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守望者的怒火
誰也沒有料到葛立會突然間瘋狂地拔槍就射,畢竟,沒人想得到他會這樣膽大包天。要知道,梁辰打勝了這場比賽,那就意味著他已經成為了J省道上的第十四位老大,葛大對他開槍,那性質就嚴重了,是內訌,而且屬於赤羅羅(這裏必須打錯字,否則河蟹了)的謀殺,況且還是在現場直播總盟會的情況下,他這麽幹無疑是屬於自殺的行為。
“啪……”槍聲已經響起,葛立的槍口騰起了一團火焰,鐵籠中血花四濺,那顆子彈已經打中了。
不過打中的卻不是梁辰的身體,而是地上的一個拳手的屍體。梁辰早已經拚盡了餘力一個翻滾,躲到了身邊的一個拳手的屍體旁邊,那一槍並沒有打中他。
“葛立,我殺了你!”梁子恒聽見那聲槍響心下就是一個哆嗦,胸口悲憤無比,怒火狂燒,狂吼一聲,早已經拔出槍來,照著葛立“砰砰砰砰”就是四槍,葛立胸口濺血,當場倒跌了過去,死得不能再死了。不過,誰都沒有發現一個小小的細節,那就是,在葛立在打出了第一槍正準打二槍的時候,此時梁子恒的槍剛剛拔出來,還未能指向他,可是他的身體卻輕輕地一顫,手指再也無力打出第二槍去。而隨後,梁子恒的那四槍那及時打到,要不然,如果等葛立打出第二槍的時候,恐怕鐵籠裏的梁辰再怎麽能躲也要完蛋了。
“大哥……”葛立身後的人當場就瘋狂了,一齊拔出槍來,可還沒等拔槍,“砰砰砰砰砰砰……”樓上槍聲大作,跟在葛立身後的七八個下屬早已經被打成了篩子眼兒,全部被放翻在那裏,甚至有的連槍還都沒有拔出來。
地上的鮮血瞬間淌成了一片。
“誰敢再動,老子打死誰!真是反了,他嗎的反了,當老子是病貓嗎?”虞占元此刻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眼中殺氣騰騰,樓上早已經布滿了他的槍手,此刻正舉槍瞄準著下方的每一個人,紅外線瞄準鏡的紅點在每一個人身上凝滯不動,令現場所有人都心驚膽顫,再不敢輕舉妄動。
“所有人,都把武器給我放在地上。砥劍節上,豈是容你們撒野的地方?誰敢再動槍,格殺勿論!”虞占元怒吼道,語氣裏夾著無限的憤怒和殺氣。他已經動了真怒了,在他的地頭上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梁辰躲得快,恐怕現在就已經被葛立打死了,他就算再怎樣也沒辦法救得了梁辰了。
一揮手,早有幾個槍手已經搶了出去,護在鐵籠旁邊,同時間,有人已經打開了鐵籠,將梁辰扶了出來,在一群人的護衛下,快速地離開了這裏,上了樓上的休息室。
“梁子恒,你居然敢殺J省道上的老大?你真是長了一顆潑天的膽子。”這個時候,方澤淳已經跳了起來,指著梁子恒大叫道,不過這分明有點賊喊捉賊的味道了。
“去你嗎的,信不信惹急了我現在連你一起殺?”梁子恒已經真正的紅了眼了,抬槍便指向了方澤淳。今天如果不是他,哪裏能搞出這麽多事情來?想必,這些老大暗中沆瀣一氣、同流合汙,一起來坑他,也定是這個王八蛋的主意,他真想一槍崩了他。
“梁子恒,放下你的武器,這裏還輪不到你來放肆!再敢撒野,梁辰取得的一切戰績都將取消,你也將在J省道上除名。”虞占元見勢不好,一步便擋在了孔澤淳的麵前,指著梁子恒罵道。方澤淳也嚇得夠嗆,他幾時能見過這樣猖狂的老大?渾然不顧他是總盟會監督代表的身份,居然就敢這樣拿槍指著他?那黑森森的槍口指向他的眉心時,他嚇得都快軟了,如果不是虞占元擋在他麵前,他險些就軟到桌子底下去了。
不過,如果梁子恒不是傻子便能聽得虞占元這完全是在保護他,同時也是在認可梁辰的成績。
冷風一吹,頭腦逐漸清醒了下來,梁子恒急喘了幾口大氣,終於扔掉了槍,狠狠地坐在椅子上。那張上好的紅木椅子也禁不住發出了“喀嚓”一聲響,險些被他坐裂掉。
