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栽贓者
「不會的…不可能…搞錯了，搞錯了……」羅絲眼前空洞，喃喃自語。
羅絲的反應佩托並不感到意外，他早在從他們家出來那天，就已經猜到了。
佩托好像突然間對沃爾的那張臉起了很大的興趣，他盯著沃爾的臉看直勾勾地看，好像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沃爾被他盯得有點發毛，現在旁邊這位韋斯萊小姐也越來越吵。
佩托手裡拿著照片緩緩站了起來，手輕輕放在羅絲的背上，輕聲說道：「坐下，羅絲。」他讓羅絲坐到他的椅子上。
他的眼睛又開始看著房間右邊一排布滿灰塵的柜子，好像剛才一瞬間他變成一個對任何東西都好奇的小朋友。
沃爾不知道他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葯，他皺著眉頭，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羅絲開始變得安靜，目光渙散，秀美的面龐緊緊繃住，身體微微顫抖。
「伊內斯，通知樓上的組員。明天一早立刻去馬爾福莊園！」沃爾拿起剛才一直在書寫的紙張，用一個大大的印章蓋在上面——那是一道搜捕令。
羅絲的雙眸中帶著一絲絕望，緩緩地閉上，兩道淚水劃過她的面頰……
「等一下。」
兩個傲羅的眼睛同時轉向依然在看著柜子的佩托，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沃爾嘆了口氣，說：「佩托，這是魔法部的命令，你不能干涉魔法部的行動。」
「我知道，我對干涉你們也沒興趣，」佩托說，「可是你最近感冒了嗎？老同學。」
沃爾一頭霧水，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我沒有感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佩托聽後點點頭：「請問一下，傲羅天亮去馬爾福莊園，記者們登載《預言家日報》上，報紙上照片都是誰來照？」
「報紙的照片？當然是魔法部新聞辦公室。」沃爾回答道。
「嗯，為了更好傳達新聞的信息，是不是讓報紙上照片中的人物活動軌跡時間越長越好？」佩托活動著自己的脖子發出咯咯的聲響。
沃爾說：「當然。」他不明白他問這個幹什麼。
「《預言家日報》用的是『普林特兄弟』膠片製造廠的新款膠捲，拍出的照片能讓物體的動態時間更長，並且照片上還會有一股百合花的香味，對嗎老同學？除了魔法部，外面很多人也都用這個膠捲，是不是。」
「對…」沃倫剛說完，突然明白他想說什麼了。
「那麼，」佩托眼睛突然轉向他，「請告訴我，『普林特兄弟』生產的膠捲，怎麼才能放進小腦袋手裡拿的那款老式『時光』魔法相機裡面去？還是說，因為你感冒了，所以根本聞不見味道？」佩托把照片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
不等沃爾開口，羅絲跑過來把照片拿走了，她聞了聞，確實有一種淡淡的百合花香味。
照片上的斯科皮用手撥弄著自己淡金色的頭髮，眼神中帶著些許疲倦或者說更像是厭倦。他突然把眼睛望向羅絲，沖她笑了笑，羅絲用手指輕輕劃過照片，也隨之笑了。
小腦袋的老款相機根本拍不出來能活動這麼長時間的照片。
「可是，這也不能證明問題，說不定不是用這個相機拍照的。」沃爾厲聲說。
「哦？是嗎。」佩托盯著沃爾說，「我想請問，小腦袋是幹什麼的？」
「狗仔隊…那又怎麼樣？」沃爾回答前仔細想了一下他問的這句話，認為沒有像剛才那樣的誘導性才開口。
但他又錯了。
佩托指著羅絲手上的照片，冷冷說道：「那狗仔隊拍照，為什麼他只拍一個單獨的人？他如果想用拍到的照片換僱主的報酬又或者威脅當事人，用畫面中只有一個人的照片，是他真的傻，還是他的僱主傻？」
羅絲的眼睛亮了，對啊！怎麼可能？
假如，要拍一個大人物暗中和一個女明星幽會，肯定要拍兩個人同框的照片，他要把照片給佩托假設就真的是斯科皮，也要拍斯科皮和那個盧卡斯同時的畫面，怎麼會只拍一個人。
羅絲有點兒佩服的機智，她有點不確定佩托說的那個女人是不是編出來的，因為不管怎麼樣，小腦袋的信封里根本不可能有佩托說的那個女人的照片。
又是沉默…沃爾盯著佩托看了半晌，又轉向伊內斯：「你先出去，這件事後面再說。」
伊內斯走了出去，那張搜捕令從沃爾的辦公桌上飛了起來，在空中化為了粉末飄散。
沃爾對羅絲笑著說：「請把照片給我，韋斯萊小姐。」
羅絲一開始不想給他，但是佩托開口道：「給他。」
他從羅絲手裡抽走了照片，走到沃爾的桌子旁，把照片放在桌子上。
沃爾笑道：「今天太晚了，人都有看走眼的時候…佩托，我也會犯錯。」
佩托點點頭。
羅絲看著佩托的背影，兩隻手緊緊攥在一起。她說不出自己心裡的感覺，如果今天是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她估計已經絕望了。
沃爾用一條手帕擦了擦腦袋上的汗，說道：「確實太晚了，你和韋斯萊小姐先回去吧，謝謝你配合調查，佩托。可能後面還有事情需要問你。」沃爾非常有禮貌地對他們說。
他沒有說完話羅絲就已經站了起來，她一分鐘也不想在這裡多待了，她沒有想到在以前這間充滿溫暖回憶的辦公室里，能讓她這樣不自在和傷心絕望。
佩托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他們一起走向門口，羅絲剛剛打開門，她就聽見在身後的佩托突然開口：「沃爾，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
沃爾看著他的背影：「什麼事？」
羅絲回過頭，看見佩托的眼神里閃過一道光：「翻倒巷還有對角巷的店主，他們明明在傲羅B組的調查簿上已經陳述了一套目擊證詞。但是，為什麼那麼短的時間內他們就立馬換了一套說詞？當然，他們是牆頭草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還有一種可能性更大……那就是，」
他轉過身，目光如同鋒利的匕首一樣望著沃爾：「有些人……希望讓他們那麼說。」
沃爾也笑了，迎上了他的目光，臉上的表情變得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