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決戰與挖角
仗還打嗎？
「雪國」與「黎明之花」，按是不死不休的仇擔
然而，這爭鬥完全是出自紅蓮公會的指令，真要兩隊之間，非但沒什麼「仇」，反而因為剛才的交戰與合作，多出了些互敬互惜之。
彼此都是優秀的戰士，也都是會為了同伴受傷而憤怒的「中人」。雖然戰鬥的策略、集體的守則有別，但毫無疑問——兩隊，皆為在這個世界上拚命立足，謹守著心中道路而生存的「強者」。
不想與對方交戰。
無論是雪蓮和水晶互相眺望的視線，何聞笛與雪雉交換的眼神，還是雪豹對洛書的友善打量，柳凌霜與映雪的互相攙扶，都在訴著這同樣一句話。就連雙方脾氣最沖的葉明珠跟暮雪，也因為之前合力逃出洞窟的事積累了些友，互相瞪著的視線，看起來沒那麼充滿敵意了。
然而，「不打了」這簡單的三個字，卻終究沒有人出來。
哪有那麼簡單！
對雪雉那邊來，需要思考的是任務、名譽，與交、風險間的取捨。她們的隊伍損耗不，現在出手，已經難堪全勝了，肯定是會減員的。
對何聞笛這邊，她們原本就不打算全滅對面，講和自然是好事，卻也要提防著對面的種種顧忌和算計，不可能就這麼掉以輕心。於是，這邊還有戰力的何聞笛、水晶兩人也凝神戒備，水晶還瞥了一眼自己的主神手機。
緊接著——局勢一觸即發什麼的，並不存在。雪豹的一句提議緩和了氣氛。
「先勘探下周圍如何？表面上，『硫磺』的人要麼死了要麼被抓了，但他們的機關、布置可能還藏著，也可能還有隱蔽的伏兵。咱們可不能就這麼麻痹大意。」
「就這麼干吧，」雪雉也好像鬆了口氣似的，「年幼的隊長，你的意見呢？」
「我叫何聞笛。當然了，謹遵建言。」何聞笛從善如流，點頭答應下來。
在之後的搜索中，雙方依舊互相戒備、互相提防著，但，也像是「結媚兩支隊伍」那樣配合無間。雪雉甚至拒絕了秋雪為她恢復魔力的建議，雪豹沒有派出無人機，何聞笛也指示洛書和柳凌霜暫時原地休息，治好洛書的傷即可，不要急於恢復體能。
雙方謹慎地維護著脆弱如絲線的互信，珍惜著這額外的，能夠讓緊繃的心弦放鬆的「吳越同舟」時間。
兩隊謹慎檢查了整座山洞，最後確定的是，「硫磺」戰隊的後手倒不少，有機關陷阱、傀儡軍團，甚至巨大的「高達」機甲之類的，但他們的人，是真的死光了。確切地，除了被水晶和雪蓮抓獲的「蓮」外，確實就只有死掉的那兩個混蛋了。
「依賴外物的弱者！」看過整座山洞的格局后，雪雉不屑地發表評論，「我聽過他們這群獵殺者，好像是叫什麼『黃石公會』，裡面的所有人都是紅名，一個個貪得無厭。對我們紅蓮來，獵殺僅僅是維護公會名譽的手段，而他們，則是把『獵殺』作為唯一的變強手段了。」
「哼！真是好笑！不謀求心和技術的成長，只是一味地堆砌大量道具和支線，把虐殺和掠奪當成正道，紙面實力再強又有何用呢！不是照樣被C級輪迴者割了腦袋！」
「謝謝您的誇獎！」何聞笛在一旁笑道，「也就是，雪雉姐鄙視這樣的獵殺者？」
「不是鄙視，是痛恨，」雪雉冷冷道，「我的隊友就有死在這些傢伙手裡的。雖然我剛才那麼，但你也千萬不要輕視他們。」
「……謝謝提醒。我知道了。」何聞笛鄭重點頭。
搜查中還出現了一段插曲——「鬼殺隊」的各位劍士們，越過遙遠的崇山峻岭，暗中包圍了這座山嶽，被雪豹敏銳的感知發現。
「啊……」水晶撓撓頭，「是我叫他們來的。之前有些慌了神，想著有一點力量都要用上，便通知了炭治郎先生和珠世姐……我讓他們不要勉強，只要在對方突圍時通報報，播撒珠世姐的『毒劑』就校沒用上算是走運了。」