見到梁子恒終於服軟扔掉了武器,方澤淳喘了口氣,終於回過神來,惱羞成怒,再度從虞占元身後閃了出來,“好你個梁子恒,就算你是J省道上的一哥,也沒有拿槍指著總盟會監督代表的權力。這可是現場直播,你所做的一切,都將成為日後聽證會上有利的證據,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吃不了兜著走。”方澤淳怒意滔天地罵道。
“去你嗎的!”虞占元實在受夠了這個跳梁小導的蹦來蹦去了,忍不住爆出句粗口,反手就是一個大嘴巴。他人老手勁兒可不小,這一巴掌打得方澤淳暈頭轉向,連嘴角都溢出血來了。
“你,你,你個老匹夫,居然敢打我?”方澤淳被虞占元這一個嘴巴徹底打暈了,指著虞占元罵道。
“我他嗎打的就是你,王八蛋,兔崽子!如果不是你來攪混了這一鍋湯,J省的砥劍節又何至於弄成現在這般的爛攤子?”虞占元咬牙切齒地罵道,又是一個大嘴巴打了上去,方澤淳想閃,卻根本閃不過去,結結實實又挨了一個大嘴巴。
“如果不是你在暗中搗鬼,將這組號碼球全都換掉,讓梁子恒連中十二元,又怎麽會造成現在葛立的死?”虞占元手勁兒相當之大,劈胸便抓過了方澤淳的胸口,揚手又是一個大嘴巴,方澤淳想掙紮開,身後卻有兩個槍手已經一左一右拿槍指住了他的腦袋,冷森森地望著他,方澤淳又哪裏還敢掙紮?
“如果不是你否認梁子恒砥劍節上取得的成果,跳出來要主持這場重賽,又怎麽可能讓六位老大一場豪賭,瞬間輸得傾家蕩產?”虞占元越罵越凶,手上掄起的大嘴巴也是一個接著一個。
“如果不是你偏手偏幫,梁子恒又怎麽可能拿槍對著你?又怎麽可能會死這麽多人?如果我是梁子恒,早就開槍崩了你!”虞占元打得方澤淳東倒西歪,嘴角狂溢血,卻因為兩個槍手在旁邊夾著他,他連動都動不了。
“那個梁辰連勝十二場,又重賽豪賭了一場,場場勝利,他的一切都是拿命換回來的,他是當之無愧的J省第十四位終身製榮譽老大,葛立居然拿槍打他,這分明就是起訌,就是在謀殺同道,按照規矩,必須要立斃當場。你不去指責葛立的所作所為,卻去指責梁子恒?你真當現場這所有人都瞎了眼?你真當老子像你一樣是吃屎長大的?我他嗎忍了你好久了,以為我現在還會再忍下去嗎?今天別說僅僅是你一個黃嘴丫子還沒褪盡的小崽子,就算趙滿堂來了,我也照揍你不誤。你這害群之馬,你這個事非之源,你這個惹盡了禍端的王八蛋,今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循私舞弊而起,我打你都是輕的,如果你再敢造次,信不信我現在就崩了你?”虞占元已經豁地奪下了旁邊的槍手手裏的槍,頂在方澤淳腦門子上怒吼道。
這一番怒罵罵得是酣暢淋漓,直抒胸臆,看得人熱血沸騰,聽得人痛快無比。並且虞占元句句要命,字字誅心,分明就是把今天晚所發生的一切,其根源都扣在了方澤淳的頭上。甭管事實是不是全部如此,至少這麽扣帽子從道理上是絕對挑不出毛病的,隻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來今天晚上方澤淳的表現確實是不對勁。
“別別,虞老,虞老,請息怒,方秘書長大概剛才也是因為事態緊急,口不擇言,您先消消火,把槍放下,放下再說。自家人,何必傷了和氣呢。”旁邊分盟會和區盟會的人實在坐不住了,趕緊過來勸架。其實說起來隻要全國總盟會的監督代表和當地本省的守望者在場,基本上就沒他們什麽事。畢竟,總盟會的監督代表自上而下,權威極重,他們也就是跟風例行公事地下來晃晃而已。而每個省本地的守望者,實質上才是當地道上暗秩序的一哥,掌控當地暗秩序起碼六成的局麵,並且,他們也同樣是全國總盟會派下來的元老,甚至有資格去競爭全國總盟會的副會長。毫不客氣地說,如果放在古代,他們就是掌控一方領域的封疆大吏,在他麵前,分盟會和區盟會的人都算是小字輩的,當然更不敢說什麽了。
