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表決之路
旭日將升未升，天色還有點晦暗。狂風吹襲荒蕪無一物的監獄塔頂。
話說，原著中，是什麼時間開始這輪測試的？
記得，似乎是天已大亮的時候？
……時間提前了點嗎？
何聞笛不太確定，因為她比起動畫，更喜歡翻原著漫畫。
而黑白的紙張上，畫不出考試的具體時間。
「72個小時。」廣播里傳來考官的聲音，「活著到達地面，就算是通過本次測試！」
無論是精壯魁梧，其實沒什麼實力的普通參賽者，還是輪迴者們，又或者原著中的強者，都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就緒。
值得一提的是，光頭陳修齊，此時跟大叔隊在一起！雖然彼此都是一副戒備和厭惡的樣子，但也是抱團取暖，一起提防著遠處的青年隊。
——這就是何聞笛對他，以及大叔隊的建議！
既然覺得自己不如青年隊，那麼，哪怕吳越同舟，彼此合作，也要生存下去。另外，光頭對青年們能力、性格的了解，也能成為大叔隊的助力。
——另外，稍微歸納下吧！輪迴者已經只剩四隊了。
喬納帶領的青年隊，三人；高個大叔帶領的大叔隊，四人；何聞笛、水晶加上錢阿姨他們，五人；以及仍然孤身一人的「白衣秀才」，一人。
何聞笛隊一開始人數偏少，現在反而是人最多的。
——嘛，雖說是臨時的！之後要不要繼續跟錢阿姨他們一起，還要看局勢而定。
塔頂上沒有下去的路。
錢阿姨、許樂、劉建軍面面相覷，把求助的視線投向兩個女孩。
他們看過漫畫，應該都知道下去的通路，隱藏在腳下石磚里。
問題是，通道那麼多，每條路線可以容納的人數不同，怎麼才能找出一條，剛好五人可走的路呢？
「水晶，」何聞笛輕聲說，「『表決之路』的特徵，你大概知道了吧？」
「嗯。」水晶點頭，「五塊石磚、一個空曠的房間。能……聽得出來。」
說著，水晶伏下身子，耳朵貼在地面上，用硬化過的手指輕輕敲打地磚。
咚咚。地下傳來了或重或輕的迴音。
不是很清晰，畢竟水晶不是蝙蝠，聲波定位什麼的做不到！
……但那是指，在平常的狀態下啦。
「蓋亞地母，賜我力量。」水晶叨念著，將一顆灌注著自己魔力的小石子，丟向腳下的堅實地面。「儀式結成。地之符文·聽覺強化！」
從小石子上升起的縷縷金光，飄到水晶的耳朵里。
這是血脈「精衛之歌」的第三個技能——感知強化。
強化的幅度跟基礎水平有關，視、味、嗅、觸四感，就算強化了也沒多了不起。
——但，如果是原本就靈敏得不得了的，超級聽力呢？
答案就是，短期內可以變得像蝙蝠，或者精密聲吶那樣敏銳。
原本是用於檢修魔動機械的技能。
水晶又聽了會兒，慌張地起身，指向不遠處的一塊地面。
「應該就是那裡。咱們趕緊過去！」
五人連忙趕向水晶所指的地點，何聞笛快手快腳，鎖定了五塊有些鬆動的條石。
「確認是這兒吧？」她問。
「大概沒問題。」水晶的「強化狀態」還沒結束，她又敲擊地面，確認了一輪。
「不知道該怎麼感謝……」錢阿姨開口。
「得了得了！」何聞笛連忙制止，「等最後活下來再說這些話！之後，還要藉助阿姨的力量呢！——還有兩位小哥哥！」
差點被無視，正在噘嘴煩惱的許樂，連忙回以笑意。劉建軍捅了他一把，「精神點，加油。」
於是，五人各自選了一塊石頭，避人耳目地掀開，向下跳去。
何聞笛又瞅了一眼遠處的輪迴者們，特別是喬納他們。
他們昨晚消失了一會兒，現在又重新出現。
趙姐跟徐智悶著不吱聲，喬納卻還是那副淡定微笑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
咚！
五人落到同一個房間里，錢阿姨摔了個屁股墩，哎呦呦地叫著。四個年輕人倒是還好，除了許樂的腳崴了一點兒，其他都是完美落地。
