的房子里有各種治療儀器和心理輔導的配件。

  小寶兒坐在輪椅上,靠著窗戶發獃。

  「他怎麼住這裡了?」

  「前不久有人闖到醫院裡來拍小寶兒,把他嚇壞了。為了安全,我們把他帶到這裡來了。這個地方之前就是給他準備的,當時沈夫人不同意他遠離人群,現在……」

  四兒輕輕地走到小寶兒身邊,笑著對小寶兒說:「小寶兒,姐姐來看你了。」

  小寶兒依舊發獃。

  四兒眼睛不太舒服,深吸一口氣后,又溫柔的將小寶兒的手握住,輕聲的問:「小寶兒,你是不是怪姐姐這麼久沒來看你。」

  小寶兒聽到四兒的聲音,扭頭看著她,依舊沒說話。

  四兒和小寶兒擊掌,小寶兒的手軟柔無力。四兒的眼淚啪嗒一下,掉在了小寶兒的手背上,也許是對這一幕有所觸動,小寶兒的手抓緊了一下。

  四兒紅著眼道:「我就知道,小寶兒最疼姐姐,不會真的怪姐姐的。」她緊緊擁抱小寶兒好一會兒才蹲下來說,「姐姐最近事情太多,不得已才不來……」

  四兒這句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控制不住情緒放聲大哭,把這些天的所有委屈都化成了眼淚和鼻涕,任憑它們肆意縱橫。

  「姐姐來的太急了,沒帶蝴蝶蘭和鵝暖石,小寶兒別生氣,下次來姐姐一定給你帶雙份好嗎?」

  小寶兒舉起手,笨拙的擦了擦四兒的眼睛,嘴裡念:「不、哭……」

  四兒又哭又笑:「好,聽小寶兒的。」

  「你在看什麼呀?那邊有很多高樓大廈,看到東方明珠塔了嗎?在那裡。」四兒指著塔尖。

  方醫生搖搖頭,離開了。

  星羽在四兒的背後站著,心裡隱隱作痛。

  小寶兒被四兒逗了好一會兒才笑,抓著四兒的手一直不放,直到太陽開始下沉,整個城市染上一層血紅色。

  四兒得回去了。

  「不、走……」小寶兒發出這兩個字。

  四兒一下崩潰,坐在地上痛哭。

  「姐姐不走,不走。」

  星羽走到四兒身邊,跟著四兒一起坐在地上,靜靜地陪著四兒哭。

  阿玄給四兒打來電話:「小姐,不走的話,我們今晚回不了北京。」

  接著給四兒發了一個照片,醫院外又聚集了一批人,打著橫幅要求見前董事長和沈夫人給說法的。

  星羽也收到了一條信息,是爺爺發過來的,說事情已經解決了。星羽嘴角一勾,溫柔地對四兒說:「姐姐,你要是想留下來,我陪著你,你別怕。」

  四兒心裡糾結,她不想離開弟弟,又害怕因為她的出入給弟弟帶來危險。

  思慮再三,四兒起身準備走,卻被小寶兒死死拽住:「姐姐、不走。」小寶兒眼中帶淚。

  第一次看到小寶兒哭,四兒的心痛的難以言表,顫抖著嘴唇始終沒說出話來,時間卻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也隱沒在了暮色里。

  「不走,我們不走。」星羽回答,將地上的一些玩具撿了起來說:「我們陪小寶兒玩遊戲好嗎?」

  小寶兒看著陌生的星羽,目光冷漠。

  星羽示意四兒一個眼神,將小火車給了四兒一個。如今的小寶兒已經十四歲,卻還是五歲兒童的智商。見四兒笑了一下,自己才伸手去拿火車,表示想玩遊戲。

  晚上八點左右,小寶兒玩累了,在四兒的歌聲下睡著了。

  「姐姐,」星羽突如其來的將四兒擁入懷裡:「現在輪到你了。」

  「你幹什麼?」四兒用力推開臭小子。

  「想哭就哭吧,小寶兒已經睡了,現在我來哄你。」

  「傻子,你懂什麼。」四兒被星羽這直接的方式弄的有點兒尷尬,雖然他是個小孩子,但畢竟也長成了男人的模樣,四兒對這種肢體接觸十分反感:「等會回北京。」

  「他醒了見不到你,會難過的。」星羽沒注意到四兒的表情變化,只是單純的想安慰四兒。

  「再難過也要面對,至少他只是難過,不會覺得心痛,睡一覺就好了。小孩子健忘,哄一哄就沒事了。」

  「那姐姐可就想錯了,當年我爺爺也是這麼說的,以為我年紀小,會忘記當年發生的事情。可我倒現在都記得那場車禍,我還記得當年我也很心痛,想和他們一起走。小孩世界很簡單,需要記住的事情不多。小寶兒一定記得今天你不辭而別,他會以為沒有人要他了。就算只有五歲,親人的離開也是很致命的。在他眼裡,那就是徹底的拋棄。」

  四兒聽到這話不再掙扎,淚水將星羽的肩井處打濕了一片。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四兒道歉。

  「其實姐姐說的很對,五歲的小孩很容易哄的,當年我就被一顆糖哄好了啊。」星羽拍拍四兒的背,溫柔地說:「姐姐在我心裡有十歲,不知道難不難哄?」

  四兒小拳頭錘了一下星羽胸口:「傻子,說什麼呢。」

  「十歲的姐姐,非常霸道,也很有勇氣,大概是不會需要人哄的吧。你當年可是連高中生都敢打的,大概沒有人能夠讓你哭鼻子。」

  四兒想起十歲的時候為了給受了委屈的星羽出氣,連著欺負星羽的人的哥哥一起打了,還揚言說:「我是沈洛枳,他姐姐,你們報仇找准人!誰再動他一根手指頭,我剁他一隻手!」活脫脫一個女流氓。為了這事,奶奶還罰她跪在祖宗牌位面前思過了一天,之後再不敢學流氓講話。

  那時候的四兒仗著爺爺奶奶疼,還仗著有一個有錢有勢但見不著人的爹,她總是覺得她有靠山的,什麼都不怕。

  「好了,我沒事了。」四兒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地用手擦了擦留在星羽肩上的眼淚水。

  「今晚就留在這裡吧,明早等小寶兒醒了,我們錄一個視頻給他,讓他想你的時候就看看視頻?」

  四兒點點頭,看著夜色里的上海燈火通明,恍如隔世。

  阿玄看了看時間,又抬頭看著醫院頂樓,坐在車上一宿沒合眼。

  「小姐。」阿玄看著帶著鴨舌帽和黑口罩遠遠走過來的兩個人,趕緊開了車門。

  「我們約好了,想我就給我視頻。」四兒給小寶兒留了一個手機,反覆給小寶兒示範如何打視頻電話,直到小寶兒學會為止。

  才剛上車,小寶兒的視頻就打過來了,四兒好不容易安撫好小寶兒,過了幾分鐘,小寶兒又發視頻過來。

  「姐姐,他是捨不得你。」

  四兒的眼眶又紅了。

  反覆十來次,小寶兒終於沒發視頻過來,四兒猜想是沒電了,便給方醫生留言讓他幫忙充電。

  「啊,真羨慕小寶兒。」星羽嘆息到。

  「你又發什麼神經?」四兒不解的問。

  「做你的弟弟真幸福。我都姐姐姐姐的叫了一路了,你也不在乎我。」星羽委屈到:「我可是24小時沒吃東西了。」

  「哦,我忘記了。阿玄,去以前我們經常去吃的那家餐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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