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粉絲經濟

  晚上，五人在酒吧刷著手機。

  大力：「今日熱搜，項尚重返校園進修經濟學，鼓勵粉絲好好學習。」

  陳楓：「看來他聽進去我說的話，並且已經下定決心了，不錯嘛，起到了一個偶像所應該有的正能量的樣子。」

  美嘉興奮道，畢竟她也是項尚的粉絲，還是很樂於看到項尚變好的，「對啊，項尚的人氣因為這件事情更高了！」

  這時候一菲也蹦蹦跳跳地走進了酒吧，「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張偉：「咋了這是，中彩票了？」

  一菲：「今天這課上得太有成就感了。」

  張偉聽到這個，莫名激動起來，「是不是跟項尚有關？」

  一菲：「昨天晚上我想了一下，海棠說得對，我如果黑項尚的話，只會讓粉絲們夢想破碎，然後繼續跟我作對，然後兩敗俱傷，其實對學習並不利。

  所以，我今天從經濟學的角度，跟他們分析了如何培養和運作明星，還和他們一起探討，什麼樣的追星方式更加地科學高效，聽上去嘛，一節課都在講項尚，其實我每一分鐘都在講經濟學。

  那幫學生眼睛都聽直了，個個都乖乖的，刷刷刷地記筆記，還說以後再也不開小差了。」

  陳楓：「不是，你該不會將明星背後的資本家，那一些說給他們聽了吧？」

  一菲：「對呀。」

  陳楓：「你就不怕教壞小孩子嗎？」

  美嘉：「什麼教壞小孩子？難道運作明星的背後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陳楓：「給你舉個例子吧，某頂級流量明星的專輯，上線24小時，接近8000萬的銷售額，超過很多上市公司的年凈利潤，要知道2016年的時候，周董的一張專輯，36小時突破1000萬，已經被視為奇迹了，但現在呢，被遠遠的超越了，有沒有感到不可思議呢？」

  張偉好奇地道：「那個明星是誰呀，我們熟悉嗎？竟然連周董都能超過，也太厲害了吧。」

  陳楓笑了笑，他們究竟是太年輕了，繼續說道：「如果只看這些表面數據，肯定會有人感嘆，往昔天王已落幕，當下少年風正努，樂壇才人代代出，一時新人換舊人，這個銷售額的人，應該是名滿天下才對的吧，至少應該比周董更有名，但是真實情況是怎樣呢？

  我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流量明星，或者即使聽過，也沒那麼熟悉。其實不光是我們，即使是娛樂圈的前輩們，也不認識這些小鮮肉們，在一檔節目中，潘常江（故意打錯字的）表示不認識某小生，結果在微博上遭到了粉絲討伐。（有人知道是誰嗎？(●』◡』●)搞事情的我，哈哈。）

  那可能有人會問，這麼高的銷售額，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其實著背後反映出的是「流量時代「的數據畸形，8000萬的銷售額，超過五分之四，都是粉絲刷出來的，注意，刷銷售額不是點點滑鼠就可以的，而是用真金白銀買的。

  為了促進銷量，粉絲之間，發展出了一種所謂的「羞辱「文化，比如說，有人會算賬，一張專輯三塊錢，（當然，這是例子里的那個流量明星的定價，電子專輯的定價都不一樣，五塊十塊都有，當然，曲量也不同。）30張等於三本雜誌，50張等於一箱零食，105張等於一個口紅，然後會說，人手105張這是最基本的，別用什麼學生黨當擋箭牌，300塊都拿不出來嗎？

  甚至有人會說，怎麼了，看看人家打了多少錢，好意思這麼廢物下去嗎？這些在我們聽來有點神經病，甚至有點想笑的話，真的能夠達到效果，大部分的粉絲一起性買十張，一百張，三百張，甚至一千張，將近8000萬的銷售，就是這樣刷出來的。

  對於這種現象，很多人不理解，有人甚至斥為『腦殘粉』，當然也不包括的確有這樣的人存在，但其實我們大可不必如此刻薄，因為這些00后的粉絲，真的是愛他們的偶像，愛偶像這件事上，本身沒有問題，而且也會帶來正能量的東西，這個我之前說過的，問題是把愛和金錢掛鉤，這邏輯是怎麼形成的？