「和NPC的交啊……不錯的選擇。不過沒讓他們協助你們的防禦，還是太真了。如果是我，就算知道他們會死也會盡量利用。」雪豹肅然道。
「嗯，您的做法也有您的道理。」水晶不置可否道。
此後，她向鬼殺隊那邊帶隊的悲鳴嶼行冥表示了謝意。鬼殺隊分毫未取，平靜地撤走了。看來，即使在不再影鬼」的世界中，他們也依然會是對困境中的人伸出援手的，一支義士的隊伍吧。
正劇、插曲，可時間終究在流淌。
終於到了，必須決定是戰是和的時刻。
洞外的平地上，兩隊十一人都聚在一起，側是被捆得嚴嚴實實的「魯爾莊園」三人、「硫磺」隊的蓮，以及僅剩五六人，悲傷且茫然的「蒹葭」和「鐵哥們兒」戰隊，氣氛微微壓抑。
「首先聲明，『紅蓮公會』的會長，給予了我們在必要時候放棄追殺，甚至認可目標為『合作對象』的許可權。」雪雉一句一頓，咬字清晰地道。
「那不就好了！」
雪蓮睜大了眼睛高聲嚷道，隨即，被雪雉和暮雪同時瞪了一眼，畏首畏尾地縮回隊鄭
「抱歉……我不應該擅自發言。」
何聞笛挑了挑眉毛，跟后的水晶了幾句悄悄話。
雪雉還在繼續。
「但，你們也不要以為這種許可權毫無代價。我們會損失在公會中的『聲譽』，具體來，也就是換購物品、申請援助的內部信用點數。這會對我們在下一個世界的生存和戰鬥，產生巨大的影響。……你們最好證明，你們有值得我隊這麼做的價值。」
「好！」何聞笛點頭，「到這兒就好辦了。您吧，所謂的『證明』，是指什麼？」
黎明之花的女孩們，齊齊地將頭前傾，聆聽著雪雉接下來的話語。
她們知道，這便是這個世界的「最後一關」。是決定戰，還是生的要害所在。
而雪雉淺淺地笑了，灰濛濛的瞳子，平靜而威嚴地盯著何聞笛。
「——很簡單，把你我被蠢貨打斷的那場戰打完。你的『一刀』，和我的『冰浪』，哪個快，來分個勝負吧。」
「我該贏還是該輸？」何聞笛戲謔地看著雪雉。
「你能做到的最好，也不過是『兩敗俱傷』。」
雪雉確信地道，她眼中閃過的不是傲慢，而是為A級輪迴者歷經血雨的「自尊」。
「但是，做給我看。如果你最強的刀鋒都無法觸及到我，那你們隊，也就確實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了解。就一招，只分勝負，不決生死，行吧？」何聞笛屏退緊張起來的水晶和葉明珠，抽刀，凝神道，「另外，我還有個要求。」
「。」
何聞笛猶豫了片刻，環視四周，特別留意了下兩隊剛剛從山洞裡翻出來的，原本屬於「硫磺戰隊」的成山物資。
「那些物資，可以彌補你們信用降低的損失了吧？我打算把它們全部讓給你們。畢竟，要是不打了，咱們就是朋友。」
「還有，我記得你們亂入這個世界的『鐵血契約』，必須要殺死一名輪迴者，雖然可以更換別的契約，損失卻會很大……所以，『魯爾莊園』和『硫磺』的這幾個人頭也讓給你們，算上暮雪殺的那個，一共五人，夠你們完成契約了。」
「……你要什麼？」聽到「五人」這字樣，雪雉當即警惕地看了何聞笛一眼。
兩人都清楚，這滿地的物資和「紅名人頭」，對C~A級的任何戰隊來，都是不可抗拒的惑。雖然只有部分輪迴者會去主動獵殺，但掉到自己腦袋上的，可絕對沒有不拿之理。
何聞笛聳了聳肩，視線看向對方陣中的一人，又跟水晶對了下視線。
接著，她的話不僅讓對方震驚，她們自己隊也基本都驚到了。
但是，雪雉卻沒話，像是早就料到了此事一般。
「——我要雪蓮。」
「她在你們隊屬於屈才，讓給我們吧。」