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稍微調戲一下……
大蛇死去的瞬間，何聞笛手中的「蛇皮果」浮現出了惡魔果實的紋路。
與此同時，四人也齊齊一個激靈。遠方天空陰雲密布，壓倒性實力的「敵人」正在靠近！
從窗戶望過去，那是雷霆雲霄中飛舞的漆黑巨龍！
「是凱多！方案B，立刻撤退！」
「了解！」
水晶當然知道「方案B」是什麼。她用雙手按住腳下的地面，幻刃纏於腕上，魔力解放——
「過載模式·大地！『翡翠神錘』！」
水晶的雙腕交替閃現出青色與金色的光，周圍的空氣打著旋向她匯攏而來，地面也微微顫抖，彷彿「世界」本身在為她提供力量。將這巨大魔力聚集在白銀的拳套上，轟！
轟向地面！
實木的地面如同受到隕石重擊般，嘭的一聲粉碎了。四個女孩腳下失去了支撐，連同大蛇的屍身與昏迷的忍者眾一同，向下方落去。
水晶的攻擊還沒完，這一招是多段生效的。每當四人在一層站定，她便再度揮動雙拳，把這一層的地面也摧毀掉。
以「將軍府」的外牆為掩護，四人在凱多看不到的地方，接連不斷地向地面落去。
落到地上一層，水晶已經面色蒼白，身體綿軟——以她的實力摧毀地面不難，但要摧毀得如此連貫迅速，就非得透支魔力不可了。再說，一路上清理雜兵雖未遇險，卻也多少消耗了她的魔力儲備。
地面早已準備好了逃生用的洞穴，做得不大，何聞笛她們的體型可以輕鬆鑽過，四米巨漢凱多要想通過，卻必須得挖地三尺，耗費工夫才行。
「凌霜，你帶著水晶先走，從地下直奔傳送點，別回傳次郎先生那兒。」何聞笛指示道。
「你們兩個……做什麼？」何聞笛和葉明珠明顯不打算立刻撤退，柳凌霜看著兩人，憂心道。
「嘿，前天咱們開討論會，你又睡著了吧？」葉明珠瞟了柳凌霜一眼，笑道，「不是說了嘛，必須有人跟凱多接觸，自證咱們的『海賊身份』，才能減輕傳次郎那邊的嫌疑。」
「——另外，凱多號稱最強生物，他的基因一定很強大，我一定要趁這個機會弄到手。」葉明珠也補充道。
「咦咦！」柳凌霜驚了，「那，我也留下！想傷到他，沒有我和水晶姐的『流櫻』，恐怕——」
「不，你先撤！」何聞笛笑了，「放心，我們自有辦法。不就是破防嘛！」
柳凌霜還是一副放不下心的樣子，最後疲憊的水晶擔起責任，強行把她塞進洞里，推走了。
何聞笛與葉明珠則站在空無一人，整個兒開始崩塌的將軍府中央，靜候「區區十幾秒后」便會來到的「四皇」。
「趴下！」對講機里突然傳來洛書的喊聲，兩人不假思索，原地趴下。
而後，連同上面的四五層一起，整個將軍府一層的天花板都被一道熾熱龍息籠罩，撕掉，宏偉的「天守」化作了一片斷壁殘垣！
燥熱的氣息與濃煙，熏得兩人近乎睜不開眼。
當濃煙散去，提著狼牙棒，面色凝重，站在兩人面前如同巨虎之於雛犬的「四皇」凱多，終於現身……
僅僅是與之對視，兩人便各自感到一陣暈眩，腳步不穩。她們知道這是「霸王色」的效果，並且慶幸自己能夠抗衡。
凱多首先開口，神情與口吻都陰鬱難測，宛若惡鬼。
——嘛，他常年也都是這個表情啦！何聞笛這樣思考著，安慰自己。
「大蛇……」他說道，「雖然是個人渣，卻也是我多年的『合作者』。小鬼們，做了這種事……你們知道該付出什麼代價吧？」
「嗯，」何聞笛眼珠一轉，回想起原著中的情節，「您，該不會想收我們做手下吧？對不起啦，我雖然很有興趣，但入伙前必經的『嚴刑拷打』，我這小身板可受不了……」
凱多眼眉一挑，剛要說話，卻聽得葉明珠噗嗤一聲，笑了。
「喂，你該不會真想給這貨做手下吧？」葉明珠瞟了何聞笛一眼，「不想的話就別騙人啊，凱多大叔可是會失落的。」
凱多神色一滯。
「當然是開玩笑的啦。」何聞笛打了個呵欠，攤手一笑，「畢竟啊，要成為『海賊王』的可是咱家船長，看到個破爛『四皇』就改投門庭的話，她不是要傷心死啦。」
！
凱多不由得額頭爆出青筋，嘴中呲起獠牙。作為稱霸多年的大梟雄，他顯然不蠢，立刻就聽出來了，何聞笛兩人是在消遣他。
同時，被人在面前談論「海賊王」，也正是這些大海賊共通的引爆點。
「……你們說的是，『哪裡』的『什麼』王？」
果然上鉤！但是，這樣真的好嗎？
凱多身上漆黑的氛圍更加濃郁，還沒提起狼牙棒，便讓何聞笛汗毛倒豎，手中的刀子在發抖，立在地面上的雙腳也無法移動……
身邊的葉明珠似乎也是同樣狀態。
即便如此，何聞笛仍然昂起頭，用顫抖的聲音繼續說話。
「……我們……『笑顏海賊團』，船長『水晶』……是以海賊王為目標的強者。大蛇跟你有何關係，我們又……怎會在乎呢！倒是這『八岐大蛇果實』，還真是不錯呢，不枉我們……到您這叨擾一行……」
看到何聞笛手中托起的惡魔果實，凱多終於徹底暴怒了。
「在我的地盤如此大鬧，只為了……一個果實？！」