  以前的時候，追星的方式很簡單，愛他就支持他，錢多錢少無所謂，但是有些粉絲，為了展示自己的忠心耿耿，公開『曬單』，表示自己願意出血，某小生的粉絲，因為小生接了寶馬的代言，居然真的購買了一輛好車，在微博上，曬出了交易單，@該小生，並配文你和寶馬我都愛。

  結果這乖巧買賬的姿態，略帶攀比的心態，讓明星背後的資本，看到了茁壯成長的韭菜，於是他們專門設計一套，針對流量明星的打法，比如說，設置特別環節，銷量達到門檻，就有簽名，自拍，直播等福利，還有明星專屬禮盒等驚喜，美其名曰應援。

  大部分公司都會在應援成功后，發文鼓勵，下一次也要加油，如果銷量沒有達到門檻，公司就會公開喊話，沒有福利和驚喜，是因為你們不給力，這點銷量都達不到，還敢號稱粉絲，以這樣略帶羞辱的話來激勵粉絲買單。

  所以，我們對於粉絲不要一味地指責，他們多為年輕人，00后，大多還處在，認識和思想的成長階段，而引導他們產生這種行為的是，明星背後的公司和資本，是他們把單純的追星，玩成了金錢遊戲。

  在他們眼中，明星只是工具，一波一波地換，尤其是現在這個明星偶像可複製的階段，更是如此，你們沒發現現在的明星偶像都差不多的樣子嗎，那都是公司的運作呀。

  粉絲只是韭菜一茬一茬地割。這就是所謂的粉絲經濟，當然這是偏口語化的，專業的名詞解釋不是這個，需要我用專業名詞解釋一遍不？」

  美嘉臉上寫滿了拒絕，「不用了，我們現在可以聽得懂，你說專業名詞就聽不懂了。「

  一菲：「陳楓，你不覺得把這些說給他們聽，更能讓他們抵制這些資本操控的金錢遊戲嗎？「

  陳楓想了想：「好像是哎，那我不就說了一堆廢話了嗎？」

  大力：「也不算是廢話吧，至少給大家科普了一下，還是不錯的。」

  陳楓：「嘿嘿，是吧。」

  一菲：「繼續說正事，神奇的事情發生在第二節課，我跟他們說，只有好好學習，才能離你們的偶像更近，我只是隨口鼓勵他們一下。沒想到，話音剛落，項尚居然真的走進了教室，而且就坐在第一排聽我上課，整個教室都炸了。

  學生們給我起了一個外號，阿拉丁神菲，說只要好好聽我上課，願望就可以實現，不但之前那些粉絲上課更認真了，連其他班的同學都搶著來聽我的課，現在我的課，旁聽名額都是要搖號的。」胡一菲表示，炫耀一下，真爽。

  陳楓舉手了，「胡老師，那我過去旁聽需要搖號嗎？」

  一菲瞄了他一眼，「這些東西你不是早就會了嗎？咋就突然想來旁聽了。」

  陳楓：「沒有，就單純好奇，想看看明星在課堂學習的樣子，嘿嘿。」

  一菲：「可以，你有空的時候就過來吧，順便給我的學生上上課。」

  陳楓嘴角抽了抽，好像把自己坑進去了，失算了，「別，胡老師，你那個課我就不去了，再見。」說完就將臉別過去了，省得又被胡一菲坑。

  一菲看到陳楓這樣子，也是偷偷笑了一聲。

  美嘉看了看項尚的微博，「是真的，尚尚在微博里說，經濟學好難，但他會堅持下去，因為成功屬於不斷學習的人。」

  大力：「張律師，項尚在微博還提到你了，我想感謝一位新認識的朋友，雖然他其貌不揚，第一印象甚至有一絲猥瑣，但他是我見過最熱心的律師。」

  眾人無情地嘲笑著張偉，陳楓也不例外，陳楓笑道：「是張律師沒錯了，不過張律師，你總算是完成了一次大案子了，不再是社區糾紛了，恭喜呀。」

  張偉：「也是靠你們的幫忙嘛，雖然這次不能公開案子給律所做宣傳，不過能完美收場，我也算是很安心了，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吃飯。」