「需要治療噴霧嗎？」何聞笛問。
「沒事，雲南白藥什麼的，我還造得出來……」許樂苦笑道，「噴霧我也有，只是要等危急時再用。」
「希望別用到。」何聞笛聳肩，看向身後門上的按鈕。
「圓圈」和「叉」，少數服從多數的結果，決定了門是否可以打開。
——果然，是原著中的「表決之路」，需要五個人的通力合作，還要迴避各種團隊崩壞的誘導性問題。
——話說回來，知道劇情了，至少也會簡單點吧。
——對不起咯，小傑、奇犽！搶了你們的路線，希望你們走別的路也能順利通關吧。
「那，開門？」
何聞笛隨手就戴上表決的手錶，按了「開門」的選項。
其他四個人緊隨其後。
毫無疑問地，所有人按的都是「開門」。沒有出現原作中東巴大叔那樣，故意搗亂的湊數者。
「嗷嗷嗷嗷！」塔外傳來撕咬聲和絕望的哀鳴聲。看來是原作中的劇情，自作聰明、從塔外往下爬的登山家，被附近野生的怪鳥襲擊、吃掉了。
水晶看向何聞笛，臉色發白。
「對了，說起來，你好像可以學那個人？」何聞笛審視了水晶一眼，「你那麼硬，鳥應該啃不動，也許你直接從塔上跳下去就通關了？」
「我可不敢！」
水晶連忙搖頭。
過度靈敏的聽覺，讓她連那個人垂死時的呻吟、鳥喙撕裂肉體的聲音，也聽清楚了吧……
想著，何聞笛摟住夥伴的脖子。
「別想了，快走吧。一會兒還要靠你呢。」
「……嗯。」
向前。然後，按照何聞笛和許樂對原作的記憶，選擇了向右的路線。
倒不是說左邊一定會比右邊男啦……
而是，右邊的「第一關」，是原作中重點描述的劇情。
也是，何聞笛已經構思好通過方法的關卡。
——那是，懸於深淵中央，燃燒著火炬的競技場。
——沒有通路，唯有通過「競賽」，懸橋才會放下。
——所謂競賽，「考生」與「這座塔中的囚犯」，要按照後者的規矩，進行一對一的比試。文爭、武鬥都包含在內。五局三勝，即可通關。
如果輸掉，考生會失去寶貴的「通關時間」，甚至直接被淘汰；囚犯則會失去難得的減刑機會。
因此，雙方都很拚命。
「我來指揮，可以嗎？」何聞笛問。「請大家相信我。」
「沒問題沒問題。」錢阿姨對何聞笛甚是信任，放心地擺擺手。
許樂也笑了，「還能有誰呢？」
反倒是劉建軍思索片刻，「我有好主意的話，可以說嗎？」
「那當然！」何聞笛失笑，「我又不是建軍哥的老闆和首長。——不過，我其實想說的是，第一局請讓我來指定人選。」
「咦？」劉建軍猶豫。
「第一局。」許樂看向深淵對面。「原著里就沒交手，很難辦啊……」
那裡站著一位氣勢昂揚，面容悍勇的光頭巨漢，頭頂有好幾道刀疤，身軀兩米多高。
——在原作中，跟他對抗的東巴大叔瞬間就認輸了。
——雖然很氣人，但奇犽反倒說「他做得對」。
——因為，囚犯方的目標是拖延時間。
——如果贏不了，又不認輸的話，恐怕會被折磨數十個小時，毆打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的程度……
「再不，讓錢阿姨去？」許樂提議，「阿姨直接認輸，接下來的四局，咱們能贏三局就好。」
何聞笛笑了。
「不是說了，我來指派的嗎？水晶！」
「嗯！」金髮少女像是早猜到了似的，點頭，活動著指關節。
「需要什麼裝備嗎？」
「不需要！」
「好，小心別掉到坑裡，那個要命！」何聞笛打了個響指，「我的建議說完了，上吧！」
連接入口與擂台的懸橋，緩緩升起。
身高跟巨漢幾乎差了一倍，體型只有對方四分之一的嬌小少女，笑嘻嘻地，踏上了深淵之上的石板，向前走去。
「誒誒！」許樂驚了。「喂，何妹妹，是不是不太好……」
「等著看。」何聞笛阻止白面高中生的動作，「許哥，我也是剛剛想通的。」
「——水晶的能力，被主神封印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