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水晶出擊
行動很快就開始了。
何聞笛與「仙雲履」的四人一同，乘滑板返回紅蓮公會。
「你在這滑板上，我們四人合力，未必就會輸給你。」浩軒突兀地說道，表情陰鬱。
「你說的沒錯。但，有必要麼？」
何聞笛懶洋洋說道，乾脆在寬寬的，能容下少女身體的滑板上躺下，舒展身體。她也確實有點累了。
「……你們隊，是什麼樣的？」雀斑小子布魯斯猶豫了一會兒，試探著問道。
「怎麼說呢，好像跟你們隊有點像。」何聞笛想想，「隊長沒什麼威嚴，隊員都挺歡脫的。」
「是說，你們的實力。怎麼做到的？隊里還有像你，和那位『明珠小姐』那麼強的人嗎？」
扭頭看，布魯斯的神情有些憂鬱。
同級的輪迴者里有這樣的強者，大概讓他很消沉吧。
「我……不知道。」
何聞笛想說「我覺得自己很普通」，卻又覺得這算是傲慢，強行忍住了。
想了想，她又說，「也許發揮優勢就好了。」
「優勢？」布魯斯疑惑道，「可是，以遠程見長的我和浩軒被你直接切了近身，近戰能力強的彭哥和東子，被明珠小姐打飛了。」
「不是那種網游數值的優勢啦！是更個人一點的東西。」何聞笛思考片刻，「比如說吧，我的優勢是觀察力，明珠的優勢是忍耐力。」
「什麼？」布魯斯沒聽明白。
「因為看出你倆是遠程能力，我才能搶先一步出手啊。行動偏敏捷，身體偏瘦，集體行動時總是掃視著遠處……」何聞笛攤手，「布魯斯哥，在我亮兵器以前，你知道我是用刀的嗎？」
「厄……好像懂了。」
「至於明珠，她的能力需要忍受痛苦的變異，艱苦修行來控制，承擔駕馭不住的風險。至少，我有聽到她半夜在卧室里鬼哭狼嚎，只是她不跟我們說。戰鬥力算是努力后的回報吧。不是只有實戰才是實力，靠準備也可以很強的。」
布魯斯和他的隊友都思考著。
「倒是我還想跟你們學學呢！」何聞笛突然來勁了，「布魯斯哥，你那個『鐳射』是把魔力集成一束的技巧吧，怎麼做到的？東子哥，你明明是輕型戰士，身體為啥那麼硬，竅門或者相關的能力，能教我嗎？我一直發愁自己這凡人體質呢！」
「厄……輪迴者之間，不是不能互相傳授嗎？」
「如果是操縱力量的技巧，是能學的。這點我們隊洛書已經證明了，搞了個查克拉驅動的地系魔法。」
「什麼鬼……」
……夜還很長。
完成出工不出力的「夜間巡邏」，回到紅蓮公會後，一行五人被「山貓老大」手下的幹部攔住了。
「你們……身上有不對頭的味道。」狐狸臉的年輕人，綳著面孔說道。
布魯斯等四人頓時冷汗長流。
倒是何聞笛環視四周，發現基地中氛圍平靜，也沒有什麼伏兵。
「對不起！我……突發奇想，覺得『紅名罪犯』可能藏在沙子底下，就拉著彭哥他們到處挖了挖。身上全是沙子味兒，讓大家難受了。」
「你傻啊？！趕緊洗澡去，一會兒還訓練呢！」幹部年輕人皺眉道，攆著五人進了洗漱間——當然，何聞笛是單間。
五人都鬆了一口氣。
在紅蓮公會的兩天，平靜無波地過去了。何聞笛在公會裡模仿水晶平時的做派，以「踏實賣力的小拳師」形象得到了眾人認可，也鍛煉了自己的基礎實力。
只有知道她底細的布魯斯四人，時常用白眼看她。他們心裡想的大概是，你不是「敵團老大」么，怎麼踏踏實實地在公會打起雜了……
直到第二天午夜，何聞笛的對講機震動起來，「鴻雁」團隊偵測到了妮可·羅賓的行跡。
「幹得好，拉雅姐。」
「……我們本來就是『紅蓮公會山貓支部』中，最擅長偵查的隊伍。這不足為奇。」女狙擊手淡定答道，「你們那邊怎樣？」