他，無法相信。
於是雷霆一閃。
何聞笛的身體徹底僵直，從四肢到毛孔都無法動彈，身軀在一瞬間便被擊成兩半。
凱多巨大的身軀移到了她面前，狼牙棒也已經揮過了。
至於何時過來的？何時動的手？她根本就，「沒看到」——
甚至都不是秒殺路飛時所用的「雷霆八卦」，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記揮打而已。
何聞笛的視野一瞬間倒轉了，意識沉入「無」的境界。
——眼前出現了永暗的大海和皎潔的皓月，「老姐」背手立在眼前，表情是哭笑不得的樣子。
「喂，你閑的吧？」她看著捂著肚子喊疼的何聞笛，無語道，「非要被熔岩燙死一次、跳樓摔死一次、再被七武海、CP9和四皇各打死一次？其中有幾次是可以避免的吧？每次拿我的身體出去用，我很煩啊！」
「嘿嘿，這不是想多跟你見幾面嗎。」何聞笛撓著頭，笑嘻嘻道。
——沒錯，每次「水畔的影月」被「死亡觸發」，何聞笛就會來到她這個內心世界，跟老姐見面。雖然不知道有啥用，但至少拿來平復心情、謀划策略什麼的還是不錯的。
「得！你這死丫頭才沒這麼好心。」姐姐揚聲道，「實話是，你想更多的『體驗』吧？強者的感覺、瀕臨死亡的感覺、殊死一搏的感覺……借著這個『兩條命』的能力，體驗到幾乎發膩的程度。小心哦，太習慣裝死，真死的時候反而會掉以輕心吧？」
「……！你說得對，我會好好考慮。」何聞笛正色點頭。「好吧，反正用心靈窺探儀隨時都能見到，走啦，老姐。」
「嗯！保護好你的隊員哦。」
——刷！
切換身體，回歸現實，立刻開啟「無光瀚海」。
也不做什麼，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葉明珠的配合行動。
如果凱多的「見聞色」能夠超越「無光瀚海」，那麼何聞笛就會被立刻再次瞬殺，且無法復活。雖然知道那不太可能，但何聞笛仍然心臟砰砰跳著，凝視著凱多，心下擔憂——
然而，凱多確實沒察覺，只是留意到「何聞笛屍體」的突然失蹤，面色警惕。
與此同時，葉明珠的身體也劇烈扭動，消失在空氣中！
無形模式，開！
三支薔薇插上凱多的胸口，撕裂之力爆開！
「紅拂女！『流櫻』釋放！」
葉明珠並不會使用破壞人體內部的「流櫻」霸氣。然而，她的薔薇替身「紅拂女」，卻有與「流櫻」相似的滲透破防效果，這點已經多次驗證過了。
此外，這三枚「紅拂女」中灌注的力量，並不是葉明珠自己的，而是前幾天水晶、柳凌霜練刀時，記錄下來的「她們倆的流櫻斬擊」！
甚至還有一枚，是專門請傳次郎斬出來，葉明珠在旁收集的！
如果有可能的話，甚至還可以借一發鷹眼的斬擊，那就是必定破防了。但鷹眼大叔比較高冷，八成不會答應這種要求……
滲透加滲透，還是特別瞄準了凱多的「舊傷」出手，哪有破不了防的道理呢？
嚓！
凱多的腹部爆出血花。雖然比御殿當年所斬的十字傷口輕微很多，但也確實地，對這銅皮鐵膚的「怪物」造成了傷害。
葉明珠趁機收集到了有用的基因。
「不錯——！你們這些小鬼，不錯！」
受傷卻讓凱多的鬥志更加昂揚，而且本來也不是什麼重傷。他的凶神眼睛倏地一掃，見聞色一發動，便已經鎖定了葉明珠那流動的「黏液軀幹」中，本體所在的位置！
揮棒打去，葉明珠也跟何聞笛一模一樣地，因為氣勢受懾而動彈不得——
於是，到何聞笛出招了。
「阿比斯的朧霧！」
凱多不知道何聞笛隱身在他身邊，就算他知道，也不可能知道「阿比斯的朧霧」這個逃跑觸發的怪招。何聞笛比葉明珠更賤，你身體堅硬，物理攻擊無法破防？好，我詛咒總行了吧？！
於是——
噗！凱多身形一滯，吐出一口鮮血，攻擊葉明珠的動作也稍慢了些。
僅僅這一瞬，隱形的何聞笛、化作液體的葉明珠，便分別鑽入逃生的洞中……
「拜拜了您吶！」何聞笛還來得及回頭嘲諷一記。
「你夠啦！還不快跑！還嫌仇恨拉得不夠多麼！」葉明珠吐槽。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四皇的實力也體驗過了，情報也傳出去了，基因也拿到了，還成功地讓凱多噴了兩次血……再不走，等著被狼牙棒錘成小餅餅么？
兩人很快便趕到了撤離點，那是地穴中，噴發著綠火的壁爐。洛書已經撤走了，水晶、柳凌霜在壁爐邊等著兩人，各自架起「幻刃」和「藍光模式」。
地穴的四壁突然升溫，開始紅熱、融化！
果然，凱多發現了兩人向下逃走，當即變為龍形，向地面發動了又一次的「龍息」！
但早有準備的水晶和柳凌霜齊聲大喝，向上架盾，將余焰擋了下來。
四人抱成一團跳入火焰，消失無蹤。
只留下凱多在地面無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