“娘賣比的,如果不是看在趙滿堂的麵子上,我必崩了你。兔崽子,你拿老子當成什麽人了?任你欺負?我呸!老子混江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玩尿泥呢。”虞占元將槍扔在地上,餘怒未消地罵道。
隨後,轉過身來,麵對著現場所有的老大,怒喝一聲,“小兔崽子們,給老子記住了,我虞占元還沒死,這裏輪不到你們任何人撒野。我知道你們背後都有人在支持,一顆賊心蠢蠢欲動,不過那不關我的事。你們想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玩兒點小花招,無所謂,隻要砥劍節能平安度過,J省不亂套,隨你們玩兒,這也是老子剛才一忍再忍的原因。但如果你們誰敢玩兒得太過份,老子的眼睛認識你們,可這些槍手手中的槍卻不認識你們。現在,我以J省守望者的身份宣布,全國總盟會監督代表方澤淳副秘書長因為循私舞弊、弄權枉法、無視規矩、偏手偏幫、釀成血案,暫時革去監督代表的身份,具體原由我會向全國總盟會報告,給我帶下去。”虞占元一揮手,霸氣衝天地喝道。
“是,家主。”兩個槍手已經將被打得暈頭轉向的方澤淳押了下去,現場終於暫時重新恢複了寧靜。
守望者終於發威了,一群老大們也暫時安靜下來,沒有派出拳手的老大心中暗叫了一聲僥幸,而那些派出拳手參加了這場豪賭的老大們個個垂頭喪氣,知道這一次注定要輸掉全部身家了。
不過表麵上是這樣而以,實際上,哪一位老大都不是易與之輩,又怎麽可能這樣輕易地認輸奉獻出這些年自己辛苦打拚的一切?人人心底下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不過這個卻不為外人所道也了。
“下麵我宣布,孫青、吳大鵬、柳正帆、曹銘、胡宇,五位老大,包括死去的葛立,願賭服輸,提前出局。從現在開始,你們將不再是J省的老大。按照砥劍節的規矩,交出你們事先已經準備好的資產清單,今夜之後,前七位勝者將派人去接收,如敢違抗,後果自負。梁子恒梁老大的四號拳手連戰十二場全勝,第十三場重賽也取得勝利,創造了J省砥劍節上一個新的曆史,因此,按照重賽之前的賭約,四號拳手梁辰,成為我們J省新任第十四位終身製榮譽老大,他將獲得全國總盟會還有分盟以及區盟的特殊獎勵,並且,原屬於六位老大。梁子恒,提前成為J省順序一哥,大家鼓掌通過以示慶祝。同時請分盟和區盟的監督代表以監督和見證人的身份,向他們頒發令牌。”虞占元率先鼓掌。
台下響起了稀稀拉拉的一片掌聲。
分盟和區盟的人已經站起來,分別將早已經準備好的金鑲玉令牌拿出來,一人一塊,頒發給梁子恒和梁辰。此刻梁辰倒是早已經休息得差不多少了,畢竟興奮劑的藥劑不知期隻有短暫的十分鍾而已,十分鍾過後,他已經恢複如常,況且還休息了這麽長時間,精力倒也恢複得差不多少了,雖然還是有些虛弱,精神依舊健旺。重新穿上了衣服,接過了那塊象征著榮譽、地位和財富的令牌,微笑致謝,而後走回去,坐在了劉華強的身旁末位。
“梁老大,恭喜了。”劉華強轉頭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冰冷地道。
“嗬嗬,同喜同賀。”梁辰一笑道。
“哦?這句話又從何而來?我可沒什麽可喜可賀的。”劉華強挑了挑天生稀疏的兩道淡眉,輕哼了一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