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靈犀二指吃遍天
地下室內,在中年道士驚恐的目光中,謝必安催動浩瀚如海的靈氣,緩緩注入自己的……兩根手指。
一招鮮,吃遍天,靈犀二指可格擋世間一切兵刃的攻擊,疑似玄寶的血煞箭矢也不例外!
兩指一夾,無情地夾斷了玄恆的希望。
深紅色的箭矢飛到一半,戛然而止,箭頭離謝必安的眉心只有一寸距離,帶起令人膽寒的尖嘯聲,卻再也無法前進了!
昏暗的地下室內,溢散而出的靈力依舊鼓盪連綿,形成了恐怖的亂流,勁風呼嘯,吹得中年道士臉色慘白,與屍體一般無二。
以玄寶長弓射出玄寶箭矢,消耗大到驚人,甚至抽幹了道士體內的全部靈力——這一箭,已經傾盡他的全力了。
如此霸道的一箭,明明有貫穿天地之威,卻為什麼破不了白衣書生的兩根手指?
為什麼?為什麼?
玄恆瘋狂地懷疑人生,但此時謝必安也不輕鬆——足足用了三成力的他,兩根手指不停地顫抖著,險些被箭矢沖開,幾次都差點力竭。
體內靈力如開閘的洪水一般奔涌過來,持續抵消著血煞之氣的負面作用,正在強行鎮壓玄寶箭矢!
等待了幾秒種后,見白衣書生兩根手指依舊死死夾著箭矢不放,玄恆徹底絕望,同時心中湧起不妙的感覺——
這白衣書生要奪他的箭!
道士大急,連忙催動法訣,要召回屬於他的玄寶箭矢。
謝必安歪嘴一笑,送到我手裡的東西還想要回來?
血池地獄咒瞬間發動,無邊酷刑降於一身,沸湯澆手、竹籤刺肉、斷筋剔骨、堰肩刷皮……
玄恆痛徹心髓,四肢如篩糠一般抖個不停,差點沒能站穩,手中法訣也被迫中斷。
而在謝必安身後,打算同時偷襲的純白色猞猁也感受到了來自地獄的恐怖氣息,嚇得全身毛髮倒豎,直接跑了!
趁此機會,謝必安一聲低喝,徹底壓制住了煞氣,翻手將血煞箭矢收進了他的儲物腰帶——二十四橋明月夜中。
二十四橋明月夜也是上乘法寶,白玉腰帶內部鐫刻著無數繁複深奧的陣紋,具有強大的隔絕效果,箭矢一收進去,玄恆瞬間就失去了對它的感應!
還沒等玄恆心疼,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便緊接著響起!
兩人交戰所在的地下室,直接炸了!
方才謝必安體內海量的靈力溢散了出來,在地下室里不停地蓄積、壓縮,形成了一個極不穩定的定時炸彈。
原本有血煞之氣抵消一二,現在箭矢一收,這些溢散在外的靈力卻沒能回來,將地下室擠壓到不堪重負,導致劇烈爆炸!
噗呲噗呲——原本擺放在地下室里的十多具屍身,早已被雄渾的靈力擠壓得支離破碎,此時再一爆炸,霎時屍塊橫飛,腐爛的汁液濺了玄恆一臉。
屍體被徹底破壞,玄恆臉色大變,立刻意識到,定在屍體里的胎光一魂留不住了!地府要發現他們的死亡了!
道士還不知道,廬州城隍廟的唯一代言人——白無常謝必安同志早就睿智地洞察了一切,而且現在就站在他的面前!
與此同時,謝必安也是心中一動,知道《生死簿》中多了幾十行文字,定然是這三十多具屍體的信息。
屍體一壞,胎光自動離體,《生死簿》雖能探查出他們的死亡,但此時勾魂已經沒有意義了。
三魂七魄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魂魄,才能過奈何橋投胎轉世。單獨一個胎光魂毫無意義,謝必安還要找到其他的魂魄!
此時地下室爆炸,二層小樓地基坍塌、結構不穩,木質的房梁立柱發出吱呀吱呀的乾澀聲,很快不堪重負,帶動著整座樓房也轟然倒塌。
煙塵飛揚,玄恆咳嗽連連,狼狽地爬了出來。
這名身材矮胖的中年道士一仰頭,望著半空中白衣飄飄、不染纖塵的謝必安,目光里流露出悲憤之色。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壞我好事?」
謝必安沉聲道:「這三十多人也與你無冤無仇,你又為何要害他們性命?」
玄恆目光一冷,「這幫人一向不拿正眼看我,卻不知我的實力早已遠超他們,強者為尊,我殺這幫人是理所當然!」
謝必安微微點頭,表示他就喜歡這種簡單粗暴的邏輯,「現在我比你強,我殺你也是理所當然!」
「玄恆,束手就擒吧!我工作忙,沒空陪你磨蹭!」
本來和看門老頭說好,只昨天一天休息。結果今早買了鹿茸后就直奔紫蓬山,折騰到現在,積壓了不少工作還沒做呢!
可惜,玄恆一點也不識趣,絲毫不懂得為白無常同志減輕工作負擔,反而冷笑不止:
「我承認你很強,但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說著後退一步,看樣子是想跑。
謝必安蹙眉,打算抽出勾魂索來,直接強人索男。
中年道士玄恆蒙蔽陰差,攝走三十多人的二魂七魄,嚴重違反地府陰規,不管陽壽是否有剩餘,都應就地正法、押往陰司受審!
但在這時,周圍瀰漫的煙塵緩緩沉降,半空中有破風聲傳來,玄恆扭頭一看,瞬間大喜!
他立刻高喊道:「師兄救我!這書生就是異獸作亂的幕後主使!」
說著耀眼的白光亮起,白色猞猁裝模作樣地沖向中年道士,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下。
但玄恆其實是用攝魂鏡強烈的白光晃了一下謝必安的眼睛,他趁機向右側一個飛撲,「躲開」猞猁的攻擊,同時逃到了泉山觀道士們的身邊!
眾道士看到白光再現,熟悉而可怕的白色身影來去如電,再抬頭望望半空中白衣飄飄的謝必安,頓時恍然大悟——
這一水的白色,白的是如此的和諧一致,幕後主使實錘了!
之前指揮圍剿異獸的年輕道士認出了謝必安,也跟著喊道:「他早上就偷偷跟蹤我們!還傷了許多師兄弟!
玄思師伯,清河師兄,此人修為深不可測,千萬小心!」
與此同時,半空中有兩名道士飛速御空而來,在謝必安前方停下。
右側的道士二十多歲模樣,面容方毅,器宇軒昂,腰攜寒光閃閃的靈寶鋼劍,身著皂色道袍,銳利的眼神死死盯著謝必安。
左邊的道士四五十歲年紀,面色枯黃,神情陰沉,手上端著一方深黑色的法盤,陣盤上玄光如水靜靜流轉。
謝必安被眾人誤認為是「幕後主使」,但卻絲毫不急,目光悠然,從右邊的清河道士臉上一掃而過,然後停在了左邊的玄思身上。
「你就是玄思?廬州府典葯丞的弟弟?賀松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