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暗手
不管這些人是真心歸順還是假意矇混,對於完顏壑來講並不重要,只要他登上帝位,就算他們心裡有其他想法,也會出現改變。
除了死士和愚忠的人,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失勢皇子而拒絕效忠一位掌握至高權柄的君王。
「咦?怎麼不見我那五哥,他應該沒有出城吧?」
完顏壑視線在人群裡面掃了幾遍,都沒有發現完顏祺的身影,感覺有些奇怪,不是說所有人都在這裡嗎?
「啟稟殿下,五殿下剛剛中毒身亡了!」
張程緊緊盯住完顏壑的眼睛,意有所指道。
「中毒身亡?!」
完顏壑吃了一驚,「誰幹的?什麼時候的事情?張大人你這是什麼眼神,你不會是懷疑是我乾的吧?」
「老臣不敢。」
張程嘴上說不敢,但那神情分明就是言不由衷,畢竟此時完顏壑的嫌疑的確是最大的。
「不敢?嘴上說不敢,心裡就是這樣認為的吧?」
完顏壑臉色頓時不太好了,「老實告訴你們,老五不是我殺的,如果我真的要殺老五,需要用下毒這種下作的手段嗎?」
他不在乎弒兄的惡名,可這件事根本與他無關,如果這個黑鍋硬要蓋在他頭上,那就不同了。
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此時完顏壑感覺自己心裡堵著一口氣,卻無法發泄出來,膈應得慌。
看著臉色陰沉的完顏壑,站在張程身旁的庄羽連忙上前一步,將張程擋在身後,「五殿下的死因日後自有公論,眼下不知六殿下準備如何安排我等,還有八殿下的家眷!」
完顏壑聞言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中年文士,隨即猛然上前幾步,拉住對方的手,眼神一下子變得有些火熱起來,彷彿冒著綠光一樣,「你就是老八的身邊的謀士庄羽?哈哈,久仰大名。」
庄羽在徐京的名氣不小,雖然稱不上什麼匡世奇才,但完顏政能夠一步一步走到現在,他的功勞無需置疑。
完顏壑此時正是求才若渴的時候,心裡正迫切地希望能夠擁有這樣的謀臣為他出謀劃策。
只是他只顧著高興,卻沒有發現自己此刻的行為在其他人眼中卻是有些曖昧,再結合他以往在徐京的一些行事作風,眾人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庄羽本人更是渾身都冒出了一陣雞皮疙瘩,關於完顏壑的坊間傳聞他也是略有耳聞,當年可把整個徐京鬧得沸沸揚揚。
他不留痕迹地掙脫了完顏壑的雙手,後退一步,乾巴巴道:「六殿下言重了,在下不敢當!」
完顏壑自然也立刻察覺到了庄羽的異樣,心裡頓時反應了過來。
他咳嗽了幾下,掩蓋住心中的惱怒和尷尬,「你們且安心在這裡住下,我還有其他事情,失陪了。」
說完之後,完顏壑立刻滿臉陰沉地朝著外面走去。
當年那一件事,一直都是他心中最大的傷痛,因為這事,導致他成為了整個徐京的笑談,也因此遭受到了老魏帝的責罰。
大家都認為他完顏壑不愛女色好男風,但是事實根本不是這回事,好男風的另有其人,而不是他。
當年他完全是被人故意陷害,才出了這一醜聞,礙於對方的權勢他有苦難言,只能默默承受,也因此年至二十多歲了,仍未娶妻,而其他成年的皇子早已妻妾成群。
不是他不願意取,而是沒有人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呼!」
站在大門外,完顏壑深深呼吸了幾下,收拾了一下情緒,他看著宮中方向,眼神微冷,很快當年所承受的屈辱,就能加倍奉還了。
接下來,完顏壑馬不停蹄,開始在內城奔走,拜訪中立派的官員和宗室成員。
毫無例外,這些人看見完顏壑之後,都是十分吃驚,只是在是否支持他登位這件事上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
對此完顏壑自然是心中有氣,但是又不能下令斬了這些傢伙,只能滿腹怒氣地回到府里找劉楓商議。
「這些老狐狸,都這時候了還在觀望,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分明是打算等我與老八拼一場,分出勝負才打算下注!」
完顏壑滿腹怨氣,甚至萌生出把反對他的人全殺了,一了百了這樣的想法,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按下去了。
「呵呵,他們等不到了,這是我剛剛到的情報,你看看!」
劉楓笑呵呵地將一條紙條遞給完顏壑。
完顏壑打開一看,瞳孔猛然收縮,驚呼道:「這怎麼可能?」
這消息對他的衝擊力太大了,簡直有些匪夷所思。
情報的內容是這樣的,完顏政率軍追上了完顏術,雙方立刻再次大戰一場。
在激戰過程中,完顏術被流矢所中,當場身亡,完顏兀也死於亂刀之中,但是剛剛獲勝的完顏政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也因為北蠻人的出現,導致中軍出現騷亂,座下戰馬受驚,摔倒在地上,被馬蹄踩死了!
「是不是覺得有些太巧合了?開戰前,完顏政已經下令不許傷害完顏術和完顏兀,但是這兩人卻還是死了,最蹊蹺的還是就連完顏政也死了,還是被自己的戰馬踩死的!」
劉楓拿起一杯茶,淡淡道。
聽到這話,完顏壑突然想起被毒殺的老五,再聯想自己之前遭遇的刺殺,渾身頓時冒出一身冷汗,「這件事是有人故意為之!」
「沒錯,在接到這個情報之前,我剛得到錦衣衛的彙報,內城出現了不少命案,死者全是你們魏國的成年皇子,現在再加上城外的那幾個,現在魏國除了你之外,所有成年的皇子都死於非命了。」
「到底是誰幹的?查出來了沒有!」
完顏壑急忙問道。
「還沒有確定,但是嫌疑最大的人就是鎮南候蕭峯!」
「是他!」
完顏壑緊緊握住拳頭,眼中露出怨毒之色。
「怎麼?你和他有過節?」
劉楓感到有些詫異。
「算不上吧。」
完顏壑自嘲地笑了笑,「人家可是手握重兵,權勢熏天的鎮南候,皇后的親弟弟,樞密院副使,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別說過節了,就連打交道的機會都沒有。」
真正與他有仇的是鎮南候的兒子蕭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