  「哇喔！！厲害啊！！」

  一菲：「這麼闊氣，律師費沒少收吧？」

  大力想了想，「好像說是開業以來最大的一筆買賣。」

  一菲：「恭喜啦。」

  子喬嘆息道：「哎呀，可惜呀，還是沒有拍到項尚和鳳梨娃娃的合影。」

  美嘉拍了拍的手，示意他別傷心了。

  這時候，海棠和咖喱醬也過來了，海棠：「下面，為大家帶來一段表演，電台廣告之回聲流。」

  咖喱醬：「啊！！！！」一來就尖叫，真的是嚇死個人喲。

  「好美味的小蛋糕，可我怕發胖，不敢多吃。」

  海棠：「不用怕，怕發胖，吃嘿鳳梨小蛋糕，嘿鳳梨小蛋糕是一款健康產品，每一種食材都經過嚴格檢查。」

  咖喱醬嘴巴不停顫抖著，「嘿……鳳……梨……小……蛋……糕……燃……燒……你……的……卡……路……里……」

  子喬皺著眉頭，就沒見過這麼差的配音演員，竟然卡帶了，「她卡帶了。」

  海棠：「製造回聲，加強效果，這樣觀眾才有深刻的印象，子喬哥，你覺得怎麼樣。」

  子喬想了想，猶豫著道：「我覺得，還是用第一版吧。」

  海棠聽到這個回答，心態炸了，「用第一版？這段時間我冥思苦想，一天晚上，兩個甲方，三更半夜，四處催稿，只好周五加班到周六早上，七點構思，八點寫完，九點上床睡覺，十分痛苦。十點才過九分，甲方八個微信，七個電話，居然有六處調整，外加五個新要求，四小時交三個方案，兩天只睡一個小時，你居然跟我說用第一版？」

  子喬：「沒……錯……」

  陳楓摸了摸下巴：「不應該是，一個甲方，二人成行，要做三個方案，四面楚歌，終於五虛六耗，七拼八湊成文，看似八斗之才，實乃九流之文，十分失望。對了，還有你那段話是網上的梗吧，我看過。」

  海棠被陳楓懟的好尷尬，問題是他還反駁不了，因為他說的是真的。

  張偉沒有理海棠的尷尬，「投放了電台廣告，那子喬的生意肯定能更上一層樓啊。」

  一菲：「咖喱醬的配音一定會迷倒很多人的。」

  咖喱醬：「這次配音經歷帶給我很大成就感」，我打算再接再厲，正式報考配音專業啦。」

  眾人紛紛道喜，美嘉：「真的，好棒呀。」

  陳楓：「祝你好運。」

  一菲：「那你得先通過成人高考，才能進那些有配音專業的高校。」

  咖喱醬：「我願意努力，謝謝大家給我機會。」

  陳楓：「對了，咖喱醬，有句話跟你說一下吧，說實話很多人都不喜歡學習，我也不認為今後買菜會用得上微積分，線性代數，但是呢，它卻可以決定，你今後是買菜還是賣菜，人呢，有兩條路要走，一條是必須走的，一條是想走的，你必須把必須走的路走漂亮，才可以走想走的路，加油，請用雙手，成就你的夢想。」

  咖喱醬感激地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謝謝你陳楓。」

  「來來來，慶祝一下！」

  「謝謝張偉請我們吃飯。」

  「來，干……杯……」✖8

  ……

  陳楓和大力回到房間，陳楓：「大力，身邊的人在逐漸變好，這種感覺真讓人快樂呀。」

  大力點了點頭，「的確，身邊的人都在逐漸變好哎，我也該努力了。」

  「滴滴，滴滴」大力的手機響了，大力拿出來看了看，然後就關掉了，放回口袋。

  陳楓看著這一切，哂然一笑，「看來時間到了呀。」

  大力：「嗯，我們曾經約定了三個月的時間，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陳楓坐在椅子上，身體前傾，手肘在大腿上，十指交叉在一起，食指放在鼻子下面，看著大力，「你有答案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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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對待生命如此倦怠，在對待自己的各種天賦及使用自己的器官上又何嘗不是如此？只有那些瞎了的人才更加珍惜光明；只有那些聾了的人才更能體會到聲音的美妙。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只有失去的東西，人們才會留戀它，只有得了病才能體會到健康的幸福。

  ——《假如給我三天光明》】

  （今天就一章吧，留個懸念嘛，字數挺多的了。）

  （今晚溫馨笑一笑，舒舒服服睡個覺，明天醒來笑一笑，整天生活有情調，收到簡訊笑一笑，一切煩惱都忘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