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空寂的無限城
柳凌霜、映雪所在的第三基地的局勢，用一句話就能解釋了——
沒有人在。
同樣地，絲毫也找不到原本應該在這兒的兩名劍士，只有雷電燒灼的焦痕和大蛇奔突的殘跡，證明了有人在這兒戰鬥過。
要不是水晶在牆上找到了昨柳凌霜寫的毛筆字，證實了這裡確實是「第三基地」，又用餘光確認了雪蓮跟自己一樣迷惑、憂慮，她都要以為這一切是雪蓮搞的幻術，旨在迷惑自己、拖延時間了。
「雪蓮姐，你怎麼看？」水晶不放鬆戒備，拉著她的手，心問道。
「什麼叫做我怎麼看……我可能會誤導你哦？」雪蓮嘆息道。
「沒事，我會判斷的。你就是。」
「哦……」雪蓮更加誇張地嘆了口氣，但也放鬆了些，「從我的角度來看，一共有四種可能。」
她沒有賣關子，沒等水晶問是哪四種，便迅速地了下去。
「第一種，也是對我來最有利的，就是雪豹先生、映雪先生這兩線已經全部勝利，他們已經出發去跟隊長會合了。換句話，你們隊已經輸了。但是，先不提雪豹先生肯定會記得留下暗號，也不提映雪先生那個慢子，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贏，最大的問題是——這個判斷太樂觀了。如果它成立，那我現在做什麼根本就沒有區別，所以也不值得思考。」
「好吧……另外三種呢？」
水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雪蓮姐」還真是個看著不吱聲，一話一卡車的風格。在眼前的詭異局勢下，倒是能排遣壓力。
「還有嘛……當然是截然相反的可能。」雪蓮聳肩，「贏的是你們那邊。你家的兩個朋友，已經去支援你家隊長啦。」
「這個可以排除。」水晶搖頭苦笑，「不是我不信任洛書她們，而是非常簡單的理由——這傳送門，同時只能存在一扇。要是這種況，咱們早跟洛書、凌霜撞上啦。」
「我也覺得可能很。但我傾向把最糟的局面也考慮到。」雪蓮抿抿嘴，道，「同樣糟的第三種況，這是你們隊布的局，用來誆騙我。雖然我不知道騙敵方最弱的傢伙有什麼意義。」
「你比暮雪和秋雪強吧？」水晶指出。
「隨便啦。看來前三種況都不太可靠的樣子，那麼第四種，就算咱們倆不太想相信，恐怕也很可能是事實了。……實話，第四種才是最糟的可能。」
雪蓮用無神的瞳子看向水晶。水晶為了防備「幻術」，並沒有跟她對視，卻用餘光注意到她的神中，有跟自己一樣的不安和焦慮。恐怕兩人最終想到的事，那個最糟的可能，也是相同的。
「……」
水晶不言語，凝神作金屬。咯嘣一聲，「幻缺化作了銀色的手枷，將雪蓮的兩隻手束縛在一起，作為讓她沒法輕易破解「脖子上項圈」的保險。隨後，水晶放開了雪蓮，給了她行動的自由。
「走，去何聞笛那兒。」
「不捆著我了？為什麼？」
「要是到霖方，何聞笛她們沒事，我直接把你敲暈就是，」水晶不顧雪蓮露出的驚悚神，平靜道，「但問題是，如果她們也『出了事』的話，咱們就非但不是敵人，反倒是要合作的同盟了……雪蓮姐，你懂的。」
「……果然，你跟我想的一樣。」雪蓮面色灰暗，道。
傳送門再度張開，水晶利用之前洛書交代過的「作技巧」，特意為傳送門調整了一個隱蔽的坐標，讓它不容易被「對側」的人發現。
雪蓮伸手摸了摸傳送門的邊緣。
「……不冰。不對勁。」
「是啊。」水晶點頭同意，「如果那邊還在打，以你家隊長的實力，整個無限城肯定都凍上了。行吧，咱倆一起過去看看。」
所謂「一起」，那就沒有誰走在前頭、誰走在後頭，而是水晶牽著雪蓮的手，兩人一起通過傳送門。即使如今，也依然存留著兩人互相算計的可能，水晶並沒有掉以輕心。
何聞笛、葉明珠、雪雉、秋雪四人所在的區域，也跟另外的兩個基地一樣空曠，一個人都沒櫻地面上還殘餘著雪雉的冰，揭示出剛才戰鬥最激烈的區域，然而並沒影黎明之花」和「雪國」中的勝者來迎接兩人，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櫻
似乎，就在水晶與雪蓮交戰、對話的「數分鐘間」，局勢發生了十分異常的突變。
「雪蓮姐……」
「嗯。」
兩人對視點頭，然後水晶放開了雪蓮，兩人一起朝戰局中央飛奔過去。
雪蓮因為雙手被捆，有些沒法保持平衡，差點在冰面上滑倒。水晶攙了她一把。
「謝謝。」雖然摔出去的罪魁禍首就是水晶的手銬，但雪蓮還是正常地道了個謝。
「哦。」水晶不置可否，凝神盯著戰場中央，形狀如同一道道波濫堅冰。
那些冰霜的中央，掉落著一枚羽毛。或者，一枚像是羽毛的物件。
水晶長嘆了口氣，「……是明珠。」
「什麼？」雪蓮詫異。
水晶不回答，只是拾起了那枚被冰霜凍結，而後又略微化開，濕漉漉的羽毛。
「明珠的能力，能用上的細胞和組織製造動物，命令它們做事……這羽毛是『信翁』的尾羽，是我們事先約定好的，傳遞緊急信息的標誌。」
「那，這明了什麼？」
「我現在還不知道，需要播放。」
著，水晶捏著這支長長的羽毛，將自的力量注入其鄭
水晶和何聞笛的「波紋氣功」、洛書的「仙術」、柳凌霜的「龍脈真氣」，這四種力量，都可以揭示羽毛中蘊藏的信息。順帶一提，除了葉明珠可以用這種方式傳遞信息外，其餘四人也有各自留下信息的手段。
片刻后，羽毛的形狀改變了，變成了一隻撲騰飛舞的鳥，它在水晶和雪蓮頭頂盤旋，畫出的舞步指示著特定的方向。
同時，令人驚愕的是，這隻鳥直接開口，發出了微但清晰，音色如同鸚鵡的人聲……
這是葉明珠應用了鬼殺隊「鏈鴉」技術而製造出的喚獸。
它的話是——
「水晶、洛書、凌霜！第三方勢力來襲……」
水晶跟雪蓮對視了一眼。
「果然……」雪蓮一副猜想得到驗證的樣子，看向水晶。
「看來，咱們得合作了。」水晶一揮手，解除了雪蓮上的手銬和項圈。
「關於這個『第三方勢力』，我猜你知道些什麼，對嗎？」雪蓮謹慎地看著水晶的表。
「嗯，大概……」水晶回憶著之前攻陷「無限城」的事，「路上。咱們得跟著這隻鳥的方向追過去，明珠應該還留下了其他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