「我的隊員已在遺迹待機，告訴我地址，她們會趕去跟你合作。」何聞笛輕聲道，「至於我們這邊，要再在公會混半天，等到下次出去巡邏時，就可以不告而別了。」
「……那就是說，在捕獲羅賓小姐的行動中，你和『仙雲履』不會出面？」拉雅猶豫道，「那誰會來？紅名女孩嗎？」
「她不能露面吧？要讓山貓大叔一直隱藏在疑雲中，看不透已經發生的事態。」何聞笛輕輕答道，「因此，我們隊來的是另外的人。」
「……請您相信，『黎明之花』副隊長的實力。」
……
「哈啊……」
水晶被叫醒時，還是哈欠連天的，但一聽到任務，她便噼里啪啦給了自己兩個耳光，又用水魔法洗了把臉，清醒過來。
出發地是陰鬱的古堡，叢林青翠欲滴。
環繞著凌霜麾下，逐漸學會了打坐練內功的大猴子們，以及在此開墾農田、興修水利，赫然要短期定居的「笑顏海賊團」海盜們。
田埂上一臉憋屈坐著的兩個老男人，分別是世界頂級戰力之一，「七武海」「大劍豪」鷹眼米霍克；和一度想要自殺，滿面頹唐的半殘廢，「鬼人」阿金。
這倆人不但有仇，而且都是高冷強硬的性格，自然不會有什麼話講……
但他倆像這樣，誰也不看誰地坐成一行，倒挺像家裡農閑，出來遛彎散坐的兩個中年大叔，在監督後生們努力幹活兒。
咋說呢？
來的這兩天，倆人都鬧過彆扭。
鷹眼是覺得他清凈的隱居地被人佔據了，非常惱火，甚至一度想把水晶一行人全都砍了。
但水晶把海賊管得服服帖帖，沒有鬧事；柳凌霜的「東方刀法」和「猴子王能力」，又不知怎的，對上了鷹眼的胃口。
最後，這傲嬌大叔還是沒有動手。只是要求海賊們在他這兒避過一年半載風頭，就立刻離去，不準久留。
腰包滿滿，又畏懼世界政府追殺的海盜小弟們，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至於阿金……剛才也說了，他想要自殺，認為此生已了，該是隨克里克船長而去的時候了。
阻止他的雖然是水晶和柳凌霜，但最後讓他放棄求死念頭的，卻是鷹眼！
「你已經是廢人了，再也當不了海賊。既然如此，死活又有什麼區別嗎？別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哼，『七武海』當然可以這麼說！反正我在你心裡，也不過是『因為無聊』就可以順手砍殺的下等海盜，對吧？」
「我？哈哈。」鷹眼卻突然笑了，轉身就走，「和某些『真正能改變大海』的男人相比，我也不過是安居一隅，勉強自保的不入流海盜罷了！……你若要死，千萬別弄髒了我的苗圃。」
「改變大海的男人……嗎。」
阿金喃喃著。
這之後，他就放棄了求死的念頭，努力鍛煉身體，甚至有時會不顧身體虛弱，參加到手下的農活中。
他說，他要養好身體，等著看真正能改變大海的男人，看到有人把「鷹眼這樣的傢伙」挑落馬下的一天。他說話時，眼睛灼灼發光。
想到鷹眼有時看著東海的方向，露出的奇怪笑容，水晶跟柳凌霜猜測，他倆等待的大概是同一班人。
——那個以草帽骷髏為標誌的海賊團。
而今天，水晶應拉雅之邀出手，卻是要捕捉那個海賊團未來的成員，完成那個海賊團不願意看到的暴力行動……
「別傷羅賓姐姐，行嗎？」柳凌霜也醒了，但她被何聞笛特意叮囑，不許參加這次的行動。她揉著朦朧睡眼，扯著水晶睡衣的褲腿勸道。
「那是當然的啦。」水晶笑道，「我還想，聽她多說說這個世界的歷史和見聞呢。」
說罷，躍入變為綠色的熊熊火爐，向阿拉巴斯坦出發。
事先已經跟拉雅她們，約定好了碰頭的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